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聽到這個,王趕的臉色就變了,不由搖頭道:「還是那些話,什麼天自有其意,不因人變,多為無君無父之言!」

  王浚也是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之前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麼會蠱惑人心,普通的兵卒看守半天,就能被他說得暈頭轉向的,回去之後還宣揚他的那一套,逼得人不得不將這些士兵單獨關押,反覆教化,才能略有好轉。」

  兩人提起來的,當然就是作為陳止使者,被王浚關起來的鮑敬言。

  王浚將鮑敬言關起來,可不是出於一時氣憤,而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所以有意折辱,先是讓他誰在薪柴之中,這幾天行軍,更是和輜重一同,還有兵卒看押。

  但問題就在這裡了,這位鮑敬言本就是名士,名士們,在王浚看來,就是那些很有名氣、風度的讀書人,肩不能擔、手不能提,也就是嘴皮子厲害一點,毫無用處。

  可等關了這個鮑敬言,他才知道這些名士還真不是好惹的,因為這個鮑敬言他非常喜歡講述他的那一套學說,而且其人並無架子,連看守他的兵卒他都不放過,這人也不逃、也不鬧,就是何人聊天,偏偏這一聊天就要涉及他的那一套東西,而且層出不窮的說法,居然接連將看守他的兵卒給說動了,隱隱成了學生一般。

  「這人又不能不看著,但看著又得防止那些兵卒被他說動,」想起鮑敬言,王浚現在就有些頭疼,「可這每次派出兩個人,很快就要被他說動,比戰爭裡面的減員還要快,實在不行,就得對他用點厲害的手段了。」

  王趕聽了,就勸道:「鮑敬言到底還是名士,豈能如此對待,大將軍將他關起來,已經有些忌諱了,這還是靠著他是陳止的使者,又有不敬之言,如果再弄出事端,傳出去於名聲無益。」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說兩句,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人和我說話的時候,那可是半點都不客氣,也不知道他這名字是怎麼取的,敬言敬言……」

  這邊還在說著,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譁,王浚收攝心思,循聲看了過去,居然看到剛剛才瀟灑離去的段疾陸眷,居然又回來了,而且步履急切,看上去滿臉焦急,先前的那種灑脫和乾脆,竟是蕩然無存了。

  王浚看著奇怪,這人一前一後,一來一回,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正巧在這個時候,這簡易棚子的後面,也有一人走了過來,卻是王趕的手下,這人來到王趕的身邊,附耳低語,話一說完,王趕的臉色就猛然大變!

  這個細節,也落入了王浚的眼睛裡,他頓時就知道,前線怕是有什麼變故發生了。

  果然,段疾陸眷一來到,便急切的請求起來:「大將軍,請讓兵馬速速行軍,儘早前往棘城圍困,否則事情將有變化!」

  「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浚這個時候表現出統帥的氣度,鎮定著詢問,「段疾陸眷你先不要說,讓王趕來說明。」

  王趕前行兩步,讓出身位,讓剛才給他耳語的那人上前說明。

  「見過大將軍!」那人也不止一次經歷過陣仗,並不怯場,將事情簡單交代了一遍。

  「昨夜,慕容行計,有人冒充大將軍您的親兵,入了棘城,令各方存疑,隨後這夥人,又以您的名義,帶著牛羊、珠寶、糧草等物,去了宇文部的大營,那宇文乞得龜不知有詐,居然收了下來,偏偏段部的段文鴦又得了一封信,上面說宇文與慕容背地裡籌謀,有著勾結,此事激怒了段文鴦,雙方在宇文大營前對峙,不歡而散。」

  聽到段文鴦的名字,旁邊的段疾陸眷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將牙要的嘎嘣作響。

  王浚猛然聽聞這些,也意識到不妙了,他壓下心頭怒火,沉聲問道:「如今棘城外是個什麼情況?」

  那人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王趕,見後人點頭之後,才輕聲道:「今日早間,那高句麗忽然不告而走,引兵離去,直接撤圍了,城中的慕容人沒有追擊,等到了午時,段部鮮卑也在段文鴦的帶領下離開了,現在只剩下宇文部的兵馬和王昌將軍的先鋒軍還在圍城!王將軍特地讓人來詢問,要如何處置當下的局面!」

  「如何處置當下的局面?」王浚忽的笑了起來,但這笑容裡帶著怒意,他等著段疾陸眷,問道:「段疾陸眷,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何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你們段部鮮卑就擅自撤軍了?」

  這一次,聽出了那話中的寒意,段疾陸眷不敢再怎麼造次了,轉而壓低了聲音道:「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您也是知道的,自從將軍令下達,我段部就全力而為,為此東奔西走,更是耗費錢糧、人力,去圍困棘城,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

  「不用說的,好像都是我強迫你們一樣,」王浚眯起眼裡,話語冰冷,「你們到底存著什麼心思,不用在我這裡演戲,你現在就立刻回去,讓段文鴦將兵馬帶回去圍困,其他的我也不用多說了。」

  段疾陸眷的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道:「大將軍不也有私心麼?不然的話,現在你這幾萬大軍,早就該在棘城之外了,若是將軍你沒有存著讓我們相互消耗的心思,如今坐鎮城外,指揮調度,哪裡還有他慕容氏施展詭計的機會?又怎麼會有人中計?」

  「哦?這事埋怨起本將軍來了?」王浚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點寒芒,盯著段疾陸眷,嘿然冷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