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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蹊像是注意到了季空青的表情變化,說話的時候,桌下的手悄悄伸到旁邊。

  手指尖輕點在季空青的膝蓋上,一點點往上劃到了大.腿根。

  季空青喉結滾動,一隻手伸到桌下,按住了鹿蹊的手,結果卻被鹿蹊溜出去一根的手指反客為主,用指尖輕扣他手背處凸起的青筋。

  季空青的腿面肌肉霎時間緊繃到僵硬。

  鹿蹊輕笑了一聲。

  ……

  季母在臨走前,讓季父先出去等著,拉著大兒子走到旁邊,滿臉不贊同地譴責平日裡看上去溫和穩重的季空青。

  「蹊蹊的身上……媽知道你們感情好,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把人家一乖孩子啃成那樣,多疼啊,這不是欺負人呢!」

  季教授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被自家母親溫言細語卻毫不留情地訓了一通。

  季母說這話的時候在玄關,本來也是存著給鹿蹊出氣的心思,聲音並不算太低,恰好能被餐廳的鹿蹊聽到。

  等到季空青送走了父母回來,就見滿臉寫著乖巧無辜的鹿蹊坐在沙發上,舉著狗子,拉長語調:「你怎麼能把人家孩子啃成那樣呀~~」

  說完,把臉埋進狗子的毛肚皮,在狗子抗議的喵嗷喵嗷中發出悶悶的笑。

  季教授神色微頓,想到之前對鹿蹊錯誤的認知,低低笑了一聲。

  純不純的還不確定,但浪和皮是真的。

  第53章

  季教授的眼鏡被「不小心碰碎」了,兩人就找了個時間,準備出門去給季教授配眼鏡。

  其實季教授是有一副備用眼鏡的。

  看上去和之前的那副金屬邊眼鏡幾乎沒什麼區別,只是鏡片磨損痕跡比較重了,應該是之前換下來的。

  季空青常配眼鏡的店在市里,早上起來,鹿蹊和季空青陪著狗子玩了半個小時安撫妥當後,兩人就出了門。

  狗子絲毫不知道自己險些提前變成公公,還在無憂無慮地炫貓糧外加放牧兩腳獸,偶爾小犯一下神經,在家裡來個飛檐走壁。

  ……

  路上有點堵車,鹿蹊拉了手剎,轉頭看坐在副駕駛的季空青。

  看著看著,鹿蹊想到高中時候的季空青。

  那會兒還是個青蔥少年的季教授就是戴著這種類型的金屬邊眼鏡,看著和周圍多少帶著些幼稚的同學截然不同。

  長得好,儀態好,再加上學校制服的板式,看上去優雅又矜貴,在女生中的話題度很高,簡直就是言情小說里的男主配置與言文。

  也不怪那會兒滿腦子都是幸福完美童話的鹿蹊,會把這樣的季空青直接代入進童話王子的角色里。

  鹿蹊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眼角餘光瞥車流通了,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季教授,你高中時候的眼鏡是你自己選的嗎?」

  就算再早熟,那個時候學生的審美怎麼看都不該是那種,斯文中帶著點寡淡的金屬邊眼鏡叭。

  大概是在回憶,季空青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一陣,他輕輕嘆了口氣:「我媽一直都很愛看一些……言情偶像劇,後來發現天冬在看霸總偶像劇的時候特別安靜,就開始抱著天冬一起看。」

  可能是這副眼鏡戴著不太舒服,季空青取下眼鏡捏在手裡,微微低頭用手指按捏眉心。

  「初三的時候,家庭體檢出我有點近視,我媽就興致勃勃地帶我去配了一副和她當時很喜歡角色同款的眼鏡。」

  「因為這事,我爸氣得自己啃了三天的苦瓜,連帶著看我都陰陽怪氣。」

  季空青戴眼鏡的時候就是非常斯文紳士的長相,他又慣常穿襯衫西裝褲的搭配,那種當老師久了產生的文氣便蓋過了他本身眉眼間淡漠又鋒銳的攻擊性。

  但摘了眼鏡後,那種被弱化的銳利就完全釋放出來,如果這時候季教授還是穿著襯衫西裝褲,活脫脫就是鹿蹊XP的那種西裝暴徒。

  能把他懟進床頭裡的那種。

  鹿蹊深呼吸,集中精神的同時譴責季空青:「嘶,你怎麼這麼……你先別說話,我開會車。」

  然後說完,鹿蹊又想到此開車和彼開車,沒忍住笑了一陣。

  季教授get不到鹿蹊突然的譴責和笑容,試圖和鹿蹊的思想接軌:「小蹊,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前面的車又堵了,鹿蹊側頭看向季空青,意有所指道:「是呀,我只是因為你的存在開了一點點小車而已。」

