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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文館館主,自徐州回來之後,處理了家中瑣事,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臨沂,等候陳止的到來。

  左家在臨沂也有一處產業,購置了一間院子,占地雖然不大,在前些日子經過休整,多了幾間屋舍,就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各路名士——

  這裡面不光有陳止,還有左家邀請的其他名士。

  雖然因為王家和其他大族的關係,左家邀請的不少人,都中途變卦,加入了其他家的陣營,但還是有些名聲不太響的留了下來,或者說,他們尚不具有被其他家拉攏的資格,這次過來,也會代表左家參加王家的文會。

  「那匈奴小王子在這裡坐鎮了近乎半個月的時間,來往的棋道高手盡數都被他挑戰了一遍,從無敗績,最後揚言要去見識一下中土的頂尖人物,因此就要前往杏壇之地,正好被姜義公子碰上了,雙方在路邊亭中約定對弈,三局兩勝,若是姜公子勝了,那位匈奴小王子自是要退出中原,但若是小王子勝了,姜公子就要讓開道路,唉。」

  聽著左淵的說法,眾人都明白過來,知道那位匈奴小王子,竟已經離開了臨沂,前往杏壇了,換句話來說,這是認為王家文會,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人物了。

  「這看起來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而前行,但口氣比誰都大啊!」周延這麼說著,心情複雜,因為他所推崇的那位小侯爺,最近仿佛流年不利一般,接連吃癟,如今更是在棋盤上敗給了匈奴人,想著沿途議論,不由擔憂起來。

  「這些就不是我等能過問的了,諸位既然來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因為那位小王子的折騰,各家的人物已經來了大半,王家也有心要衝淡先前的敗局影響,所以再過七日,文會就將舉行,到時候就要看各位展露學識了。」

  左淵說這話的時候,仿佛無意的將除了陳止的其他人,也都納入到了他左家的文會陣營之中,如此一來,他等於一下子網羅了幾個來歷不凡的名士,相當划算。

  眾人都有所察覺,卻不說破。

  「諸位,先不說這個了,姜義公子的事,輪不到我等擔心,諸位還是先進來吧,我等已經備好了酒席,更有其他幾位已經抵達的名士,正好給陳先生、以及諸位引薦。」

  說話之間,眾人前行,入了左家的庭院。

  這庭院如今住了不少人,但因為布局講究、別具匠心,卻不顯得擁擠,更是特地留出了一個大堂,裡面擺放著酒席,乃是一人一席的矮桌。

  左淵在前引路,一邊走,還一邊告歉道:「這臨沂乃是王家根本,聚集了周遭的風水,可謂人傑地靈,因此宅價頗高,而且很多時候,有錢還買不到地,所以我家的這個宅院小了些,還請諸位不要怪罪怠慢。」

  「左先生客氣了。」陳止搖搖頭,走入堂中,目光掃過已經坐於其中的幾人。

  這屋裡已經坐了六個人,年齡各異,其中有一人鬚髮皆白,坐於最裡面,看那架勢,就是受人敬仰之人。

  餘下幾人,則是從三十多歲到四十歲不等。

  這些人一見陳止進來,就紛紛起身,連那年齡最大的老者也不例外,都是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見過陳先生。」

  「先生的大名,我等早就如雷貫耳。」

  「有先生過來坐鎮,老朽總算是能放心了。」

  左清則對陳止笑道:「我來為諸位引薦,這位是張笑老先生,他在咱們青州也是早有賢名,更是寫了一手好字。」

  「在陳先生面前,休提『好字』這兩個字!」那鬚髮皆白的老人趕緊擺擺手,「先生的那幅明月賦,我有幸見過,其中之字才稱得上一個『好』字,相比之下,老朽的些許筆墨,根本不足掛齒。」

  陳止連連謙虛。

  左淵有指著一人說道:「這位是江北名士王啟,他乃是琅琊王氏的子弟。」

  這王啟約莫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留著長須,氣度儒雅,聞言笑著搖頭,說道:「旁系遠枝,哪裡承得起王氏之名,徒給祖宗蒙羞。」說完這些,他又恭敬的給陳止行了一禮,「見過陳先生,閣下的《師說》一文當真是開拓師道,明晰道統,令人敬佩。」

  陳止又是一番謙虛。

  左淵又將餘下四人介紹了一下,這幾人的來歷就相對平常了,也無甚一技之長,所以左淵的介紹也相對簡單,而他們也都表現出了對陳止的尊敬。

  劉綱走在後面,小聲說道:「好傢夥,我以前聽過那位張笑老先生的名字,我兄長還曾過去拜訪過,回來之後都說此人有長者風度,未料如今竟是這般推崇陳兄。」

  其他人倒是並不意外,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在融洽的氣氛中,眾人各自落座,然後這酒宴起,席間交談,有風月,也有學問,那左家也有召集了些許舞女,在堂中表演。

  這樣的氣氛,和一路走來都不相同,以至於劉綱等人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但到底是世家出身,很快恢復過來。

  待得歌舞停歇,又談起趣聞,在座眾人各有際遇,但主要還是圍繞陳止談論,不過陳止有意避開,幾句之後就談論其他幾人。

  左淵見狀,笑道:「說起來,待得杏壇論道之後,王兄就要出仕了,聽聞乃是在北疆一地經營,真要恭喜閣下了。」

  王啟卻搖頭苦笑:「如今邊疆不靖,此去福禍難料,但既然有了這般機會,自是要施展胸中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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