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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水沖淋過夏以臻,竟帶來股難言的緊張,她的皮膚很快就漲紅起來,熟透了似的,夏以臻從霧氣里滴著水走出來,又擦出了一面鏡子,倏然看到自己光潔的身體。

  珍珠的到來,給她添了幾分成熟的韻致,鏡子映出的曲線不多不少,這一切在珍珠安然長大的三個月里,盛朗還不知道。

  珍珠是在她的期盼里到來的,但與盛朗的每一次交融,都是一場未經設想的情不自禁。似乎愛到盡頭,總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吻和擁抱都不夠,語言更不足以。

  有時只是在深夜裡互相沉默地看著,就會有眼淚落下來,盛朗會吻掉那些淚水,然後一言不發地用身體告訴她,他也在同樣用力地愛著她,想要她,他們是天生就該在一起的,缺的那些年,都該這樣用力地補上。

  她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有種脫去了稚氣的溫婉,吹乾頭髮後,夏以臻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吊帶緞面睡裙,外面墜著成套的長晨袍,穿過走廊回到臥室的時候,裡面還暗著。

  她走進去關上門,卻倏然被人扼住手腕按在牆上。他的吻不經問詢地重壓過來,幽冥里冒出絲絲痴纏的濕意,夏以臻被人揉按著,不得已地哼吟。

  這一切已經有點陌生了,陌生到像是回到了某個夏天的夜闌時分,在快得要承受不住的心跳里,她第一次把自己送去給她喜歡的人。

  好在那個人一直沒變,至今仍在愈演愈烈地需要她。

  夏以臻踮著腳,用力去捧盛朗的臉與他接吻。鼻尖相蹭,她在細碎而錯亂的呼吸里尋著空問他:「珍珠睡了嗎?」

  盛朗很沉地嗯了一聲,手掌游移著匆匆道:「那我可以睡了嗎?睡你。」

  他滑去那些水涼的大片白色,攬著她的腰湊下去,含住她吸吮。盛朗無法叫回自己的理智,在這個人面前,他永遠潰敗得只想急切展露自己的本性,就好像她天生獨缺他這一塊,他一定要補進去,而她也同樣。

  「醫生怎麼說,一百天夠嗎?」

  「不夠我就不招惹你了。」夏以臻突然抽開他的袍帶,手環著他的腰伸了進去,「你呢?」

  「我什麼?」

  「憋壞了沒?這麼久沒有,委屈嗎?」她滑動下去,「是不是又這樣想著我……慢慢的,一個人……」

  夏以臻手指收緊,腕子微微晃著,淺吟里漏出淡淡的笑意:「這些日子累了吧,手腕有沒有舊疾復發?」

  盛朗笑著喟嘆而出,一把將她抱起來:「你就是欠拾掇。好壞都是因為你,現在跟我耍威風?」這壞透了的傢伙。

  「你捨得嗎?」夏以臻環著他的脖子,壞著一顆心,抬頭去瞄盛朗壓抑著急迫的眉眼,又一次低低地停留在她的臉上,像要吃人。可她現在不怕了,她有小珍珠。

  她幾乎一眨眼就落到了床上,又被人掀翻按著後背按下去。盛朗撕了個包裝隨手一丟,胸膛的溫熱便覆了上來。

  挺進來的一瞬,夏以臻聽到自己和盛朗都沉悶地嘆出了聲,誰也沒有忍住,是驟然得到後難耐的感慨。

  盛朗無法停下,卻收了三分力氣。夏以臻說對了,他真有點不捨得。即便這些日子他忍到發瘋。

  可縱使難得的溫和,夏以臻還是令他很快就無可奈何地笑嘆出來。他突然停下,縱容自己裹在深處,享盡一瞬又一瞬不受控的研磨。

  「夏以臻,還沒開始呢。」他冷著問,「今天說我撿你東西快?你快不快?」

  「你怎麼說的?」

  「你、就、干、這個、快。怎麼?干你不快?」

  夏以臻還在一片汗涔涔里攥著枕頭角輕喘著打戰,招惹他時的能耐也倏然盡失了。她小聲辯解道:「因為好久……好久都沒有了……」

  「沒說不好。」盛朗伏上去吻她的臉頰,「我喜歡你這方面不長進。」

  「你長進……」夏以臻嘀咕著,「從前折磨我就越來越長進,不重樣地弄,一集片子也沒那麼長,換我折磨你試試看?」

  「嫌久?」

  她不說話。

  「不想要?」盛朗鬆緩地撐起身體,「那出來了。」

  「回去!」夏以臻倏然按住他的指骨,又降了眉眼細聲輕喃道,「好久了老公……」

  「好久了什麼?」

  「老公……你不是我老公嗎?我是有證的。」

  盛朗笑了聲:「我還以為你只有餓的時候知道叫我。」

  「不餓你就不負責了?」

  「當然負責。你的所有我都負責,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盛朗再度趴上去細吻著她的肩頭,「的確很久了,久到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

