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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爾哈赤在清河盼著代善與大妃早點到自己身邊來,第一天過去了,沒有來;第二天又過去了,他們仍然沒有來!

  努爾哈赤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阿敏道:“好一個混帳東西!阿敏的膽子也大了,你竟敢不聽朕的命令!這倒底是為什麼?你說,快向朕說清楚!”

  阿敏嚇得站在那裡,如一根木樁,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然後囁嚅了好一會兒工夫,才說:“我確實派人去送信了,他們未來我有什麼辦法?要不,自己回去一趟!”

  努爾哈赤大手猛一揮,對他說道:“快去準備,朕要馬上回瀋陽!”

  阿敏再也不敢勸阻,但又說道:“現在正是酷熱盛暑天氣,坐車回去既受熱又顛簸厲害,怎麼辦呢?”

  努爾哈赤大聲地衝口而出道:“不可以坐船回去麼?快去準備船隻!”

  阿敏聽後,不敢怠慢,立即答應著,快步出去準備船隻。

  這裡努爾哈赤越想越氣,一時恨不得背生雙翅,立即飛回瀋陽,找那幾個逆子算帳!

  誰知那背上的痛疸毒瘡,不能生氣,一激動起來,病處燒得滾燙,疼得鑽心,只得咬著牙躺下來休息。

  不知不覺,努爾哈赤只覺頭腦黑昏,沉沉迷迷糊糊了一會兒,竟然暈了過去。

  阿敏準備好了船隻,回來見到努爾哈赤臉色蒼白,形容憔悴,連喊了好幾聲,他才醒轉過來,急切地對阿敏說道:“咱們快回瀋陽去!你再派人去瀋陽,讓代善和大妃坐船前來迎接朕!”

  阿敏急忙答應著,遂走出去派人去瀋陽送信,然後又回來攙扶著努爾哈赤上船。他們坐著船,沿著太子河,順流而下,往瀋陽駛去。

  雖然有時處在昏迷之中,但是一當清醒過來,心中還是十分明白,認為自己這一次恐難度過難關,可能大限將近,歸天有日了。

  努爾哈赤覺得代善與大妃遲遲不來,其中必有人阻攔,或是從中作梗,不如趁著頭腦清醒,趕緊立下遺詔,尤其是傳位之事,這是有關後金國的社稷大事!

  努爾哈赤又睜開雙眼問道:“阿敏,代善和大妃還未來麼?”

  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阿敏,只好說道:“快了!我估計他們也該快來到了。”

  努爾哈赤不由得又長嘆一聲,低聲自語道:“唉!悔不該來清河,更不該……”

  這話還未說完,便覺得背瘡疼得如火燒一般,再也忍受不住,便大叫一聲:“啊!疼死朕了!”

  由於用力過猛,背上的毒瘡膿頭往外噴著血膿,阿敏忙著用毛巾去擦。

  等到努爾哈赤清醒過來,喘息著說道:“代善與大……大妃還是未來到?只……只怕朕已等……等不到見他們了!只得先……先立下詔……詔書罷!”

  阿敏聽了,急忙拿來筆墨紙張,努爾哈赤看著他,很費勁地努一下嘴,意思是讓阿敏記下他口授的詔書。

  這時候,努爾哈赤用盡平生力氣,說道:“朕死後,傳位於十四王子多爾袞,讓次子代善輔政。”

  阿敏記完,又送到努爾哈赤面前,他看了一眼,點頭說道:“好,好。”

  阿敏又從努爾哈赤枕邊拿過玉璽,蓋上璽印,將那詔書折迭好,放在他的枕下。

  由於背上的毒瘡先是往外流膿,以後便往外流血,血流過多的緣故,努爾哈赤連日來又很少進食,身體已虛弱不堪,老是處於昏迷狀態。

  八月十一日,這支被悲哀籠罩了的船隊,走到瀋陽以東四十里處的靉雞堡時,由於流血過多,這位後金國的汗王,他那強大的生命力,隨著那西下的太陽一起,走完了人生之路。

  這是天啟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努爾哈赤終年六十八歲。

  秋風蕭瑟,黃葉飄零,天低雲晴,細雨霏霏。在昏暗的夜幕下,載著努爾哈赤遺體的那艘大船,回到了瀋陽。

  代善領著眾兄弟,跪泣於渾河岸上,虔誠地迎接努爾哈赤的遺體,連夜運回瀋陽那座幽深的王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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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第十二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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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皇太極與阿敏,莽古爾泰經過一夜的密議之後,三人忙著去找代善,提出汗王一位的繼承問題。

  莽古爾泰首先說道:“這王位不需要推選了,父王去世前已留下遺詔。”

  代善聽了,心中不免有些猜疑,但是面對三比一的陣式,加上近年來對爭王奪位已不感興趣了,於是,便順口說道:“父王既有遺詔,就可以召集眾兄弟當面宣讀,遵照遺詔辦就行了。”

  接著,在努爾哈赤眾子侄面前,阿敏向大家宣讀了那“遺詔”的內容:“……傳位於八王子皇太極,並讓大妃烏拉納喇氏、小妃納澤、金泰三人生殉。”

  阿敏剛讀完,殿內頓時一片騷動,議論聲音一片洶洶然。

  德格類,阿濟格幾乎同聲喊道:“這遺詔可是真的?”

  “昨晚船到時,為啥不把這‘遺詔’拿出來?”

  ……

  阿敏聽了大家的質問,只得說道:“昨晚一到瀋陽,一時忙昏了頭,把‘遺詔’的事忘了;另外,這白紙黑字,玉璽分明,哪裡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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