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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何故還要求援?難道是擔憂那支匈奴人的兵馬?

  但陳止的手下有兵力足以擊潰鮮卑小部,那隻要握緊這隊兵馬,那麼即便是匈奴人實力更強,但一樣有一戰之力。

  更不要說,靠著堅城,代郡一方先天就占據優勢,足以立於不敗,何必又來求援呢?

  別說王浚和王趕以後,就連那臉色越發難堪的段疾陸眷,一樣想不明白。

  正當這位段部鮮卑的未來單于疑惑之時,王浚卻忽然開口道:「少族長遠來,這軍糧的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到糧草輜重,關係我麾下將領的安危,不可一言而決,需得等上些許時間,你這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們這邊一旦有結果,便會去通報於你。」

  這事不想讓我介入此事,也不想讓我聽聞具體內容了。

  段疾陸眷心裡清楚王浚的打算,本還想出言反駁,但注意到對方的表情,這被不快充斥的頭腦中,終於清醒了一些,再次想到了這位中土梟雄的勢力,於是不情不願的點頭道:「既然大將軍這麼說,那我就等著你的決定了,只是希望不要拖得太久,戰場那邊也耽擱不起,另外,關於那陳止……」

  王浚不等他說完,就表態道:「陳止這件事,本官若是能幫上忙,是一定會讓他與少族長見上一面的,只是凡事不可強求,這裡面的難處,也大致和你說了。」

  北地梟雄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段疾陸眷多少還是知道好歹,便點了點頭,隨後不情不願的離開了營帳。

  等人一走,王浚重新坐下,搖頭道:「這些胡人真是越來越不知道深淺了,自己是什麼地位,難道心裡沒一點數?若不是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今天就要讓這個段疾陸眷知道厲害!」

  王趕在旁笑道:「胡人雖有不少人受過教化,但到底野性難馴,加上生長於那貧瘠之地,不少人更是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這禮自是知道不夠,不能喝中原相比,不過這群人畏懼強權,等此戰過後,大將軍您的威名深入各部,統領鮮卑胡民,立上下尊卑之別,以強權統之,這些人自是知道好歹,會有所收斂。」

  「我也是在等待此戰過後,到時候不光鮮卑幾部要重新布局,如段疾陸眷這等人要好生拉攏和敲打,那些幽平之中對我不滿、陽奉陰違的,也不能放過,就好像那玄菟郡守鄧飛,當然也少不了代郡的陳止!」

  說到這裡,王浚轉而問道:「你說這個陳止到底打著什麼主意?這個時候,他本該送來捷報,結果卻來求援,這背後是否有何圖謀?」

  王趕就道:「圖謀肯定是有的,但具體為何,得等見了人、看了信,才能估算一個大概。」

  王浚點點頭,這才吩咐下去,讓通報人將求援信拿過來,同時讓人將那個過來求援的使者帶到帳中。

  人還沒來,王浚、王趕兩人就先把求援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王浚就皺起眉頭,問王趕道:「他這信中所言,有幾分可信?」

  這其實是一個信封裡面裝著兩封信,一封是陳止所寫,一封則是吳階所寫。

  王趕沉思了一下,才道:「陳止之言與吳階相似,但吳階之言不能信之,蓋因其人已被陳止軟禁,所言所語必為陳止逼迫,不足為憑,還是等人來了,問問那使者怎麼說吧。」

  說話間,就有親兵護衛領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王浚、王趕一見此人,就知道不一般,卻見這人寬袍大袖,行走之間昂首挺胸,對兩邊的披甲護衛毫不在意。

  他進來之後,目光在帳中一掃,這視線最後才落到王浚和王趕身上,在王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後才看向王浚,然後抱拳躬身,口中說道:「代郡太守、征北將軍陳太守麾下,行軍司馬鮑敬言,見過王刺史。」

  此話一說,王浚的眉毛就是一挑,沒有說話。

  倒是王趕問道:「可是曾與小仙翁辯論過的鮑先生?」

  鮑敬言微微一笑,說道:「我與葛洪可不是辯論,乃是論道。」

  王趕笑道:「還真是尊駕,閣下高論,在下素有耳聞,今日一見先生風采,才知道見面更勝聞名啊。」

  鮑敬言則搖了搖頭,說道:「這名聲之說,本無多大意義,況且我今日過來,也不是為了與人論道、論名,而是來向王刺史求援的。」

  「你的名號我也聽過,好好的名士不做,反倒入了陳止帳下,替他奔走,只是這在外行走的事,陳止居然交給了你,我看他是有些糊塗了,」王浚此時緩緩開口,「你過去的言語之中有無君無父之意,我本不願與你這等人交談,但既然你是以代郡使者的身份來的,那就姑且一聽吧,但在這之前,你是否該按照這上下之別,重新行禮?代郡與幽州可不是兩方,更非兩國,怎的看你的樣子,卻仿佛是國使?」

  「刺史誤會了,」鮑敬言笑著說道:「在下今日過來,並非以代郡之官的身份,而是征北將軍麾下行軍司馬,刺史統幽州、治代郡,自是管不到征北將軍的,至於所謂無君無父之言,不過是理解不同罷了,畢竟這是否真的無所顧忌,看的不是怎麼說,而是怎麼做,在這方面,刺史自是行家,在下是比不了的。」

  此言一出,王趕愕然,而王浚卻是眼睛一瞪,冷笑道:「好個尖牙利齒的使者,口舌之爭無趣,我且問你,既是代表征北將軍,見了我這個大司馬,為何不行上下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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