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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漢時期,騎兵在戰爭中具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北方邊疆,直面控弦上馬的遊牧部族,更是凸顯了騎兵的重要性。

  實際上,這也是張家一力為難陳止的根源所在,那就是馬政!

  朝廷主管馬政的最高長官,就是太僕,當今太僕正是陳永,陳止的叔祖,陳家之長。新漢的太僕卿領典牧、乘黃、驊騮、龍馬等馬廄,更統領幾個內外大牧場,皆為官營。

  邊疆大大小小的戰役不斷,每次都會有數目眾多的戰馬死亡,而這些官營馬廄和牧場,則負責給邊疆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戰馬,這個過程中亦有利可圖,以至於有些地方,還存在著馬匹走私的勾當。

  原來主管這一塊的是張家之人,經過前後幾代人的經營,張家在馬政方面滲透的極深,更通過特殊途徑,和北地的部族有著聯繫。

  馬政,每年可以給張家提供大量的財貨收入,是家族壯大的助推器。

  但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來,無論是新漢,還是遊牧部族,對優質戰馬的需求,都是極為強烈的,而陳止要往邊疆為政,不可能不面對騎兵的威脅,想要有所用應對,自己手上掌握一支這樣的力量,無疑是最理想的。

  但騎兵的訓練並不容易,而戰馬更需要精心餵養的,一名騎兵往往要多名相關人員的配合——

  騎兵的訓練、馬匹的馴養、馬具的保養等等,乃至在騎兵出動之後,後勤更是要跟上,凡此種種,綜合下來,也能看得出來,以國家的力量要供養一支騎兵部隊,都要耗費眾多,更何況是一家之力?

  就算是楊家這樣的頂尖家族,族中騎兵不少,卻也不多,這次願意調派五十騎手出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而且,楊結明顯有陳永那樣的考慮,為不落人口實,是將騎兵的名義,歸到自家女兒的僕從之上,但真正聽從的,肯定還是陳止的命令。

  陳止稱謝之後,楊結又和他說起了這支騎兵的些許戰績,雖然只是在關中剿匪之類的,但也讓陳止意識到,這支五十人的騎兵,是有實戰經驗的,而且也習練了一部分戰陣、戰法。

  「這樣也好,等到了地方之後,可以用這五十人作為種子,訓練出一支人數較多的騎兵部隊,這樣在北方邊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不過我要擴編騎兵,就涉及到購買馬匹,到時候還得從叔祖那邊著手。」

  騎兵,騎兵,除了兵之外,還要有馬,這對坐鎮著太僕的陳永而言,其實不算什麼難事,不過為了避嫌,之前陳永提及家丁的時候,沒有說騎兵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擔心陳止到了地方,會因為這些兵馬,將為政的重心轉移到兵家之事上,不光要耽誤民政,還有可能因為好戰而遭遇危險,因而不想在這方面多言。

  陳止當時看出了陳永的這種心理,沒有當場提及戰馬的供給問題,想要等到了地方,再逐步與陳永聯繫。

  畢竟這種事,不能用逃避的心態去處理,若邊疆真有兵家事,不會因陳止不做準備就不發生,恰恰相反,諱疾忌醫的行為,只能在事情到來的時候,讓人連抵抗都做不到。

  這一點,楊結看的更准,所以他在交代了一番後,又囑咐道:「此番北上,難免接觸到胡族,尤其是靠近匈奴,必須要小心一點,切不要以為,有朝廷的任命作為護身符,那匈奴就不敢侵擾了,恰恰相反,匈奴部族內部越發團結,也看出朝廷的一點虛實了,正不時動兵侵擾,以作試探,要是讓他們得知你去了北疆,難保不弄出什麼動靜!」

  「小子謹記此事。」陳止點點頭,這也是他在考慮的問題,若是匈奴真的一意孤行,就算將自己這個朝廷命館抓捕、斬殺了,朝廷最多是斥責一番,不會妄動刀兵,哪怕陳止有著謀算劉淵的名頭,但朝廷連大軍兵敗都忍下來了,何況一人?

  況且,這段時間以來,朝中各方勢力妥協之下,利益糾葛越發複雜,和邊疆牽扯的越來越深,更不可能輕動刀兵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深層次的原因,匈奴大概是不知道,所以才需要試探,帶兵侵擾是試探手段,直接斬殺陳止也是。

  楊結又吩咐道:「你也說過,張應是有考慮的,才會挑北疆作為外放你的地點,廣寧郡和匈奴之間,雖隔著一個代郡,可是匈奴多騎兵,被拓跋鮮卑阻擋,但占據一部分草原,如果他們策馬而行,繞擊廣寧郡,還是有危險的,你去了之後,記得和當地的駐守軍搞好關係,有事也好求援,還有就是不要與王浚衝突,他掌有幽平大軍,兵強馬壯,若有他護持的話,縱是匈奴,也不敢放肆。」

  陳止點點頭,跟著又搖頭道:「朝廷這次派遣兩位郡守去幽州接權,本就是為了加強朝廷對幽州的掌控,和王浚的利益有衝突,他已經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去兩州為政,小子此去,先天就和王浚有著利益衝突,想要改善關係可不容易,除非是表明投靠……」

  「不可投靠!」

  陳止話還沒說完,楊結就打斷了他,語氣頗為嚴厲:「你是知道輕重厲害的,王浚再厲害,也不過是替朝廷守邊的將領,如今僭越諸多,勢力在幽州無人可比,但根基有限,你此去要與之有部分妥協,但他再怎麼囂張,也是一時的,大漢常在,而王浚這般人物最多得意幾年,早晚還是要退去的,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物,損毀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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