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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成為女友被人攻訐的地方,他也接受不了。

  何況,他也沒有把握女友會不會真的等著他,她是喜歡他,但失去了那些光環之後,他不確定她的興趣還能保持多久。

  漸行漸遠漸無書,也許等到她覺得無趣時,她就會提出分手,就像她曾經甩掉那些男生一樣,她也會毫不留情地甩掉他。

  陸白榆從不高估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地位,尤其是望舒這個沒心沒肺的。

  女友顯然也不可能為了他搬家,但陸白榆也不想這麼放棄她。

  他真的第一次這麼這麼喜歡一個人。

  經受巨變,性格尚且不成熟的他當即就下了一個決定——他要想辦法讓望舒記住他。

  哪怕是憤恨,哪怕是覺得被羞辱了,也要記住他。這個印記不能輕易被時光抹去,他要成為她少女時期最難忘記的記憶。

  對當時高傲且被寵壞的小公主而言,怕是沒有比被甩更難受的了。

  為了讓她印象更深刻些,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同她講,就這樣消失在了人海里,長久地斷連。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受影響如此嚴重,甚至高考失利。

  如果換到現在,有著成熟思維的他肯定不會使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可以維持戀愛關係的辦法有很多種,根本不必用這麼兩敗俱傷的手法,更何況,這中間有太多的不確定,如果望舒在這期間行為方式改變了,或者碰到了更好的人呢?

  這些風險都是少年時的他所思慮不全的。

  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難過的是他們失去了很多兩人相處的時間,這是再多東西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即便他經常窺視她的生活,通過社交軟體注視著她的一點一滴,也無法阻止思念。

  只是有些東西一旦開了頭,就無法輕易的改變了。

  他也曾受思念鞭笞,受不了想要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但他沒有一刻敢去見她,在功成名就能給她好的生活之前,他不被允許去見她。

  這是他給自己的懲罰,年少的他太過傲慢,不懂這細碎綿長的痛苦能夠傷人多深。

  但如今的陸白榆已經徹底清楚了這件事。

  「你怎麼不回答?」江望舒仰著頭執著地看向他,似乎是只要他認同她說的那個答案,她就會輕鬆揭過。

  但具體是否如此,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什麼算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這件事有答案嗎?似乎有,也似乎沒有。

  「我……」陸白榆只吐出了一個細碎字眼,便說不出來話了。

  其實最好的答案就是附和江望舒的回答,把事情掩蓋過去。他們複合之前這個矛盾本就已經存在的,她是默認了接受的,只要和稀泥就能繼續交往直到永遠在一起。

  但陸白榆想到了那天的承諾,他答應過,不准欺騙她,隨意擺布她。

  男人緊皺著眉,像是遇到極難抉擇的問題。但不回答,本身就是答案。

  何況江望舒本身就是知曉了部分答案來提問的,她只是來找陸白榆對答案的,即便真相會讓她受到傷害。

  這點江望舒清楚,陸白榆也清楚。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也許是從小就被父母敷衍對待,對於親近在意的,江望舒一貫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

  男人眼神飄忽了下,而後又再度堅定,似乎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他將目光投射在江望舒身上,喉結滾動了數次,最後只吐出也只是克制道:「跟變故無關,只是為了讓你記住我。」

  男人的一如既往地穩定,每個音節都如此平穩,像被剔除了顫音,精準冷靜。

  江望舒能看到男人下頜如同緊繃的弦,脖頸處隱隱浮現的青筋,昭示了平靜之下的暗流涌動。

  也許他此刻是痛苦的,但那又怎樣?這並不能抵消她痛苦的歲月,他的所作所為,將她最美好的青春期蒙上陰影。

  江望舒嗤笑了下,直接拉下了蓋在她頭上的毛巾,「是啊,快樂太短暫,只有痛苦人類才能一直銘記於心。」

  「偉大的陸白榆當然不會在意我是否願意,畢竟你只要我記住你。」

  「恭喜你,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的。」

  她的髮絲還未全部擦乾,水珠順著額發滴在江望舒的眼中,讓她眼眸發澀。

  「不是,我沒有。」一貫能言善辯的陸白榆這會兒卻變得格外笨拙,尤其是看到江望舒眼眶發紅,他更是感覺心口抽痛。

  上次她被父母刺傷之後,他就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讓她傷心的,但沒想到才過了這麼點時間,他就惹得她難過。

