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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姐和姑爺和離後,我重新被安排回小姐身邊了。

  那群人有時一天一個消息,有時好久都沒有消息,真讓人擔心。

  已經生完孩子回來的穀雨姐說,不用擔心,他們那麼聰明,肯定會贏的。

  他們確實贏了,可竹心姐不在了。

  小滿拿著竹心姐的遺囑和常媽媽一起操辦了她的葬禮。

  竹心姐的葬禮我也去幫忙了,來了好多人,全是大官。竹心姐還被封了神,極盡哀榮。可她的遺囑里吩咐一切從簡,火化之後骨灰撒到長江黃河。

  這個任務交給了千里奔行回來的小侯爺。小滿還交給小侯爺一封信,信紙透過光應該寫的是,「好好生活,不必擔心我,我已經功德圓滿了。」

  在我還沒看清小侯爺的表情時,就被小滿叫到屋裡分遺產了。

  那座宅子給了常媽媽。鋪子、弩箭還有那些瓶瓶罐罐都歸小滿了。小姐得到的是竹心姐最喜歡的山口冠,喬家兩姐妹一人一匣子添妝。

  不過她們加起來也沒有我得的多,剩下的物件首飾全歸我了,而且竹心姐還留了信給我。

  她說女子嫁人如投胎是她最不喜歡的話。可在這個世道卻不無道理。她說我沒有三娘那麼有本事,也沒有小滿那麼有主意。本打算仔細給我選個好的,可現在沒有機會了。只能多給我些東西,但我也得有本事守住這些家財才行。

  最後她說,小暑,你要幸福。

  當時我捏著她的信,好想問她到底去哪了?

  我知道她肯定沒死,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本來就是管帳的,莊親王的半箱金子都沒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但我又想起穀雨姐的那句話,有相聚,有分別,這就是生活。

  那竹心姐,我也祝你在那個我不知道的地方也能幸福。

  第454章 番外丹霞閣的丫鬟們

  皇陵之亂後,汴京城亂了好幾個月。

  上至宗親下到太醫、侍衛,把廠、衛給忙懵了。

  小侯爺宋鶴鳴把竹心的骨灰帶到西南,將她的骨灰一半撒到長江一半撒到黃河裡。之後沒有再回京城直接去了龍州。

  王遠自請調到神宮司看守皇靈,景興帝雖然同意了,但仍讓他負責東廠。搞得原本就傷心欲絕的王遠更忙了。

  大理寺卿劉大人致仕,喬子舒升任大理寺卿。頂著個光頭審案子的喬子舒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裴珩搞了假髮,他比較替他尷尬。

  不過這些大人物的煩惱離小暑很遙遠。最近徐芷萱的幾個丫鬟都在忙碌霜降的婚事。

  霜降在皇上、太后面前演了一出心機丫鬟。塵埃落定後,徐芷萱正式認她為義妹。

  其實霜降比徐芷萱年紀大的,可是沒辦法徐芷萱偏要做姐姐。霜降心裡想,這麼體面的身份別說是做姐姐,就是做她娘也成。

  眾丫鬟都對霜降和菘藍的婚事心照不宣。

  菘藍隨他主子裴珩長袖善舞,在裴家下人里地位最高。霜降配他原本是不可多得的好親事。

  只是沒想到又橫生枝節,皇商李家相中了霜降,托張五娘找徐芷萱說媒。

  景興帝聽宋太后念叨徐芷萱認義妹的事。便賞了霜降一個「忠」字,以免霜降以後嫁人因殿前之事被人拿捏。

  被皇上賜字後的霜降水漲船高,李家看中霜降是徐國公府出身、裴夫人義妹,在宮裡也有體面,就想為他家的孫少爺求娶霜降。

  當時芒種跳了起來說,我們要出一位富家少奶奶了。

  穀雨捂著嘴笑。

  白露回家氣哼哼地跟她相公說,為了你,我都沒當上少奶奶。

  白露的相公也不生氣,拿出一支簪子親手給白露戴上,沒皮沒臉地說,你就是我的少奶奶。

  白露立刻就不生氣了,開始想給霜降送什麼添妝。

  這個世界唯一受傷害的竟然是什麼都沒做的菘藍。

  據知情人士(芒種)透露,那天院子裡最深處,她看見菘藍冷著臉對霜降說,「不是說好了要許給我的嗎?」

  霜降細聲細氣卻說,「那是小姐怕我壞了名聲嫁不出去,才要拖累裴管事您的。原我就說不必如此,只要跟小姐做了乾親,便是一輩子不嫁人日子也能過下去。現在更不需要如此了。」

