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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雙手抱著從秦默那搶過來的箱子,兜里還揣著一個小玻璃罐,被火山噴發乾擾,不得不收回了分身。

  右眼的重瞳恢復正常,分身帶回了一部分力量,使他迅速衝出秦默的鳥群,又用重力拽著他,狠狠的砸進那片枯樹林。

  落地後莫塔身姿利落的就地一滾,用沙土滅掉燃燒了半個胳膊的衣袖,手臂上燒破的表皮沾滿砂粒,露出了裡頭發紅的肉。

  秦默被他拽著摔的更狠,地面砸出了凹坑,鳥群恢復成他的身體,冒著煙,上面一樣是燒痕。

  流下來的岩漿很快將這片枯樹林點燃,兩人被大火包圍,秦默躺在坑底喘著氣,手裡抓著那支液體晶片,笑眯眯的沖他晃。

  「繼續打下去,不但浪費時間,那個配方也阻止不了上傳,還很可能會和我一起被燒死哦~」

  莫塔抱緊箱子,空出只手來掏出手機看了眼,沒有信號,沒法將配方的事告訴技術組。

  「大火挺好的,挺適合你的報應。」

  莫塔收起手機,再度展開攻擊。

  。

  直升機飛在蔚藍的大海上,凌灼戴著降噪用的耳機,安靜的靠在椅背上,一雙淺藍色的狐狸眼虛睜著,盯著某處發呆。

  旁邊負責護送他的人,是由夏蠻安排的人,他時不時的扭頭看凌灼一眼,神情有些擔心。

  在航程快結束前終於忍不住開口:「就快到了,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這位家主吩咐要好好照顧的人從上飛機起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看著怪累的。

  凌灼也想閉目養會兒神,可他暫時還沒法閉眼,他心裡不知道為何十分焦慮,完全靜不下心。

  他搖頭拒絕了旁邊人的提議,扭頭看窗外,忽然發現了下方的海面駛過一艘船,印著大大的海鷗標誌,是公海監獄的船。

  第91章

  「能下降一點嗎?」凌灼看了眼下方的船, 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船上都有誰。

  前方駕駛員比了個OK的手勢,直升飛機緩緩下降, 那艘船也發現了他們,速度減緩下來。

  下降到一定距離後飛機懸停, 凌灼從機門窗戶那兒往下看,已經能看清甲板上的人, 一身筆挺制服的典獄長站在那兒,也在仰頭朝這邊張望,顯然也是好奇上面的人是誰。

  沒一會兒凌灼手機響起, 陌生來電,他疑惑的接起, 之前聽過的清冷聲音傳來:「凌灼?」

  凌灼摘掉耳機:「你怎麼有我電話?」

  兩邊對話里都有很大的風聲, 雲咬月壓了下帽檐,不答反問:「我的犯人什麼時候還給我?」

  「……」怎麼還惦記著這個, 凌灼沉默片刻, 也不知道朝彌歌那邊什麼時候好, 只能含糊回他:「再等等。」

  「……」這下輪到雲咬月沉默。

  狐狸繼續問:「你去幹嘛?」

  「目的地應該跟你一樣, 我有收到消息稱莫塔和秦默去了巴阿努雅島,我去回收我的犯人。」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飛機上那鮮艷的紅髮腦袋往玻璃這邊湊了湊, 看起來是在盯著這邊,他能感覺到森寒的視線。

  手機里,伴隨著雜音冷而冽的嗓音像冬日裡的流水淌出來:「我先問一下,你要回收的犯人是哪一個?」

  凌灼記得莫塔的分身曾經也被關押在過那座監獄,還是在最底層,他不確定在這個不講理的典獄長眼中, 莫塔是不是也算犯人。

  對方感受到他的壓迫,好奇問:「我要是說兩個都是呢?」

  「那很遺憾你一個也帶不走。」

  雲咬月:「為什麼?」

  「因為,我會先在這裡殺了你,」凌灼握著手機輕聲說著,緩緩閉上眼睛。

  下方飛在船邊的一隻海鳥身體忽然僵住,沒有任何傷口,卻從體內生長出了大量紅色荊棘,毫無徵兆的將雲咬月包圍,白色的鳥兒僵在荊棘上,凌灼的聲音還在繼續:「然後去殺了秦默,再帶莫塔走。」

  值守在甲板上的獄警發現這邊異樣,神色慌張的想要過來,被雲咬月擺了擺手制止。

  電話里他的呼吸聲緩了下來,忽然輕笑了聲:「你們聯邦大陸的人還真是野蠻,搶了我的犯人不還,還敢威脅我,不過……這次我的目標不是你們。」

  出於典獄長的職責,他此次趕往巴阿努雅島,首要任務是為了回收越獄犯秦默,如果無法達成,次要任務便是確認罪犯死亡。

  他和那位趕去救人的狐狸目的不一樣。

  凌灼聞言睜開眼,晃了晃指尖,鋒利的荊棘就從雲咬月的身邊退開,變戲法似的重新回到鳥兒的身體裡,僵住的鳥兒醒過來,懵懵懂懂的撲閃了下翅膀,停在了船沿的欄杆上清理羽毛。

