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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在這些人,在見到刀斧手的瞬間,卻都後悔了。
「招待上國將軍,還在周圍埋伏了刀斧手?」一個離宇文逸豆歸最近的男子,抬手指著他罵道,那手指因為心情激動而顫抖,面容因為驚恐和憤怒而扭曲,「你簡直是喪心病狂,這是要將我等都害死啊!」
宇文逸豆歸臉色煞白,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漸漸趨向於空白,更不知如何應對,因為他根本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局面。
擲杯為號。
這確實是事先約定好的,埋伏刀斧手,也是事先就安排的,可這些都是最後的保險,是不到最後關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用的!
結果一個情緒緊張,宇文逸豆歸就情緒激動的扔了杯子——天可憐見,這次是他第一次埋伏了刀斧手,第一次用「擲杯為號」這個技能。
遺憾的是,這可能也是他最後一次用了——
就在心神恍惚的宇文逸豆歸,下意識的朝莫淺渾、宇文開看了過去,希望兩人給出建議的時候,張方忽然就動了!
從這些刀斧手發出聲音,到他們沖入大廳,整個過程里,原本一直在抱怨的張方,就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讓看著有些慵懶的雙眼,變得銳利而冷冽,他先是站著不動,觀察局面,跟著猛然前沖!
砰!
腳下就像是裝了一塊彈簧,將他整個人彈射出去!
前沖的同時,張方一手放在腰間,猛然甩動!
刷!
一道寒芒自腰側迸射出來,就像是一道銀色的匹練,朝宇文逸豆歸砸了過去!
這一下要是給他打實在了,宇文逸豆歸不死也要重傷。
不過,張方沒有打算要殺了宇文逸豆歸,眼下他身陷重圍,關鍵是要脫困,哪有將到手的人質打死的道理,所以這一下其實是留了手的。
但正是這個留手,讓人抓住了空當,有兩名刀斧手不顧一切的衝來,擋在張方與宇文逸豆歸的中間,用身體給自家單于做護盾,同時高舉刀劍,便要劈砍!
局勢一下子就變得不利起來,以至於剛回過神的兩個幕僚大聲疾呼,讓張方趕緊後的躲閃,而幾名親兵也第一時間回過神來,仗劍沖了出去!
「嘿!還真有猛士!捨身取義!」張方卻是冷笑一聲,不僅不退,反而又加快了速度,手臂猛然一掄,那手中的長刀,直接脫手飛出!
長刀有如一道銀色的流星,頓時穿過了兩人間隙,刺穿了宇文逸豆歸的肩膀,後者頓時慘叫一聲!
兩個刀斧手大驚失色,先是回頭看了一眼,跟著激發了凶性,回過頭要抓住張方,但這一看才發現,後者身子一轉,竟是直接鑽進了人群。
周圍的人,很多都是宇文部的大姓頭領,刀斧手亦不敢隨便下手,一時遲疑、躊躇起來。
張方則好似游魚一般,穿過人群,和親兵聚集在一起,轉頭就喊道:「宇文逸豆歸,你果然包藏禍心,這刀斧手是為誰藏起來的?當真是狼子野心啊!可惜,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連刀斧手的布局都這般混亂,混著這麼多自己人,哪裡還能動手?左右,與我開路!」
這話傳出來,周圍的大姓頭領一個個也哭喊起來,有的慌亂,有的則斥責宇文逸豆歸。
張方的話,也入了宇文逸豆歸耳中,他本來肩膀被刺中,就疼痛難耐,稍微習慣了些,但一聽到話中內容,又氣得咬牙切齒,情緒激憤,鮮血直流,面色蒼白如紙!
本來是做個後手的準備,誰曾想會是這般結果,在疼痛與憤怒中,他還是朝兩個親信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二人能給出建議。
莫淺渾已是愣在原地,而宇文開一咬牙,說道:「事已至此,百口莫辯,乾脆便反了吧!」
「反了?」宇文逸豆歸的大腦更加空白了,「如何能反?如何能戰?如何能勝?」
「誰人能知?」宇文開苦笑一聲。
這時,卻聽到幾聲爆喊,隨後一片慘叫,卻是匯合一處的張方與親兵排列出陣勢,朝著宇文逸豆歸就沖了過來!
前後不過二十人,裡面還裹著兩個文官幕僚,但玄甲親衛的陣勢擺出來,當真是如狼似虎,也不管什麼無辜大姓,什麼刀斧兵卒,宛如一台壓路機,就這麼一路碾壓過來,誰擋著砍誰,這滿屋子的重甲刀斧手,居然擋不住!
「擋住!擋住!」
看著靠近過來的張方等人,宇文逸豆歸由衷恐懼,手忙腳亂的後退,又找回左右來護持,結果匆忙之間,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隨後狼狽爬起來之後,卻是感到頭上一熱,然後呼呼啦啦的滾燙熱血,就落了滿臉。
滿臉驚恐的抬起頭來,跟著就被一支大手抓著!
「往哪裡跑?」
張方哈哈一笑,將宇文逸豆歸提起來,便拽著他的頭髮,往往回收攏隊列,同時高喊一聲:「若不想此人死者,退避三丈,讓出道來!」
第1060章 邊城絕一首,都城龍氣動
「退後!都退後!」
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宇文逸豆歸慌忙揮手,讓想要過來救他的人盡數後退,然後兩股戰戰,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將軍,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劍?」
「哦?」張方故作疑惑,拿著長刀指了指周圍的刀斧手,「埋伏這些精壯漢子,也是準備在酒宴上助興的?」
「這……」宇文逸豆歸心中一慌,最後決定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