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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亢聽到這裡,就已經明白,今日的事是說不通了,那位大單于怕是不會見面了,於是只能苦笑道:「那等我等面見單于之時,不知會是何等情況了,希望不是聽到壞消息。」

  拓跋鬱律聽懂了這話的意思,就道:「兩位先生但請放心,這代郡但凡有什麼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讓人通報兩位的,另外,兩位的家中若有書信寄來,我亦會讓人送來給兩位過目,只是若要寫信回去,就要麻煩許多,還望兩位能夠理解。」

  張亢和束交都是苦笑點頭,二人知道這情況已經不錯了,所以也明智沒有擋著拓跋鬱律的面,提起那三千人的事,他們很清楚,連代郡都有可能被段部攻伐,拓跋部必然不會摻和其中。

  所以等那邊拓跋鬱律一走,張亢就對束交說道:「這拓跋部當真是牆頭草一樣,總是待價而沽。」

  束交則道:「這也是拓跋部有著資格,各方都不得不爭取,若不是有匈奴制約,恐怕此部反而要稱霸鮮卑各部了,只是那拓跋鬱律所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看那段部到底目的何在,」張亢說話之間,朝著外面看了過去,「不知道這一部的鮮卑人馬到了何處,按理說,就算這鮮卑人真的包藏禍心,有意入侵,但有屯兵在,也該能抵擋一段時間才是,但若是汪荃主動退讓,那可就代表著王浚的意思了。」

  ………………

  「茲有中郎將汪荃,在位而不得其法,以令邊疆有失,以至有胡馬入寇代郡,驚擾百姓,中斷夏種,歷數前事,其人更是多有疏漏、罪責,近有那上谷郡之禍,令胡人劫掠一郡,而汪荃因畏懼朝廷責問,事後多有隱瞞,遠數則有那……」

  代北屯城,那位中郎將汪荃,正一臉震驚和詫異的聽著一人宣讀著王浚的文書,其中內容讓汪荃聽得不寒而慄。

  那文書之中,先是一番斥責,跟著就從近到遠,一件一件的遍數著汪荃過去的許多罪名,汪荃聽到最後,更是整個人顫抖起來,癱倒在地上,奮力抬頭,看著那正在讀文書的人,滿臉的疑惑。

  那人這時也正好將一篇文書讀到最後:「……念其過去亦有功勞,守國保疆也有苦勞,而今更是用人之際,諸方皆有動亂,是以暫不定罪,著其暫領代、上谷兩郡之屯兵,駐守一方,協助幽州兵馬平叛,戴罪立功!」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汪荃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把力氣都抽離出去了一樣,癱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重新站起來,卻也顧不上在部下與他人面前維持威嚴,而是用哭喪著的臉,問了起來:「何以至此?汪某自問對大將軍忠心耿耿,過往所言之事,無有不遵,為何要將這許多罪名羅列出來?」

  汪荃心中滿是委屈,嘴裡的話更是漸漸帶上了情緒:「近日,那陳止勢大難制,我亦勉強維持,卻為了完成大將軍的命令,勉勵維持,為何大將軍反而要來斥責於我?」

  第600章 鮮卑討「不臣」

  汪荃當然會感到委屈,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大憋屈。

  他當然會感到委屈,汪荃此人固然有著自己的私心、小心思,平時做派也多是為自家斂財,但能力還是有一些的,所以邊疆的屯兵倒也處理頗有章法,不然也不能坐得穩位置,不過真正讓他能屹立不倒的,還是他能看清自己的輕重,兵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

  汪荃對王浚,確實稱得上忠心,算得上是心腹之流。

  旁的不說,就說針對陳止之事,汪荃便事事緊跟王浚的精神,完全貫徹,甚至連自身的職權都放到了一旁,不惜直接放那匈奴人、鮮卑人入郡,要知道,汪荃手下雖然有萬名屯兵,戰力不凡,但那也是要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依託於地利,往往才能無往不利,這忽然之間讓匈奴人和鮮卑人入了境內。

  如果兩邊人真如各方推測的那樣,去找陳止治下縣城的麻煩,那自然一切都好,但如果一個不好,兩支人馬起了歹意,反倒是翻過去謀奪汪荃的屯兵,再與境外族人聯繫,內外夾攻,頃刻之間就是危險之境。

  到了那個時候,對王浚來說不過是一封戰報,然後調兵遣將,將局勢平息下來,但對於深陷其中的汪荃而言,可就是生死攸關,更涉及前程的事了。

  這裡面的危險,汪荃不會不知道,但權衡之後,還是決定完全按照王浚的意思來辦,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經過吳階幾次的分析和慫恿之後,汪荃也認為這樣做,對自己同樣也有益處。

  結果,就是這樣,反而換來了王浚的斥責,那文書中所寫之事可都是要命的,更要命的如那上谷郡等事,實是王浚的責任,卻被硬生生的推到了他汪荃的身上。

  屠城毀田,這樣的罪名,對於身兼兩周,半割據北方王浚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問題,不得不暫時壓下來,用其他的方法慢慢彌平,如果被一股腦的戴在了汪荃的頭上,那以汪荃的官位位格,根本就承載不了,只要落實,頃刻間就是丟官去職的禍患,嚴重的更是要下罪入獄,乃至禍及家族。

  「汪將軍,你且不用擔憂,此事還有轉圜,」那個讀文之人放下了文書,嘆了口氣,卻是規勸起來,「今日之事其實是殃及池魚,是被遷怒所致,其中亦有人挑撥,所以招惹了大將軍的雷霆之怒,箇中緣由實不便透露,汪將軍只需知道,將軍雖然遷怒於你,但並非再無起色,只要將軍你能安守本分,忠心依舊,以此侍上,未嘗不能有再起之時,而且大將軍只是斥責,羅列罪名,卻沒有給出懲治章法,還讓你代領中郎將之職,戴罪立功,就是給你留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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