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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天城那位又將她囚禁,比蕭山有過之無不及。

  短短一月,便讓她身體受損,能提供的修為大打折扣,她才得到短暫休養。

  她傳音賈青黛,等不及那位九鳳重臨,她要去焚天淵,親手創造一個怪物出來,替她毀了這世界。

  「無妨,我這條命暫且還在,都是為了看他們走向滅亡的那一天,」望月女姬神色溫柔地淺笑著,最後落了一子,「又是我贏了。」

  「這麼些年,就不能讓讓我,」賈青黛嗔怪看她。

  「九鳳已然動身,我那位兒子還沒有動作,想來是被困住了,我要去看看他,他這把火,可不能就熄滅在這兒。」

  「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去看看另外一個兒子?」

  望月女姬眼底顯出點點茫然,賈青黛知道她身子受損,腦袋也受過重創,很多事不記得了,也恨著蕭山,與他的兒子必定是不想回憶起的,但還是提了一嘴。

  半晌,望月女姬又是牽唇一笑:「不要,都是被不愛的人強迫生的,看到他,我怕我會想殺了他……」

  第93章

  門窗緊閉的屋宅。

  晏空玄躺在榻上, 靈力魔氣被藥酒散去,他僅憑四肢力量掙扎,手腕腳踝勒出血色, 嫣紅的血滴滴答答淌落, 將身下被褥染出大片的紅。

  四肢纏繞著漆黑魔氣分毫不減, 魔氣又分出絲絲縷縷朝著他眉心探去, 將他原先放入識海中的魔氣盡數勾出, 再匯聚融合, 重新緊緊束縛住他四肢。

  他自小在焚天淵生活, 對魔氣有一定抗性,再加上魔氣在體內這些時日,與靈力形成微妙的平衡,此刻魔氣被抽出,平衡被瞬間打破,激的他麵皮倏然發紅, 噴出一口血霧。

  「玉、纖、凝……」

  他望著已經停止晃動的竹簾, 空氣中屬於玉纖凝的馨香也被血氣沖的淡了,他重新閉上眼,漫吸口氣,再睜開眼,手臂肌肉虬起倏然發力一掙。

  魔氣勒入手腕血肉,斷線珠子似的血液頃刻連成一線往下流淌。

  仿佛能清晰聽到魔氣勒入血肉開始腐蝕的滋滋聲響,他眼尾飄起刺目猩紅,只是咬緊齒關不斷發力。

  在魔氣要刻入骨的前一瞬, 藥效消失, 體內靈力開始流轉,四肢金芒驟然一閃, 魔氣被淨化的無影無蹤。

  他當即從床榻翻身坐起,起身太快又失了血,站起剎那眼前陣陣發黑,也不停留,甩了甩腦袋就扯下屏風上外袍朝外追去。

  禁制有被打開的跡象,玉纖凝早已離開。

  他停在原地,正要結印感應玉纖凝下落,就見一抹素白倩影立在不遠處花叢中。

  她未挽發,披散在肩頭,像紙上寥寥數筆勾勒出來的美人。

  風揚起她髮絲,露出白皙面龐。雖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但也難掩她當年絕代風華。

  聽到腳步聲,她回頭朝這方望來,衝著晏空玄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了小阿玄,看來是用不到阿娘幫忙……」

  晏空玄瞥她一眼,大步朝前邁去,渾然沒在她身上停留分毫。

  「她只是從九鳳身上逃離的一魂一魄,鬥不過主體,九鳳甦醒是必然,小阿玄,屆時九鳳若占據她身子,你會如何?」

  晏空玄腳步倏然頓住,望著前方天地交界一線:「她不會輸。」

  他腳尖轉向望月方向,緩慢扭轉過身:「她若輸了,我會想盡辦法把九鳳從那軀殼裡揪出來撕個粉碎,再尋到她。」

  「跟我猜想的相差無幾,可她即便只是九鳳的一魂一魄,她也終究是九鳳,是巫族,那些討伐九鳳的仙族與修者聯盟不會放過她,還有那些凡人,會懼怕她,然後高喊著要殺死她。屆時,你會如何?」

  她笑容溫婉,可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絲銳芒,像是設置好陷阱,等著獵物自己跳進去。

  毫無徵兆,晏空玄驀然伸手掐上她脖頸,五指寸寸收緊。

  「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是,」望月渾然沒有性命被威脅的恐慌,反而舒展眉頭,笑得更加怡然,「畢竟我曾待過那地方,還有位好友在那裡。」

  「所以在我不遂你願毀了這世界的時候,你就讓齊雲山挑釁我,逼迫我殺了他,然後一路前往緋域,到合歡宗,遇到她、愛上她,而後等她身份暴露,讓我與全世界為敵,間接替你毀了這世界……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越往下說,他扣著她脖頸的五指就越發收緊:「我真有些好奇,你生下的孩子,就沒有一個你寵愛的嗎?比如那位神秘的二公子,齊雲白……」

