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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道,能用剪的圓潤的指甲將手掌心都掐出血來。

  荀遇看了一眼眼眶就紅了,他用手掰開顧琅的手,將自己的手伸到顧琅的手,他順勢讓顧琅靠在了自己的懷裡,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慌,看到顧琅閉著眼睛皺起眉,任他怎麼叫都不說話,荀遇說道:

  「是很疼嗎?你掐我吧。」

  可是顧琅並沒有,他只是用力握著荀遇的手,臉上已經有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荀遇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從來沒有見過顧琅這個樣子。

  荀年年也發現了顧爸爸的不對勁,他連忙扔下小掃帚,跑到兩個爸爸的面前道:

  「爸爸,周叔叔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對,周秘應該知道。

  荀遇拿出手機給周青打去電話。

  周青正在國外某個小島的酒店裡,他這邊燈光昏暗,而他身邊正是請了半個月假的嚴柏舟。

  周青正踩著嚴柏舟的肩膀,嚴柏舟穿著衣料少的可憐的女僕裝,任由周青對他做出一些侮辱性的舉動,甚至還要貼著他的腳腕說上去:「主/人。」

  嚴柏舟想要伸出手摸他的腳腕,卻被周青一鞭/子掄到了手腕,周青對他道:

  「誰准你碰的。」

  嚴柏舟:「……」

  嘶,周青看起來真的當主/人當上癮了。

  按照那些劇情,他是不是得當狗叫兩句。

  從上次打了那一架之後,嚴柏舟才知道,周青看著那麼老實的一個人,竟然享受控制他。

  他青春時期給周青帶來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他嚴柏舟越慘,周青越可能喜歡他。

  嚴柏舟知道後都覺得可惡,但是為了和周青在一起,他什麼都可以做,當gou怎麼了,穿女僕裝怎麼了,只要還是上面的就可以。

  嚴柏舟想著,眼看著臨門一腳就快把周青騙到手,不知道哪個混蛋打來電話,接過電話,周青一瞬間就恢復了平時冷冰冰工作狂的樣子。

  剛才那麼一絲絲的動情都沒有了。

  嚴柏舟很鬱悶,非常鬱悶。

  不知道誰來耽誤他的好事,他跪在周青的腿間偷聽著,只見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周秘書。」

  周青聽到是荀遇的聲音,問道:「荀遇,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荀遇聲音里充滿了緊張,周青聽他說道:

  「顧琅突發頭疼,現在渾身冒冷汗,已經站不起來。」

  他問道:「周秘書,你一直在他身邊,你知道該怎麼辦嗎?」

  周秘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立馬道:

  「荀遇,顧總有藥的,你去附近找一找,有沒有××藥,白色藥瓶裝,大根一指高。」

  荀遇在顧琅帶來的行李箱裡翻了翻,果真在箱子裡找到了周青所說的藥。

  「找到了。」

  周青指揮道:「對,現在給顧總餵下去。」

  「這個藥藥效很快,十分鐘就起作用了,期間您可以給顧總按按太陽穴,這樣會緩解疼痛。」

  荀遇連忙點頭,他將藥瓶打開,荀年年已經拿來了水,父子倆合夥給顧琅餵下了藥。

  顧琅雖然疼,但並沒有喪失意志,知道有人給他餵藥,便自己咽著水將藥吃了下去。

  荀遇看他一下,鬆了一口氣:「已經餵下了。」

  周青還準備提醒他什麼,大腿根處卻傳來一陣明顯的痛感。

  「嘶——」周青皺起眉,低頭看去,才發現是嚴柏舟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周青怒道:

  「別動。」

  嚴柏舟只是貼著他,眼裡明顯充斥著還要做。

  荀遇卻有點疑惑的問:「不用讓顧琅動嗎?」

  一聽他誤會了,周青臉上有點紅,他說道:「可以的,接下來您將顧總扶到陰涼通風處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樣就可以嗎?」

  荀遇說著,然後他試圖將顧琅從地上搬起來,但無奈顧琅太重,搬了一下,荀遇就累的放棄了。

  最後荀遇還是先將自己經常躺的那個躺椅搬過來,然後讓顧琅躺了上去。

  顧琅躺在上面,荀年年記得周秘書的話,主動搬著小板凳站到小板凳上面給顧琅按著太陽穴。

  藥效很快,不一會兒顧琅的眉頭就鬆開了一些,只是他握著荀遇的手依舊握的很緊,荀遇看著他不安的樣子,皺眉道:

  「你是怎麼了呢?」

  怎麼會變成這樣,三年前明明還好好的,是生了什麼病嗎?

