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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俗易懂。」

  眼看電影還有一半才結束,活動室里已經有一大半人都打瞌睡了,有些無聊的周一突發奇想道:「為了感謝你借號給我用,我提前給你做一下就業培訓吧?」

  周舟感動地拒絕了。

  「一般代肝還收費呢,就業培訓就不用了,我們有大學生就業指導課了。」

  話音剛落,兩人立刻沉默了。

  氣氛安靜了許久,久到周舟以為周一也犯困睡過去了。沒想到最後周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

  ……

  晚上洗漱完,周舟輕手輕腳地爬上上鋪,拉上床簾。她躺下來習慣性摸手機的動作一頓,像呼喚金手指老奶奶一樣呼喚周一:

  「周一,我好啦,你現在上號嗎?」

  「你登吧。」周一打了個哈欠,「我思考個問題,等下就可以睡了。」

  「那行,這次我就好心幫你值下夜班。」

  周一懶得反駁。

  她仿佛又回到了初始的狀態,但相較於一開始的自由無所依,這回像是兩人合租了一個單間——有點擠。

  難怪白天周舟總是說話。

  至少說話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

  真是辛苦了。

  想到這,周一繼續還原來這的過程。

  周舟小心翼翼地打開手機,手遮著大半,眯著眼睛透過雙手間的縫隙往屏幕上瞅。

  「倒也不用這麼辛苦。」周一覺得好笑,「剛才洗澡都沒見你這麼防著。」

  「你不懂。」周舟還是一臉戒備,「你就是我,直視自己的身體沒事,但手機事關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我自己都不敢直視。」

  周一不以為意,好像已經忘了之前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刪手機記錄。

  「淡定。」她一副『反正雷劈的不是我』的樣子,「接受最真實的自己。」

  「行行,我承認你靈魂白白的了。」周舟將手機反過來蓋在枕邊,伸手打開床頭燈,「大白,抵制誘惑從你做起,現在的我還是個俗人,做不到哦。」

  聽她這麼一說,剛才全程秉持非禮勿視的態度蹲在腦海角落的周一瞬間支棱起來。好奇心被勾起,轉眼就將線索拋回了原來的世界。

  她抻抻胳膊抬抬腿,見周舟沒什麼反應,於是凝神將注意力探向她的雙眼……

  周一像被燙到似的立刻縮了回來,緩了緩又不確定地再次探頭……

  嗯……好像也沒什麼,就是上半身坦誠相待的紙片人。

  好多哎,難怪之前舉例說可以同時攻略八個。

  不過這數量,1、2、3、4、5、……、14……就是把心劈成八瓣也不夠用吧。

  或許心是榴槤做的,那這14個只是幾款遊戲的上限了。

  咦,這腹肌畫得真好,但是現實中沒見過,不曉得什麼觸感。

  這時,意識中突然蹦出了上次不小心瞥見的周末的腰線……

  咦咦,還有親親嗎?

  脖子以上啊,那沒關係。

  戴上了耳機,點了播放但沒有畫面,是要聽什麼廣播劇嗎?

  咦咦咦,聲音還挺好聽……誒,怎麼突然喘起來了……啊這……

  在床頭暖光的作用下,周舟此時整個人由內而外,仿佛靈魂都散發著溫暖的淡黃色光芒。

  對不起,打擾了。

  周一禮貌地退下。

  ……

  第二天,周一是被周舟瘋狂喊醒的。

  「周一醒醒,快救命哇。」

  聲音十分著急,比領導和甲方要ppt還急。

  周一這時還迷迷糊糊的。

  「上課嗎?幾點了?」

  周舟見她終於出聲了,迫不及待地下號將她頂了上來。

  周一還沒醒過神,迷茫的視線就對上了周末的。

  「早啊周末,今天吃什麼?」

  說完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這不是原來的世界,對方也沒之前的記憶。

  誰知周末很自然地接道:「那我們先吃早飯再說正事。」

  周一遲疑片刻,觀察四周,發現正身處一個小食堂,一眼看過去全是正專心吃飯的腦殼。

  她點頭應下,和周末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起去買早飯。

  話說不是自己的身體,工作日的生物鐘都沒了,加上昨晚思考事情有點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還好還沒到上課時間,昨天和周舟說好今天也幫忙值班的,差點就要放人鴿子了。

