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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為了甩鍋,匈奴國內大肆宣揚、有關陳止氣死了劉淵的消息,所以這次劉聰昏厥之後,消息一傳出來,馬上勾起了人們的回憶,讓他們回想起劉淵身死的時候,造成了多大的轟動。

  不過,消息流傳到最後,都變成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那兩個使者,居然能安然無恙。

  「國中上下,誰敢動他們啊!」靳府之中,面對過來拜訪的王沈,靳准這位國丈忍不住嘆息,「幽州府太厲害了,真要是兩邊鬧出了動靜,說一句要開戰的消息,不知道咱這匈奴國,會亂成什麼樣!」

  聽到這話,王沈不由露出了驚容。

  他和靳准不同,現在還只是是文官,對軍情知曉的不多,這才會來請教。

  見王沈的樣子,靳准壓低了聲音,小心道:「你可知道,皇上是因為什麼昏厥的?」

  王沈沉吟了一下,答道:「坊間傳聞,是被兩個幽州使者所氣,想來是那二人說了什麼囂張之言。」

  「囂張是囂張了點,但如果真是他們把皇上氣暈了,你以為這二人還能活下來?」靳准說著,忽然往東邊指了指,「還是因為那邊啊!」

  往東邊指,這在匈奴國內的官場中,有著特殊的代表意義。

  匈奴漢國在并州,東邊是冀州和幽州,但冀州混亂,有那石勒占據,雙方對峙了一陣,互不服氣,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的對待。

  因此這個動作,實是指代幽州,說的是征北將軍府!

  「幽州那邊又有動作了?」王沈眼珠子一轉,他聽說之前有緊急軍情傳來,思量著莫非是幽州兵馬,已開赴邊界?

  「哪是幽州有動作啊,」未料靳准卻苦笑起來,「現在最要命的,就是那幽州未動,只是傳來幾個傳聞,就讓咱們的人坐不住了,就亂了啊!」

  說著,他將聲音又壓低幾分,吐出了幾句話——

  「北方兩支兵馬發生譁變,原因卻是不知誰人在軍中散播了消息,說是幽州玄甲將至!」

  「聽聞玄甲將攻來,那軍中將領有不少逃竄出去,有的北去,有的西去。」

  「三位柱國將軍已帶著兵馬趕去,應該快控制住情況了。」

  這幾個消息,讓王沈驚駭莫名。

  「幽州居然這般強橫,只是有消息傳來,邊疆兵卒就人心惶惶?未免也太不可思議!」王沈對軍中的事,了解的十分有限,尤其是邊疆兵馬,更是兩眼一抹黑,但他這些年時常聽到邊疆捷報,「不是說邊疆兵馬不弱,時常打勝仗麼?怎麼一碰上幽州,人家兵還沒來,只是傳來個消息,就成這樣子了?」

  「那要看和誰打!」靳准輕輕搖頭,「幽州的兵,只要出現,還有其他家的事?」他見王沈似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就補充道:「給你提個醒吧,幾年之前有那麼一次,咱們兵馬和拓跋部的人為了爭奪一批貨物而交手,這兩邊打著打著,控制不住,入了那幽州疆界,最後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王沈隱隱已經猜到,卻不敢肯定。

  靳准便道:「還能如何?兩家一起都被幽州軍擊破,驅逐出來,死傷不少,那時候還不是玄甲軍,還叫代郡武卒!」

  王沈眉頭一皺,追問道:「事後就沒人追究?」

  「還追究?」靳准苦笑嘆息,「人家不上門問罪,就算好的了,那時幽州還沒有沉寂,那連敗王浚、慕容、拓跋的威勢誰人敢惹?而且咱匈奴當時的國策,是驅虎吞狼,想讓幽州和塞外部族打起來,因此忍了下來,而拓跋部剛被修整一頓,更不敢招惹陳征北,再說了,那時的代郡武卒,一樣強橫,真要是動手,咱們匈奴國難免元氣大傷,給別人可乘之機。」

  「現在不也是麼?」王沈試著提出了看法,「幽州比咱們敵人多,南邊有石勒,北邊有諸鮮卑,東邊是平州亂局,西邊是我大匈奴國,他若攻伐我國,其他勢力說不定趁虛而入,因此他陳征北也未必敢動啊!」

  「或許如此,但或許不是,畢竟陳征北可是明明白白寫了信來,」靳准眼裡露出了無奈和惶恐,「信上清清楚楚的說了,皇帝若有恙,則滅匈奴國!」

  「大將軍您的意思,是說這話並非恐嚇?」王沈被靳準的口氣嚇了一跳。

  「若只是恐嚇那就好了,」靳准輕輕搖頭,「有些事啊,王兄知道的太少了,朝中很多人,對幽州的真正模樣都不甚了解,唯一可供安慰的,就是幽州暫時沒有切實動兵的藉口,漢家的人講究一個名正言順,總喜歡有個正當理由。」

  王沈也放心下來,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一身冷汗了。

  為緩解心中的緊張,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只要能抓住中原的皇帝,就有了和幽州談判的底牌,情況就會不同了。」

  「希望如此吧。」靳准同意的點點頭。

  中原皇帝是一定要抓的,不管有多大阻力,何方恐嚇,都必須堅決執行,因為這代表著曠世奇功,說不定能扭轉匈奴國當前的頹勢,只是不知為何,靳准這心裡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就好像匈奴將要大禍臨頭一樣。

  驀地,他想到了陳止的那封信,不由失笑。

  估計是因為被那封信嚇著了吧。

  轟隆!

  窗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霹靂,將屋子裡的人嚇了一跳,想起了有關幽州天雷的傳聞,二人登時面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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