  周秘書聞言嘆了口氣,他說道:

  「顧總這是老毛病了。」

  荀遇心頭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他問道:「怎麼變成這樣的。」

  周秘書說道:「顧總本就長期熬夜就有偏頭痛,當年你走了之後,顧總的偏頭痛就更嚴重了一些。」

  「本來也沒事的,但是顧總他像是為了折磨自己徹夜不睡,白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上班,有次被人發現暈倒在辦公室里便被送進了醫院,但那時候顧總就留下了後遺症,一受刺激顧總會發病。」

  說到這兒時他問道:「顧總剛才是不是被什麼刺激到了。」

  「……」

  荀遇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層原因,想到剛才是什麼刺激到了顧琅,荀遇心裡就更堵。

  周秘沒有說的是,其實在荀遇剛離開那段時間,顧琅有小半月都是不眠不休。

  那半個月他脾氣很差,沒人敢主動出頭提醒他,後來住了院也還是那副什麼也不想管的樣子,還是老爺子來了罵了他一頓他才振作起來。

  周青那時才知道,顧琅原來不只是玩玩,他竟然對荀遇是真心的。

  從一蹶不振到好似恢復正常,顧琅僅僅用了一個月,他出院後就繼續投身於工作之中當他的工作狂魔,但周青卻知道,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他不再早早回家,不再下班時路過花店買一束小花,也不會再笑著跟下屬開玩笑說還要回家餵小狗了。

  也許他根本沒有走出來,他只是將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在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和那個人重新相遇的機會。

  反正顧琅的生命很長,他可以等,不管多久,他都可以一直等下去的。

  等到下次見面,他就主動些,主動和荀遇表白,再也不要忍著了,不要一個人藏著那些感情,將本該充滿甜味的口香糖嚼的滿口苦澀。

  第68章

  他確實等來了, 只是沒想到會有荀年年這麼一個大驚喜,這一下子沖昏了他的頭腦,讓他像是被天上掉的大餅砸中似的, 那么小的一個小生命, 身體裡竟然流著他和荀遇的血。

  這讓他欣喜不已。

  荀遇從周青的嘴裡得到了故事的脈絡,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離開竟然會給顧琅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他從和顧琅重逢起, 顧琅就表現的非常主動, 怎麼也不像是會生病的。

  看著躺椅上的顧琅, 他臉上還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荀年年站在板凳上面輕輕給爸爸按壓著額頭。

  荀遇的眼眶還紅著, 荀年年跟他道歉道:

  「爸爸, 你今天是不是給我和顧爸爸打了很多的電話。」

  荀遇點頭:「對啊。」

  荀年年一邊給顧琅輕輕按壓著額頭, 一邊說道:「對不起爸爸, 我和爸爸不是故意不接的, 只是我們在飛機上, 飛機上面沒有信號。」

  其實從見到他們兩個之後荀遇就猜到了。

  而且他從中找到了盲點:「這麼快就趕過來, 所以說你們兩個早就知道我要走了?」

  荀年年很實誠:「對啊, 就昨天在西山,航空公司給爸爸打電話,不小心被我和顧爸爸聽到了。」

  其實當時荀年年就覺得顧琅的神色有點可怕。

  怪不得昨天他回去山洞時兩個人的事情那麼奇怪。

  當時顧琅不讓荀年年說, 這次沒有任由荀遇走掉,而是憋了一口氣追了上來。

  剛才顧琅的狀況把荀遇嚇得不輕外, 荀年年也是嚇得快要哭出來,他問:

  「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率是心病,荀遇心知肚明因何而起,他對荀年年說道:

  「沒事的。」

  —

  接著荀年年被荀奶奶帶到了屋子裡,院子裡僅剩荀遇和顧琅兩個人, 荀遇看著他雖然不再頭痛,但頭上還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本想從屋內找一個毛巾給顧琅擦擦,但是顧琅握著他的手腕,荀遇只能從口袋裡找到一個帕子給顧琅擦擦汗,他一點一點的將汗珠從顧琅的臉上擦拭下去,

  擦拭時,顧琅突然睜開眼睛,荀遇和他對視上,然後臉上露出笑容:

  「你醒了!」

  顧琅的記憶出現了短暫的斷層,但是看到自己躺在躺椅上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

  「我剛才怎麼了?」

  荀遇愣了一下,拍拍顧琅的頭道:「哎喲,你剛才突然頭痛了,嚇了我一跳。」

  「我看你背包里有止疼藥我就給你吃了一片,怎麼樣?現在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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