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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陳止既然不說破,還接受了這番說法,其他人就只能順著這話說下去。

  「太守,您看這會不會是那位朝廷使者拍出來的人?」見眾人都愛沉思,馬受則提出了一個猜想,「你看這說法都是有利於朝廷,要提升那幾位巡查的聲望的。」

  「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周傲見眾人都不說話,立刻在這個時候發表看法,他自家知自家事,自己能坐在這裡,不是因為多有本事,而是因為自己算是陳止真正意義上的老部下,站隊水平過硬,同時表現出了忠心,眼下這面前幾人,不是來歷不凡,就是本事過人,如那楊家兄弟更是沙場稱雄,這些人一開口,他周傲也就沒什麼表現的餘地了,不如現在抓住機會,先拋磚引玉。

  果然,這話一說,眾人目光齊聚過來。

  周傲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對方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馬先生的宅子裡,那本意就是隱藏行藏,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主動暴露呢?這些要求說出來,只能讓人往朝廷來的那幾位身上想,等於是徹底暴露了,不可取!」

  「有點道理,不過……」

  出乎周傲意料的是,他本以為反駁自己的,會是蘇遼、陳梓這樣的人物,卻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是冉瞻這個武夫。

  「不過什麼?」馬受倒是有些疑惑,他聽著周傲的話,覺得有點道理。

  冉瞻就道:「那人不是拿著老馬的兒子、侄子、族人、孫女的性命要挾他不要說出去麼,這正常人肯定不敢亂言吧,不然一家老小的命都沒了。」

  此言一出,周傲差點笑出聲來,而馬受則是一張臉頓時黑了。

  其他人固然定力過人、涵養到位,但看得出來,一個個憋著笑呢。

  這卻是為何?

  無疑是將這位老人家馬受給說的頗為無情,不顧家人死活,就過來報信了。

  陳止當然不能不表態,立刻訓斥起來:「胡說什麼,老人家這是深明大義,而且看出那威脅之人不過是色厲內荏,所以才會有此作為,此乃智勇之抉,哪裡是你能明白的?」

  冉瞻被訓的低頭不語,而陳止則轉而安撫馬受道:「馬先生無需擔憂,我會安排人將幾位都接到我府中,嚴加守衛,只是如此一來,等於徹底暴露,如何取捨,你且思量。」

  「如此就好,有勞太守費心了。」馬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已經坐不下去了,而且露出了疲憊之色,所以又說了幾句之後,便匆匆離開。

  他人一走,屋子裡的氣氛陡然變化。

  「他的話,有幾分可信?」陳止環視眾人,問出一句。

  鮑敬言始終不發一言,在旁邊笑觀,而周傲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低頭不語,至於冉瞻,倒是有心插話,可惜他想來想去,也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關鍵時刻,還是陳梓和蘇遼頂了上去。

  先開口的是陳梓,他緩緩說道:「當時那種情況,馬受根本不知道單梢砲的隱秘,必然給不出答案,因而後面被要求配合也是正常,只不過這事未必是和庾亮他們有關,因為這般做法太過明顯。」

  蘇遼也點頭道:「當時冉君在外面,其實已經發現那人的蹤跡,卻按著您的命令,按兵不動,就是為了引出後面的人來,結果這人離開的時候,也是小心萬分,而且直接離城,一路也不回頭,實在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陳止點點頭,又朝冉瞻看了過去,見後者的臉色頗為不快,頓時就笑道:「你小子也別太覺得憋屈,那馬老先生這次過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思,總歸是冒了風險的,我總不能讓他心寒。」

  冉瞻搖搖頭道:「小子不是因為這個不快,那老頭的事我知道,也懂背後道理,我真正不快的,是這幾日看著好幾人在眼前,偏偏不能動手!」

  原來,冉瞻之前回來後,陳止便料定會有人從墨者身上做文章,於是調了人手,在公輸化他們身邊守衛,而公輸化也好、李立李威兄弟也罷,說到底都算是陳止的家僕、部曲,防衛起來也方便。

  相比之下,馬老頭一家孤懸於外,雖然離得不遠,但到底有段距離,再加上他們家也有些警惕之心,陳止也不會將他們安排的太近,防止幾人瞎想,這樣一來,對這一家的守備工作,就有些難處要處理了。

  這種情況下,陳止就安排冉瞻這位自己陣營中有數的高手,親自出馬,來護持馬家,而且還下達了一個命令,讓他儘量不要驚動那些身手較高的潛入、窺視之人。

  可以想見,以冉瞻這樣的性格,放著敵人在眼前沒法動手,那真是別提有多難過了。

  「尤其是今天的那人,此人確實身手高明,但也不是真的無從察覺,偏偏一副咱們代郡無人能治他的樣子,看著真是來氣!」

  越說,冉瞻越是惱怒。

  陳止明白過來,笑道:「好了,以後這種憋屈的是,不讓你去做就是。」

  冉瞻這才點了點頭。

  隨後陳止看著幾人,問道:「你們覺得這人若不是庾亮那邊派來的,又是從何處而來?」

  「很有可能是剛剛抵達的段部之人,那人現在還被晾著,況且他也最有可能想要從中挑撥,」蘇遼給出了判斷,「而且,以段部現在的情況來說,挑動咱們和朝中的關係,是最快能報仇的方法了,屬下這幾天會儘可能的搜集相關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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