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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個念頭的催促下,做起事來也是盡心盡力,其人更是精神亢奮,雖然一夜沒睡,也沒有半點困意。

  他確實注意到了陳止等人的車隊,一開始還沒有猜到什麼人在裡面,畢竟車隊的人雖然多,但這邊疆幾郡,時常能看到來往的商賈,他們走一趟商,帶著的人也不在少數。

  況且,在吳階看來,陳止新近入職,還沒坐穩位置,又剛剛經歷了場遊牧入侵,怎麼都不該放著城裡不待,跑到外面去。

  但等他注意到那一名名兵卒,以及那個突然趕過來的代郡官員,看向車隊的表情有所變化時,立刻就意識到不對了。

  凝神細聽,他從一名兵卒的口中,聽到了「太守」一詞。

  「這車裡面坐著的,莫非是代郡太守陳止?」

  吳階眉頭一皺,很是意外,隨即就意識到,這是個表明來意的好時機,所以顧不上其他,當即朝對面那個官員喊道:「我勸你不要擋路,速速讓開,吶,這是大將軍的令牌,你拿過去辨認!將軍有令,幽州誰敢阻攔?」

  按著吳階本來的計劃,令牌不能輕易拿出,因為代表著王浚的權威,是自己狐假虎威的憑證,他這次來,是代表王浚敲打和斥責陳止,但自身沒有太高官職,必須在關鍵時刻有東西鎮得住場子,所以這令牌要出其不意的拋出來,抓住機會,動搖陳止之心,震懾代郡諸官,繼而快刀斬亂麻。

  但城門被阻,而代郡太守近在眼前,他就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否則在大門口都被糾纏半天,在陳止面前被人盤問,低了氣勢,等會再斥責陳止,也沒了底氣。

  「你說什麼?」

  門前的官員卻被嚇了一跳,這人正是都尉鄭實,他這兩天擔心東窗事發,惶惶不可終日,早成了驚弓之鳥,連衙門都坐不住,一聽說城門有人鬧事,就怕是來問責自己的,第一時間還不敢過來,等搞清楚了大概情況,才匆匆忙忙趕來,沒想到正好碰到了陳止的馬車,又是進退失措。

  結果,不等他給吳階表明身份,也沒來得及去給陳止見禮,對面的令牌就扔了過來。

  「大將軍的令牌?」

  這個名字讓鄭實心頭一驚,顧不上多想,手忙腳亂的接住牌子,低頭一看,還真是那位將軍的令牌,這念頭頓時複雜起來。

  我那兄弟有沒有見到大將軍的人?大將軍是怎麼說的?會不會替我撐腰?派人過來,是來斥責陳止的,還是向我問罪的?

  他正想著,吳階已經一臉凜然的道:「認出令牌了?認出令牌了的話,就回去稟報陳太守,就說我奉大將軍命來,有事要問他!」

  嗯?這口氣不像是來嘉獎的。

  心中一動,鄭實莫名的生出喜意,臉上卻故作焦急的道:「上令使者稍待,本官這就去回報,還請上令說清來意,我也好給上面說個清楚,實不相瞞,匈奴之禍剛去,城中之人驚魂未定,若不說清來歷,難免讓人難以放心。」

  他急於知道對方來意,希望能得到對自己有利的回答,也不急著去面見陳止,更不挑明陳止的身份,在他看來,若和自己想的一樣,那陳止就要倒霉了,自己又何必貼上去?

  「說清楚也沒什麼,」吳階似有似無的瞥了車隊一眼,「將軍說了,這次匈奴入侵,陸君蒙塵,乃幽州之大慟,朝廷之大悲,代郡太守陳止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無察敵之能、無應敵之方、無制敵之策,更無破敵之信念,一至於此,所以遣我來此,要問問陳太守,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這番話,吳階沒有壓低聲音,還有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馬車裡的陳止等人一聽,皆是愕然,蘇遼忍不住道:「這話說的,難道王將軍是打著顛倒黑白的主意?又或者,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若是不清楚情況,為何要貿然做出決定?」

  「說不定,是得到了這邊家族的通報。」陳梓卻露出笑容,「裡面定有什麼環節,讓王浚做出了錯誤判斷,又或有什麼人在推動。」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吳階和鄭實身上掃過。

  外面,幾名兵卒聽過之後,驚詫莫名,一個個不知所措,但眾人之前的鄭實卻是心中大喜。

  還真是來清算陳止的!那我只要投靠過去,不就有救了麼?

  想到這,他臉上卻是一副驚怒交加的樣子,厲聲問道:「陳太守初來乍到,哪有這麼多過錯?你可有憑證?」

  「憑證?這幾天發生的事,不就是憑證?除此之外……」吳階故意頓了頓,才笑道:「連代郡之中的世家大族對他也有微詞,願意作證!」

  此言一出,鄭實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

  莫非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寄信了?

  馬車裡的陳梓則笑道:「太守,剛才咱們還想著,要用哪一家開刀立威,現在看來奶,不用心煩了,有人送上門來了!」

  陳止也點點頭。

  正好這個時候,車外的吳階鄭重道:「若是不信,將代郡鄭家的鄭實請出來,他就是證人,已經在大將軍那邊上書舉證!」

  安靜!

  按著吳階的想法,此言一出,是在平靜的水面上丟下巨石,**漣漪,錯亂代郡上下,讓陳止還沒從匈奴之禍中脫身,就面對手下世家的反噬,足以讓這位新任太守進退失措,沒想到迎來的卻是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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