  據芒種的描述,當時的菘藍快碎了,咬著牙說,「嫌貧愛富。」

  霜降者說,「我不應該愛富,那應該愛誰?」

  菘藍轉身要走,霜降又道,「你要是中個舉人也成,我也挺愛舉人的。」

  齊國從州試開始,中者便是舉人。

  白露聽完捏著帕子,「這真是我認識的霜降嗎?沒想到菘藍會被人這般羞辱。」

  小暑聽完後低下頭,她知道的故事是這樣的。

  那是兩年前的一天,菘藍帶霜降姐和她去鋪子上找小滿。她們許久沒見聊的時間有些長,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

  那時菘藍靠在馬車旁低頭看書。

  她當時看見霜降姐看著菘藍眼睛冒著光,有點像小姐看姑爺的眼神。

  她跟著霜降姐走過去,聽霜降姐問菘藍,「菘藍哥,你讀的是什麼書啊?」

  菘藍溫聲說,「是《左傳》。」

  後來她發現霜降姐也開始看《左傳》了。

  可《左傳》晦澀,霜降姐拿著書請教過菘藍幾回。

  後來裴府其他小廝見了就跟菘藍開他和霜降姐的玩笑,說他艷福不淺。

  菘藍卻道,休要胡說,霜降姑娘的品貌以後是要做主子的。

  眾人散去。

  她尷尬地看著霜降姐不知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當時霜降姐沉著臉說,「板藍根,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

  當時小暑整個人懵懵的,現在不是在說姨娘的事嗎?跟板藍根有什麼關係?

  後來霜降姐再也不讀《左傳》了。

  白露看著低頭的小暑問道,「小財主,你怎麼不說話呀?」

  眾所周知,竹心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小暑。她們都開玩笑,管小暑叫小財主。

  小暑緩過神來,弱弱地說,「我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白露卻搖頭,「菘藍那個笑面虎,心高氣傲,有了此事肯定恨死你霜降姐了,怎麼可能有轉機。」

  穀雨卻在一旁饒有興致地問道,「小暑,你為何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因為板藍根的別名叫菘藍。」

  小暑說完之後跑了出去,留下穀雨跟白露面面相覷。

  小暑回到家裡,她娘念叨著表哥的好。小暑知道她娘是什麼意思,就是想讓她嫁給表哥。

  不過還好,小暑娘沒念叨幾句,錦容就接過話來了。

  「小妹在小姐面前是得臉的。若娘不問小姐意思私下做了主,恐怕小姐該生氣了。」

  小暑回到她自己屋裡暗自掉眼淚,娘原來那麼疼她,自從知道竹心姐把大半身家都給了她,便惦記上那些東西了。

  也是,當年竹心姐出嫁光嫁妝就有好幾份,給她添妝的主子更是多不勝數。

  小暑想,她一定得有本事守住這些家財才行。

  後來霜降的事真發生了轉機,因為菘藍中了舉人。

  小暑知道後忍不住感嘆,也不知菘藍哥是怎麼說服姑爺給他除奴籍的,也不知菘藍哥是怎麼報名州試的?

  聽說州試要五個同期考生做保,還要有書院老師推薦才能報名。最難以想像的還是菘藍只花了三個月就考中了。

  當然只有裴珩不滿意,放榜後還把菘藍罵了一頓。

  「帶你沒日沒夜學了三個月,結果你給我考倒數。」

  菘藍咧著嘴,心想當了舉人就行了唄,難道他還要像少爺那樣考個解元回來嗎?

  「小人一定好好努力,爭取給大人您考個進士回來。」

  裴珩氣哼哼地說,「明年要是沒把握,千萬別下場。要是給我考個同進士,你家大人我就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是。」

  菘藍剛要退下被裴珩叫住。

  「好好對人家吧,人家演這齣戲都是為了你。」

  裴珩瞪了眼菘藍,別以為他不知道。

  裴珩與菘藍一起長大,菘藍確實是小廝中最好學的,要說酷愛也談不上。關鍵下人也不配有愛好。

  菘藍突然有一天專研起《左傳》了,裴珩覺得古怪便格外留心。後來他發現芷萱的丫鬟也有一個看《左傳》的。

  再後來那丫鬟不看了,可菘藍卻從《左傳》研究到《春秋三傳》了。

  裴珩還在納悶時,徐芷萱卻說,這叫不崩人設,懂不懂啊。

  「大人。」

  菘藍想讀書又覺得自己不配,有了霜降的由頭,他家少爺就算為他出氣也會支持他去參加州試的。而且他一旦參加州試,他家少爺的脾氣哪會允許他的人落榜啊。不說傾囊相授也差不多了。

  菘藍其實明白霜降的苦心,可從來沒想到他家少爺也明白。

  裴珩嘆了口氣,「我趕不上她家小姐,你也趕不上她,真是丟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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