  他其實可以輕易的殺死那隻鳥,只是犯不著,便用力量操控著對方的血液重新回到身體裡,異能解除時,鳥兒就不會受到傷害。

  「你的能力好像有些變化,」雲咬月觀察細緻,但對方沒打算深聊,只「嗯」了聲。

  他倆總共也只見過一面,當時還是劍拔弩張的狀態,現在更是沒什麼好聊的,只是看出了彼此的目的地似乎一樣,才過問一句。

  沒話聊的兩人正打算結束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凌灼忽然反應很大的朝一個方向看去,他動作幅度大到就連雲咬月都發現了:「怎麼了?」

  他在看什麼?

  凌灼屏住呼吸,朝著大海的某處,凝眉注視,坐在一旁的慕赫家助手也跟著朝那邊望,但只看到了茫茫的大海。

  直到雲咬月在電話里又問了一次,凌灼才回過神,低聲道:「我看見了。」

  「???什麼?」

  「莫塔在心裡念了我的名字。」

  雲咬月:「……」這麼玄?

  凌灼看著眼前向遠方延伸的紅色絲線,沒有解釋,徑直掛了電話,催促快點出發。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才那個瞬間,不知道莫塔那邊發生了什麼,但他一定是在心裡念過自己的名字,契定的關係將這認為是一種呼喚,他的眼前才會出現靈血線的指引。

  要快點去到莫塔的身邊!

  大概是他語氣急切,飛機比原本計劃的時間還要早到達巴阿努雅島,駛過無風帶後就能看到島嶼,遠遠望去,濃煙滾滾,形勢不太妙。

  「我靠,怎麼會起這麼大的山火!」凌灼身邊那位助理一臉驚訝,前方的兩位駕駛員似乎對這座島了解的比較多,意料之中似的:「應該是島上的火山噴發了,差不多每年都是這個時候。」

  「這火太大了,上升的熱氣流很危險,凌先生,咱們沒法再靠近了,」其中一名駕駛員頗為為難的跟要求他們下降的凌灼解釋。

  後者不懂這些,臉色蒼白的點點頭,並沒有為難他們,只是解開了安全帶,一把拉開機門。

  熱辣的風猛的灌進來,凌灼一手抓住扶手,在狂風中探出大半個身體,朝著不遠處的島嶼大喊:「莫——塔!」

  聲音剛傳出去沒多遠就被風撕裂,他的紅髮被吹得凌亂,擋了視線,升起的煙塵中能看到燒得正旺的樹林,熱浪襲的他整顆心都快灼痛化了。

  怎麼辦,這個距離,怎麼才能去到莫塔身邊,他又在島上的哪個位置?

  他又嘗試著喊了一遍莫塔的名字,這次依舊只有呼嘯的風回應他。

  大火包圍的島嶼上獸類全部聚集在海邊躲避流淌的岩漿,島嶼深處的一處空地上出現了數個大坑,地底被濺起的濕泥阻隔了火勢進一步向這裡蔓延,但濃煙和熱浪無法阻擋,和其他地方比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裡好像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到處都能看到血痕和掉落的漆黑羽毛。

  其中一處坑底躺著兩個身影,剛才島上隨著火山噴發,忽然劇烈的震動過,他倆在打鬥間撞到巨石,一起摔了下來。

  那個瞬間莫塔看到一張摺疊好的紙從眼前飄過,他伸手去拿,沒夠到,就摔暈了過去。

  泥土濺在臉上,他從暈眩中睜開眼,回想起跌落前的事,快速起身,在身邊的沙土中撿起一張摺疊好的紙,小心的擦去上面的污漬,確定紙張沒有被弄髒,才小心的收進口袋裡。

  這是凌灼當初留給他的紙條,他一直隨身帶著。

  他做完這些,才發現之前從秦默那兒搶來的箱子也摔在了一旁,在剛才的撞擊中被打開,裡面冷氣流出,小玻璃罐全部滾落出來,掉的到處都是,就連那個被他揣在兜里的擠滿腺體的罐子也滾了出來。

  秦默緊接著醒過來,化成烏泱泱一片的黑鳥搶走那些散落的罐子。

  「我都說了,你想保護這些東西,就多了一個弱點,」秦默的聲音從鳥群中傳來,鳥兒叫著,其中一隻忽然一頭撞進火中。

  大火迅速將它點燃,連同它爪子上抓著的玻璃罐子。

  罐子啪的一下爆開,原本還鮮活的腺體立馬被火焰燒著,和那隻鳥兒一起化作灰燼。

  莫塔跟過去的瞳孔被這一幕刺激的猛的一縮,狠戾的轉過頭看向秦默,後者的臉從黑羽中浮現,笑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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