  「變了嗎?」

  「沒有,還是很好。甚至更好了。」盛朗收了收指骨,「我還以為是珍珠的手小。」

  「別說了……」夏以臻又把頭埋起來。

  「是你問的。」

  「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不是愛行……」

  「是愛行動。」盛朗再度狠狠使力截住了一切,夏以臻一句話沒說完,又毫無防備地仰起脖領哼了出來。

  世界在一片泥濘里重歸靜謐。鐘錶聲嘀嗒而過,夏以臻躺在盛朗的懷裡,已經睡著了,依舊貼他很緊,枕著他的胳膊。

  盛朗把她汗濕的頭髮輕輕理到耳後,低頭看著這張安然的睡臉,一切恍若疇昔,卻又比從前更令他心潮浮動。

  生活是他想像的樣子,他從青蔥歲月就想擁有的女孩正躺在身邊,隔壁還趴著另一個屬於他的小姑娘,就快長牙了。

  這是他從前就想要的一間安樂園,他不會讓任何風雨侵入進來,淋到他愛的人。

  盛朗收緊手臂,將他永遠的小燈塔牢牢地抱住,他聽到夏以臻睡夢中哼了一聲,又神志不清地悶頭往他懷裡鑽。盛朗的嘴角忍不住地翹起來,在繾綣而來的困意里,抱緊她,安然入睡。

  時光匆然流過的時候,像一卷長膠片,盛朗閉著眼睛,看到窗外浮動的畫面閃回著,突然被耳邊的一聲報站聲驚醒。

  「上車請往車廂中部走,下一站到站,廣電大廈。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盛朗用力攥住自己顫抖的右腕,手肘撐在雙膝間,低頭看著地鐵的地面。

  這是他與夏以臻分開的第二年。

  他每個月都會去一次醫院,一個人坐這趟地鐵。他恍恍惚惚地行走在這個城市裡,看與他無關的風景,與陌生的人流擦肩而過。

  他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只能在日復一日的落寞里堅持活著。每次當他覺得一切都了無生趣到不值得惦念的時候,大腦總會替他翻開一本書,取出一張書籤。

  等待與希望。

  那段話總會再度跳出來,天長地久,他的耐心似乎總還留有一點才到盡頭。

  快到中午了,地鐵上人不多,人人都在麻木地坐著低頭看手機。

  盛朗和每次去醫院一樣,外套口袋裡裝回一盒舍曲林,坐在地鐵尾端的一個空位上盯著地面,卻突然聽到幾聲焦急的奇怪聲音。

  他從地面上抬起視線,看到一截車廂之外,兩個穿著破舊的中年男女望著報站牌比划起來,聲音嗚嗚咽咽的,原來是聾啞人。

  他們像是在著急,發著自己都不清楚多大的聲音,引得車裡人紛紛看過來。

  盛朗遙遠而木然地看著,一顆心卻突然堵住喉嚨,令他無法呼吸。

  他看到一個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微卷的發梢跟隨她匆匆跑來的腳步一同輕快地跳動著。

  她只穿著件白色的絲質襯衣和一條簡單的一步裙,胸口掛著張工作證,卻仍像一束光打進了這趟地下列車。

  她很快就站到他們身邊,拍拍兩位,用輕盈的手語做了幾個動作。似乎也沒有多麻煩,那對中年男女不久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又用力點起頭來。

  她也跟著他們一同笑,依舊是眼睛用力,永遠那樣真誠。

  地鐵門在一瞬間打開了,盛朗看到夏以臻和那對聾啞人擺了擺手就跑出了門。

  他立刻追出去,她卻已經咬上了一包巧克力奶,在緩緩上下行的兩條扶梯間,不管不顧地跑樓梯跑了。像她每一次匆匆跑走時一樣,快得令人捉不住。

  盛朗站在樓梯的低端,抬頭遙望著她像一顆流星般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她總是這樣急吼吼的,把別人的心跳拋在身後。

  路過的人們紛紛看過來,直到走上了扶梯還在頻頻回頭,他們都在奇怪,奇怪一個高大的、似乎本該勇敢無畏的年輕男人竟在地鐵站里泣不成聲。

  但很快,那些眼淚就像春日的雨一樣倏忽收住了。

  盛朗站在那,身邊是眾人散去後空蕩的站台,他荒蕪的心已經和耳邊的沉寂一樣被他習慣了兩年。

  可就是這樣的一天,這樣大的城市,一個不算人多的時刻,下了這樣的一場雨,令他心中那些寸草不生的角落,似乎又萌發出新的嫩芽來。

  空無一人的樓梯盡頭重新有了光亮,盛朗知道這是在地下,不會有陽光,可他依然難以抑制地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盛夏,當他百無聊賴地走在一張破舊的甲板上,一抬眼,看到夏以臻正在一片明媚的朗日晴空下,愁眉苦臉地暈著船,而他的手裡,正不多不少地新買了一瓶橘子味汽水……<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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