  「齊雲白?」望月眼底泛起迷茫,倏而牽唇微笑,「那是誰?」

  晏空玄面上獰色忽而凝住,眼底跳躍的光消散,扼住她脖頸隨手將她甩至旁邊。

  「沒誰,一個可憐人罷了。」

  他提步要走,身後望月聲音再次傳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被他掐紅的脖頸:「她被圍困,四周皆是討伐她、要她死的聲音,屆時,你會如何?」

  晏空玄背對著她,身形鍍了一層薄薄夕陽紅,影子在身後拉的頎長。

  「那些妄圖傷害她、將她從我身邊奪走的人,都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他身形化風,眨眼出現在遠處虛空。

  「她在北境冰池。」

  望月留在原地,看著他逐漸化為黑點消失在視野中,笑得很開懷。

  她站在花叢草地里,似是少女般張開雙臂原地轉圈,髮絲裙擺一同飄起,直至兩眼暈眩站不穩,倒在花叢中。

  各色花瓣飄飛而起,落在她面上,裙上。

  頭一次,她好像嗅到了這個世上的花香。

  *

  神殿鬥獸場。

  地上滿是散落的獸面黑甲,空氣中還漂浮著絲絲縷縷未消散乾淨的魔氣。

  白淳風踱步走向一處牢籠,腳尖踢到頭盔,鐺的一聲,頭盔滾到不遠處,停在原地打著旋兒。

  「喝點兒嗎?雲卓師兄。」

  他手中握著一壺酒,從旁側取來個鎧甲當凳子坐下,衝著牢籠裡面晃晃。

  牢籠深處透不進半點光,沒有分毫動靜,只是半晌之後,傳來鐵索滑動的輕微聲響。

  「神主不在,那些魔兵突然發瘋朝著一個方向走,這些低級的魔很難管教,所以我才下手重了些,雲卓師兄勿怪,從前你碰到難管教的師弟師妹們,應當也想用重典吧?不、你不會,你很善良、正直,我此生能碰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善良?正直?」地牢深處又傳來鐵鏈摩擦地面的冰冷金屬聲,男人呵的發笑,聲音沙啞如哭,輕聲似雲霧縹緲:「我遇到你,是三生孽業……」

  「若換做是我死在你那些師弟妹手裡,你會對他們說這句話嗎?」

  雲卓不語。

  「我也不是多惡的人,只不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讓這世上的人知道善有善報罷了,雲卓師兄何苦對我如此仇視?」

  雲卓仍舊沉默。

  白淳風飲了口酒,似是還不適應,畢竟幾個月之前他連一口正經飯都吃不到,更別說酒這種奢侈東西。

  酒水入喉剎那,被辛辣酒氣激地眉頭大皺,嘶了一聲,等勁兒過去,他又新鮮地捧著酒壺接二連三灌了幾口,似要將過去多少年未曾享受過的一次性補回來。

  「神主被聖女勾著,頭腦發昏,已經不適合做神主審判蒼生,雲卓師兄,換你來做,如何?你天生正義,定能衡量好善惡,我會竭盡所能推舉你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你我攜手,有惡懲惡,還天下一個清明!」

  「清明?你便是這世上第一道污濁。」

  腦後憑空響起一道冰冷嗓音,白淳風渾身僵住,剛要扭身,腹上忽而有寒意穿過,他垂眼去看,一柄劍刃刺穿他胸膛,正在緩慢往回縮。

  「屠救你之人滿門,還敢握世間正義權柄?笑話。」

  白淳風身形不受控制朝一側歪斜,扭身過來看清刺他之人眉眼,抬手還欲說什麼,蕭長風卻是不給他機會,一道掌風將他掀飛在鬥獸場當中圓台。

  他踏上前一步,提劍將牢籠劈開,喚聲雲卓,內里沒有回應,便索性行入其中,在最陰暗的角落中找到抱膝蜷縮的他。

  「我來救你出去了,跟我走。」

  蕭長風伸手抓住他手臂嘗試將他拉起,手上稍用力,卻發現雲卓若磐石紋絲不動。

  「雲卓?可是哪裡受傷了嗎?我帶了藥……」

  雲卓整個臉埋在臂彎里,蜷縮的更緊,一遍遍重複:「不要管我,不要救我……」

  「雲卓?」

  蕭長風又喚他一聲,他卻像是忽然崩潰,拔高了幾分音量再次開口,還是重複那八個字。

  「不要管我,不要救我……」

  重複多了,感覺身旁人還未離去,他更加用力的往角落縮,恨不能整個人縮進牆縫裡去。

  蕭長風將他從牆角一把拽起,強迫他從臂彎里露出臉來。

  「起來!跟我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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