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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真能撼動書院爭執?」面對這樣的消息,徐吉無法淡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嘴裡說著話,卻朝最先入屋的那人投去嚴肅的目光。

  「正要告知老爺啊。」那人一臉苦澀,「陳止在這會中拿出了一塊牌匾,那牌匾非同一般啊……」接下來,這人就一五一十的把「洛陽文章第一」的牌匾之事,連同那匾上的皇帝行璽都說了一遍。

  徐吉聞言,愣在原地,隨後向徐谷徵詢真假。

  「此事千真萬確。」徐谷同樣滿臉苦笑,「那王衍公定下南山書院第一的時候,不光是守拙書院,其他書院的人,也有不服的味道,隨後那文章第一的牌匾,更是讓不少人心念浮動,很多書院都有心理論,但隨著陳止說清楚章法,說是這牌匾不是一家可以永存,一個月後的文評,就要決出下一個第一,到時候這牌匾就要被移交到那家書院。」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得知此事,在場的書院之人,沒有一個還能平靜的,不是動心,就是不敢多言,準備請教書院師長,連那孫特都鎮定下來,不再追究高低之別了,眼看著一場混亂,竟是被陳止這麼連消帶打的給消弭了!」

  「寫著洛陽文章第一的牌匾?蓋著皇帝行璽?」徐吉坐在座椅上,顯得有些無力,過了好一會,他才皺起眉頭,「這陳止,莫非是要用這樣的名頭,來拉攏和賄賂其餘書院?」

  「這些都先不管,現在怎麼辦?」徐谷追問起來,因為太過在意,乃至顧不上場合了,「若是放任,豈不是真讓他陳止把這洛陽書院的紛爭,給平息下來了?」

  「哪裡有那麼容易?」徐吉冷笑起來,儘管他心裡也在忐忑,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是不能露出一點怯意的,「那些書院的紛爭,是一塊牌匾能平息的?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你們不用慌。」

  他看了看被徐谷的表現,刺激的有些失控的眾人,收斂笑容,表現出沉穩的氣度,一字一句的道:「這陳止不過是藉助他勢,想要以奇兵制勝,此乃兵行險著,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我等只需要堂堂正正,以正兵攻伐,則可勢如破竹!」

  眾人略微放心,但猶有疑竇,徐吉知道單純的大道理,是不能讓人真的安心的,於是就又說了些具體的舉措:「陳止是靠著一時的奇招,不可持久,那書院可以被震驚一時,不能震驚一世,早晚還要反噬,所以我等不可自亂陣腳,只需將原本要做的事,再擴大十倍即可!」

  說著,他猛然提高聲音,喊道幾個親信的名字,被他叫到的人,一個一個都迅速出列,抱拳行禮。

  「你等再增派人手,繼續散播消息,就說太樂署妄自評判,判了南山書院一個洛陽第一,只需讓更多的人知曉,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去對付太樂署,也好讓陳止難以應對,顯現出他的無能!」

  「諾!」

  這些心腹對徐吉是沒有二話,一接到命令,立刻就表現出服從。

  但徐谷卻有些擔心的說道:「兄長,就怕弄巧成拙,萬一那些書院真的忍住了,反倒要暴露了我徐家的動靜。」

  「暴露?」徐吉依舊冷笑,「你以為陳止現在就不知道,是我徐家在背後使勁?不光他知道,這洛陽的許多勢力,也都是一清二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因為都是擺在檯面上的,比的就是我和陳止,誰的能耐更勝一籌!行了,無需擔憂,以不變應萬變,因為我等把握著那些書院的根本,他們是不會放任一個洛陽第一的名望,被他人掌控的!」

  說到最後,徐吉更是用眼神警告徐谷,後者本來還想再說,一見這眼色,生生將嘴裡的話,又咽了下去。

  待得眾仆皆奉命而去,徐吉則一臉陰沉的坐在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這太樂署中的消息,也順勢擴散到了其他各方。

  太常鄧蒙在得到消息後,沒有什麼表示,但他手下的諸多從屬官,卻很快都找了過來,就太樂署的事請示,畢竟太樂署再怎麼說,都是太常府麾下的從屬司衙,真要是惹了大麻煩,其他各個司衙,也脫不了關係,至少得想辦法幫著平息混亂。

  但對於諸多下屬的請示,鄧蒙卻一概表示,不用干涉,反而勸他們都不要掉以輕心,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匈奴、鮮卑來使。

  為此,他還特地叫出那明堂令嵇法,囑咐道:「你也是責任重大,要和陳止多多接觸才是,才好和大鴻臚那邊聯絡。」

  嵇法聞言,頗為錯愕,他自被荀井提醒之後,就覺得接近陳止,或許不是理想選擇,於是就有心後退幾步,觀望局勢,沒想到卻被太常點名,有心分辯,但看看場合,只能點頭表示受教。

  鄧蒙點點頭,收回目光,掃視眾人,又道:「當務之急,還是應對匈奴來使的問題,這才是重點,至於太樂署的事,這和諸多書院打交道,本來就是太樂令分內之事,何必擔憂?至少陳止目前,都還控制著局勢。」

  控制著局勢?

  這話聽在眾人耳中,也讓他不由一愣,回憶起來,才意識到鄧蒙並非虛言,回想前事,陳止在上任之後所走的每一步,都會激起其他司衙的擔憂,以為要陷入不利,但等到最後,往往都沒有爆發出想像中的問題,就這方面而言,陳止確實是在控制。

  「他確實控制著局勢,但卻有些太過兇險了,」太常博士荀井拱拱手,用不緊不慢的聲音說著看法,「這就像是在山崖邊行走,看似平穩,但一個邁錯,那就是萬丈深淵,更可慮者,陳太樂並非一人獨走,他乃太常屬官,與我等關係相連,等於是用繩子與我等捆綁在一起,若是跌落下去,難免牽連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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