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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倆這是怎麼了,怎麼把人家給氣走了?」

  白清宵搖搖頭,「也好,正巧我還在想怎麼跟他解釋呢,這下好了,都不用解釋了。」

  聞言,賀知春頓覺不對,追問道:「解釋什麼,你要干什——」

  「白大慶又來找我了。」

  倏地,賀知春噤若寒蟬,眨眨眼沒再續上自己的話,瞳孔寫滿不可思議,「他又,他怎麼又來了?」

  白清宵嘆了口氣,一下仰倒在椅背上,面沉如水,支著腦袋說:「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

  眼睛虛焦在逐漸停息的風鈴上,耳畔清脆的鈴響也歸於平靜,他淡淡開口:

  「我該搬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不要吵架呀[憤怒]

  有沒有讀者寶寶在看,時常懷疑點擊是不我自個兒全點的[鴿子]

  第25章

  下午四點,距離兩人分開過了將近五小時,別墅內依舊一片寂靜。

  江稚魚癱在床上翻來覆去,打開手機又關上,提起畫筆又擱下,一通下來什麼也沒幹。

  「也該回來了啊……」

  他小聲嘀咕著,又點開不知多少遍的微信,可惜他期待的那個頭像始終沒有冒出一個紅點,消息框也沒有任何新的提示。

  安安靜靜,和現在的家裡一樣。

  在房裡踱步幾圈後,拖著步子去樓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咕咚咕咚灌下去,涼得五臟六腑仿佛都通暢了,腦袋也冷靜下來。

  杯子把手被緊緊攥著。

  他低眼注視杯底掛著的水珠,眉尖蹙起。

  難道是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還是白清宵拉不下臉?

  亦或是白清宵受夠了他的脾氣,不想先認輸了?

  杯子越攥越緊,咚的一聲落在檯面上。

  這件事是自己做錯了,不該那麼說的。白清宵或許也需要被哄,不想一直當退讓的人。

  思及此,江稚魚利落從兜里掏出手機,準備點開微信先示個好,打開的剎那卻瞳孔一縮。

  白清宵發消息了!

  迫不及待點開,溫熱的視線卻在看清那條消息的瞬間,凝固了。

  【情敵:我想了想,我今天就搬回去吧,就不打擾你了,衣服我後面再去拿。】

  「……」

  江稚魚呆呆望著這條信息,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看懂中文的能力,這幾個字組在一起怎麼也沒辦法明白內里的意思。

  怎麼回事。

  怎麼就到要搬出去的地步了?

  他今天說的話真的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江稚魚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手足無措,手指哆哆嗦嗦打了幾個字,又刪掉,刪刪減減最終還是什麼也沒發出去。

  迷茫地抬頭看向他住了一個月的房間,空洞洞的黑暗吞噬著此刻江稚魚的心腔,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憋悶又痛苦。

  他今天……真的很過分嗎?

  「當然不是他的問題。」

  江稚魚離開沒幾分鐘,白清宵和換了班的賀知春以咖啡代酒,輕撞了下杯子說,「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藉口而已。」

  「媽呀,」賀知春嘖嘖,「你就不怕傷他心?他要是懷疑是自己做錯了,在家裡一個人內疚怎麼辦。」

  聞言,白清宵頓了頓,輕聲說:「他那麼驕傲的人,應該不會懷疑自己吧,大概是罵我幾句白眼狼之類的。」

  賀知春不置可否,嘆了口氣,無奈搖搖頭,像是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勸勸了。

  思慮片刻,他拿起白清宵放在手邊的手機,後者只瞥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看著微信里不斷跳出的好友申請,賀知春譏諷一笑:「真是死性不改,打定主意要纏著你了,坐那幾年牢不夠他受的。」

  白清宵:「不知道他從哪知道了我住進別墅,認定我抱上了什麼大腿,直奔我來。不能把江稚魚給牽扯進來,我搬走是最後的選擇。」

  賀知春挑眉,有些不贊同:「你就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江稚魚,合著你要一個人大包大攬啊。」