  對了……

  周一仰頭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剛剛是不是嚇唬她……另一個我了?」

  周末的表情有些無辜,「我還什麼都沒說。」

  周一不是很相信。

  這時,周舟擠出很小的聲音,解釋道:「什麼都沒說,就是沒什麼表情地打量我一眼,有點怵。」

  周一想了想,說:「要麼你也把自己當npc,直接無視他這個玩家。」

  周舟努力試了試,搖頭,「不行誒。」

  「嗯……」周一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盡力畫餅道,「我們會想辦法儘快將問題解決掉。」

  「那倒不著急。」周舟情緒很快過去,「只要你出面應付就行。」

  目前她對這狀況還充滿了新鮮感,一點也不急。

  「……」

  第45章 出現

  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上課,周一和周末先來到昨天的咖啡角。

  尋了個位置坐下,周一問周舟。

  「你怎麼起這麼早?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習慣踩點。」

  「別提了,餓醒的。」周舟想了想,說,「一個身體住倆人,估計消耗有點大,那今晚我們多吃點吧。」

  「好。」周一思考片刻,問,「你有做什麼兼職嗎?我看下我能不能幫上忙。」

  可以多吃,還不長肉——長也不是長自己身上,隱隱有種愧疚感,讓她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

  「沒有誒,你問這……啊,你不會是想抵伙食吧?」

  自覺猜中了,周舟不太高興,「幹嘛這麼見外,你不是也幫我上課了。」

  「那行。」聽她這麼說,周一便不再糾結,「這幾天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不過——你家那位還在等你哎。」

  周一聞言,立刻抬頭看向默默等她回神的周末。

  「抱歉哦,剛剛在想事情,現在好了。」

  周末微微搖頭,「沒事。」

  「道具我有了點頭緒,不過還想了解一下你來之前發生了什麼,是什麼過來的。」

  「我昨天也在想這事。」周一說著,將細節和周末理了一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沒抓住這個線索。」

  周舟蹲在腦海的角落,整個意識暈暈乎乎的。

  周末聽完,將自己的經歷也攤開來簡單概括了一下。

  突然,兩人異口同聲——

  「我好像發現了……」

  「我想起來哪裡不對勁了……」

  周末停了下來,示意周一先說。

  周一也沒推辭,直言道:「我們的經歷放一起對比我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將你整個人送了過來。你的系統提示說你是唯一,是不是因為這裡沒有對應的另一個你不好操作?」

  她稍作停頓,見對面周末嘴角揚起,便繼續。

  「那我的疑問是,以往的怪物能做到這些嗎?將我的意識暫時抽離,還將你和你的系統剝離。啊,不過你現在沒有記憶……」

  「對了——」周一又想起一個細節,「來這之前你說意識被淨化之後的去處有了線索,會不會和這也有點關係?對方將你和系統解綁,是不太想去?」

  「幸好有你的補充。」周末笑了笑,「我應該知道對方藏在哪了。」

  他看了下時間,提議道:「你先去上課,下課後我們會和?」

  周一點頭,「好呀。」

  ……

  快到教室,周舟才小心翼翼地提問:「你不怕他恢復記憶趁機跑了哦?」

  「?」周一試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半天也沒理解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叫……趁機跑了?為、為什麼要跑?」太難理解以致於最後有些磕巴。

  「其實你才是攻略者吧?」周舟理直氣壯道,「一般都是被攻略者發現真相受不了跑路再不小心失憶——逃跑這種事只有0次和無數次,他們往往更享受被追逐的過程,在反覆追逃中逐漸掌握主動權,最後反過來在情感中占據高位……」

  周一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問道:「你……這兩天有帶腦子和耳朵……留意事情的經過嗎?」

  嚴謹的推測沒有得到誇獎,周舟很不開心。

  「這兩天我的腦子和耳朵不都在你那嗎?」

  周一嘆氣捂臉。

  這時,台上高數老師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們簡單畫一下這兩個函數的圖像……」

  頭開始疼起來了。

  周一放下手,不敢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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