  陸白榆真的想給過去的自己一巴掌,憑什麼那麼自以為是。

  「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罰我也好,只要能讓你感到開心,再給我幾巴掌也行。」陸白榆握住江望舒的手,將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江望舒卻不想理睬他,只是一味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這會兒厭惡極了和他的肢體接觸。

  但男人卻不想放開,甚至有點把這個當做救命稻草一樣,不住地摩挲著,試圖用自己的體溫讓她暖和起來。

  「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凍壞了?快去洗個熱水澡吧,然後喝點熱湯,我們之後再聊這個話題可以嗎?」這是他少有的幾乎以哀求的語氣來說的一段話。

  陸白榆似乎從江望舒的肢體語言裡品味出了她的決定。

  江望舒眨了眨眼,將迷濛的水霧壓了下去,用略帶鼻音的嗓音說道:「陸白榆,我們還是暫時冷靜一段時間吧。」

  她低下頭,連看都不想看對方。

  只是再度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甚至不惜動用空著的左手去掰陸白榆緊握著她的那隻手,使勁地、不留餘力的。

  但男人卻抓得極緊,手背處的青筋都一條條凸顯出來了。

  濕冷感纏住了江望舒,她這會兒頭暈呼吸不暢,根本無暇顧及陸白榆的感受。

  於是乾脆用了最原始的攻擊手段,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背胳膊上抓了一道道血痕,但陸白榆仍不願放手。

  第58章

  江望舒是真的沒有留手,但陸白榆一聲不吭的,任由她作弄著,即便鮮血淋漓,那隻手一刻都沒有鬆開過。

  但這樣行為對江望舒而言,並不能打動她,反而讓她覺得厭煩。

  男女的體力差距,讓她覺得無力,她的腕骨和手掌被捏的生疼。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任由著這疼痛蔓延,這樣的刺痛可以讓她昏沉的腦子變得清醒,以便她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也不會對陸白榆心軟。

  反而是陸白榆自行發現了她微妙的痛處,連忙撒開了手,不住地道歉。

  江望舒將手收了回來,甩了幾下,其實對於陸白榆的行為她有些想笑,不是開心的那種,而是覺得荒謬滑稽。

  就這會兒功夫,他怕是把這輩子的道歉都說完了,只是那又怎樣?

  江望舒冷著臉去房間翻行李箱,當初從對面搬過來不少東西,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拾完。

  男人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看到她的動作,他皺眉去阻攔,「你這是要幹什麼?」語氣里是遮不住的怒氣。

  與之對比,江望舒反而很冷靜,只是陳述道:「要冷靜自然不能待在一起。」

  「我可以去睡書房。」陸白榆將她的行李箱拉開。

  這下江望舒真的笑了,只不過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你以為我們是夫妻吵架,冷戰之後去睡書房嗎?」

  「不,我們是要分開。」

  她的聲音中帶著奇異的

  冷靜,陸白榆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的突發奇想,但如今看來,這必然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陸白榆深切地意識到,江望舒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江望舒了,就像他也不再是之前那個陸白榆。

  「那你要去哪裡?住對門嗎?還是住你閨蜜家?」陸白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們雖然要冷靜,但是我不想你的安全會受到威脅,你總不能讓我覺得你會流落街頭吧。」

  江望舒猶豫了下,也許是那句流落街頭給她的衝擊太大了,她還是老老實實說了自己的安排:「我去住酒店。」

  果然如此,陸白榆之所以追問的這麼詳細,是真的害怕她無處可去。

  以她的性子,必然不會跟她父親服軟,所以對面那間房子不必考慮。只要她不跟母親和好,江家她也是不會去的。

  她朋友也不多,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羅希家了,現在看來,她跟羅希估計也鬧了點矛盾,她抹不開面子。

  陸白榆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離開,你留下。」

  「不用,這是你家,沒有你走的道理。」江望舒根本不受干擾,繼續收拾著手上的衣物。

  陸白榆再次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誰知這一按直接讓他皺起了眉。

  她的手巨燙,他又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江望舒雖然不耐煩的閃躲,但還是被他觸碰到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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