  想起江稚魚氣鼓鼓的小臉,和每每生氣就瞪得天天渾圓的眼睛,不禁又笑了笑,只是笑意非常淺淡,轉瞬即逝。

  「我要怎麼跟他說,說我有一個家暴酗酒,牢獄幾年要死纏著倒霉兒子不放的爹?算了吧,他那麼熱心一人,指不定要出手幫我,到時候把他卷進來就完蛋。」

  說完之後,又是一陣無言,咖啡店裡只剩低低的咖啡機運作聲,和店員的細細交談。

  「對了,」白清宵轉了話題,「我讓你幫忙照看的房子現在能住嗎?」

  聞言,賀知春臉色一變,古怪地看著他說:「能是能……但那兒閒置太久了,又破又小的,還沒人打掃,能住人嗎?」

  「不能也得能,這麼短時間我上哪找租房去——別這麼看我,你家也不行。只有那間房子可以,我一個人待著誰也牽扯不到。」白清宵一錘定音,不再給賀知春反駁的機會。

  賀知春也沒法,收了卡在喉頭的話,悶頭把咖啡給喝盡,聯繫了下負責管房的人,把鑰匙給了白清宵。

  臨了,倆人站在灰暗破敗的樓底下,賀知春一言難盡地環視一圈,嘆了口氣還是沒再多說:「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老想著自個兒攬下,我沒那麼脆弱。」

  白清宵笑笑沒接話,拋起鑰匙抬了下下巴:「回見,記得別跟江稚魚提,他要是找你你就說不知道。」

  聞言,賀知春也笑笑不接話,只應了句回見便招手離開了。

  上樓梯第一戶就是白清宵幼時父母感情破裂,母親離婚出走後,因房子被拿去抵債而臨時購下的一間小屋子。

  約莫只有三十平米左右,一個單間一個浴室,廚房放置在客廳里,太久沒人居住顯得比較灰暗破敗。白清宵拿起備好在房裡的工具便開始清掃起來,不多時拾輟好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好硬的床。

  白清宵閉著眼心想。

  其實和回村睡的床一般硬,但這會兒少了個溫軟的物什摟著,便顯得更加難捱。

  腦子昏昏沉沉,身子仿佛有千斤重,手機好像彈出了什麼消息。

  白清宵愣了會兒,想伸手去拿,但手好像被什麼無形的石頭給壓住了,連帶著思維的小齒輪都卡了殼。

  指尖一點點在褶皺的床單上攀爬,在觸上手機的前一秒突然落下。

  睡著了。

  也許是打掃過後的疲倦,亦或是情緒過載,白清宵沒有看見微亮的手機屏幕上不停彈出的信息,便闔上了眼。

  【小魚小魚:我不同意。】

  【小魚小魚:你看見了嗎,我說我不同意!】

  【小魚小魚:白清宵,回消息!】

  屏幕的另一邊始終沒有回應,江稚魚氣得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泄憤似的跑到白清宵的床上滾來滾去,又使勁彈跳著。

  「白清宵為什麼不回信息!?」

  江稚魚憋不住了,怒喊在空蕩蕩的房間迴蕩,一聲聲迴響如不斷回彈的炸彈又轟到了自己身上,心頭的火燒得越來越大,快把理智給燃燒殆盡。

  不行。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江稚魚瞬間鯉魚挺身,切掉對話框給另一個人發送了消息。

  一分鐘。

  兩分鐘。

  ……

  怎麼這個也不回?!

  江稚魚眯了眯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直接撥打了電話號碼,嘟了幾秒後,終於還是接通了,還不等對方寒暄開口,搶先冷著聲問:「白清宵呢?」

  「我不知道你們倆有什麼不對勁,我現在也暫時不想管了,他不回我消息,他現在在哪?」

  電話另一端是很長久的沉默,隨後是一聲失真的嘆息,妥協道:「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合著禍害的全是我。」

  默了默,搶在江稚魚催促的前一秒說:「其實他不讓我告訴你他在哪的,但我好人做到底,地址發你了。」

  說完江稚魚立馬道謝並掛斷,瞬間完成導航打車一條龍,勢必要找白清宵討個說法,不明不白讓事情發酵這件事他根本不能忍。

  白清宵,別以為你能躲起來!

  江稚魚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看得司機直以為他要去捉姦,當即把車速提到最快,生怕耽擱了大事。

  -

  另一邊,白清宵睡得渾身發汗,四肢綿軟,突然外面響起催命般的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誰啊。

  白清宵煩躁地嘖了聲,抹了把臉,頂著沉重的腦袋拖拉地往門口去,腦海里一片混沌,沒有過多思考門外的是誰,便一把拉開了門。

  迎面就是飛濺的唾沫星子和濃烈的口臭。

  「好啊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裡,」門外的男人毫不收斂地抓住白清宵的雙臂,拽著他摔到了門口的柜子上,反手大力合上了門,「怎麼,你的金主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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