  現在只要是兩人單獨相處,鹿蹊說話就是完全沒有顧忌,絲毫不帶怕的。

  「誰讓你是我的繆斯魅魔呢,只要呼吸就是最高級別的勾引了。」

  這話季空青沒接上。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因為他總覺得鹿蹊的話他並沒有完全理解徹底。

  在面對自己不曾涉及的領域知識,季教授展示了作為科研人的謹慎。

  尤其是之前他就已經吃過一次虧後。

  但季教授很認真地記住了鹿蹊說的每一個關鍵詞。

  把車停入地下停車場,鹿蹊和季空青走過眼鏡店明亮的櫥窗,推門而入。

  店內瀰漫著淡淡的雪松香氛,原本在櫃檯後的店長也笑著走出來:「您好,請問是預約過的季先生嗎?」

  「是。」季空青道。

  「好的,兩位可以先看一下喜歡那種款式,顧問醫生馬上就到。」

  店長引著兩人走到展櫃旁邊,確定兩人不需要講解後便很會察言觀色地等候在櫃檯內側了。

  鹿蹊掃視店內一圈,和季空青一起在低頭看玻璃展櫃:「這家店我好像聽我姐說過。」

  「我記得你姐姐並不戴眼鏡?」季空青微訝。

  「我准姐夫近視度數可高了。」鹿蹊攤手,「據說他們兩個最開始認識,就是我姐一高跟鞋踩碎了人家的眼鏡片。」

  說完,鹿蹊意味深長地皺了下鼻子。

  像是在說:看看,人家的眼鏡碎得有理有據,哪像你的,至今生不見鏡框,死不見鏡片。

  季教授轉移話題:「幫我選一選?」

  鹿蹊果然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當即指了好幾個想看季空青試一下的款式。

  店長從展櫃裡拿出鹿蹊指過的鏡框,小心放在絨墊上。

  「呃……」

  第一副眼鏡是初高中那會兒學生們常戴的那種黑框眼鏡,鹿蹊指這個其實是存了那麼一點點搞怪的心思。

  結果沒想到季空青戴上後,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

  「季教授,你好清純啊。」鹿蹊摸著下巴,終於找到適合的形容詞。

  季教授的表情顯然並不認同這個形容詞,但還是縱容鹿蹊舉起手機拍了照片,才抬手摘下。

  後面兩人又試了很多類型,但鹿蹊怎麼看都覺得確實還是季空青之前的那種金屬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最適合他。

  但鹿蹊其實本意是想搞點不一樣的,就像是他喜歡小小改變季空青的穿衣風格一樣,這會讓他有種被季空青帶在身上的小滿足。

  他想了一陣,問店長:「有沒有那種無鏡框的?」

  「有的。」店長瞭然,從後面的櫃檯上方取出一副樣品眼鏡,「這款是鈦合金絲的,工藝呈現出的效果就是純鏡片無框的極簡風,並且在優化了鏡框後,眼鏡整體的重量也會變得更輕,佩戴舒適度更高。」

  季空青垂眸試戴,抬眼看向鹿蹊的時候,就知道鹿蹊已經選好了。

  果然——

  眼睛裡滿是悅動星光的鹿蹊拍板道:「就要這種,鏡片除了常規的,還要一副茶色的太陽鏡。」

  這家眼鏡定製需要一周的工期,兩人從店裡出來,外面的天肉眼可見地有些陰沉,看著像是要下雨。

  「應該是陣雨。」季空青點開天氣預報。

  「唔,」鹿蹊說,「這兒距離我那邊不遠,要不我們過去先避避,等雨停了再回去?」

  「好的。」季空青回答十分迅速,但在說完後,對上鹿蹊似笑非笑地眼神,又頓了頓,禮貌補了句,「方便嗎?」

  鹿蹊打開車門,抬手搭在車窗上,朝車對面同樣拉開副駕駛車門的季空青揚起下巴:「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那天走之前肯定都收拾過了啊。」

  坐進副駕駛的季教授抿唇:「嗯。」

  鹿蹊裝著不知道季空青悶.騷的小心思,一路憋著笑開車去了他的房子那邊。

  說起來,兩人結婚這麼久了,季空青還是第一次過來鹿蹊這邊細看。

  因為搬了大半的東西去新家那邊,這邊房子顯得有些空,少了很多東西,但鹿蹊生活過的痕跡卻讓季空青很感興趣。

  鹿蹊去廚房倒了兩杯水,走出來遞給季空青一杯,依靠在餐邊櫃前,笑盈盈問正在研究兔子吊燈的季空青:「怎麼,季教授是想在這找到我的小秘密?」

  「有線索嗎?」季空青接過玻璃杯,低頭親了親鹿蹊的耳側,試圖從出題人手中得到一些提示。

  鹿蹊佯裝思考,把自己的另一邊臉露給季空青。

  季空青又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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