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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跟著就聽牛門喊道:「都不要慌,這馬八成是被迷陣迷惑了,都勒住韁繩,緩緩減速!」他一邊說著,一邊扯著自己的韁繩,然後身子前探,一隻手撫在馬脖上,那胯下駿馬果然緩緩減慢下來。

  其他人如法炮製,很快,就都停歇下來,一個個也不焦急了,但心裡卻發慌,因為他們注意到,自己雖然還是往前沖的,那院落也還在前面,可……

  「我等這都沖了多久了,就是百丈開外也早該到了,怎麼那院子還是這麼遠?」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的就有些驚慌了。

  「該不會是妖法吧?」

  由於速度變慢,風聲衰減,說話的聲音不大,也能傳播出去。

  「妖法?」牛門冷哼一聲,「爾等少見多怪,豈不聞陳侯之*陣、武侯之八陣圖?」

  他這話一說,登時就將一眾小弟的心神給拉了過去,趕緊追問起來,他們也是知道的,自家這大當家的,其實也有出身,雖說不是士族,但也是豪族,小時候讀過書。

  實際上,在知識和武藝壟斷的時代,就算是反賊之中,那些帶頭的人,往往也有來歷,比如這牛門,又如那王彌。

  牛門見眾人問起,自然要說的,這也是為了穩定軍心,雖然他自己也是心中忐忑,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在馬上侃侃而談:「當年烈祖平定南方,蕩平荊州,北方曹氏派兵自徐州出兵,奇襲江左,就是陷入了陳侯的*陣中,最終不辨東西,待得破了陣來,已是失了先機,不得不退去,還有陸都督自荊州北伐,首戰失利,則是靠著武侯的八陣圖,才得以全身而退?」

  眾小弟本就心中惶惶,聽得此言,一個個更是神色微變。

  「這麼玄乎,該不會是假的吧?」

  牛門說這些,當然不是為了讓人自己的小弟更加恐懼,而是為了安定人心,於是繼續道:「豈不聞百家之中的陰陽之名?這兩種陣圖,據聞就是傳自陰陽家,武侯晚年之時,曾經遍析陳侯之策,就提過*之陣,說是不入兵家,當為陰陽五行之法!」

  聽得自家大當家的說的頭頭是道,眾多小弟不由生出希冀,就問道:「那武侯他老人家,可曾留下破解之法,我等總不能被一個陣圖,困死於此?」

  「若要破解,也不算難,」牛門撫了撫自己的虬須,可惜有些不倫不類,「曾有那蜀中的道家天師說過,若遇*之陣,當斬殺生物,以氣血陽剛沖之,如今知道我為何不殺那二人了吧?速速將那俘虜帶來,殺之放血,用以破陣!」

  隨著這一聲落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很是尷尬。

  「怎麼了?」牛門也意識到不對了,追問一句,然後回頭這麼一看,登時就將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來,他們沖的急,竟是將馱著兩個俘虜的馬,給落在了後面,現在身陷陣中,回首一看,那倆俘虜赫然還在燈火闌珊處。

  考慮到眼下情況,估計調頭回去,也是難以抵達的。

  「真他娘的不走運!」牛門喝罵一聲,見眾人神色有衰退之相,就繼續鼓動道,「莫喪氣,若無俘虜,也有辦法,隨我一試!」話落,抽出腰間長刀,順著手背一砍,頓時鮮血橫流,滴落四周!

  揮手之間,鮮血滴落在他的臉上,竟是平添了幾分猙獰之色!

  其他馬賊一看,也是咬了咬牙,然後手起刀落,鮮血四散。

  頓時,周圍的景象扭曲了幾分,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牆壁正在變形,但……

  就是不破!

  看得牛門一陣咬牙切齒。

  ………………

  「這……這群馬賊何故在那裡打轉?」

  遠方,院中屋頂,趙興站於其上,遠遠的看著那院外空地上,接著燈火,能看到正在不斷打轉的馬隊,心中越發的疑惑起來,隨後想到某種可能,不由低下頭,朝著院中的陳止看了過去。

  此時,陳止已經從房間裡出來,在跟幾名家丁交代著,這些個家丁跟著就領命而去,一出院子,就和其他家丁聚集在一起,五十個人占據地利,將適宜衝擊之路堵住,然後擺好了陣勢,長槍一抖,盾牌護衛,然後不越雷池一步,因為那陣圖同樣也對他們有效。

  屋頂上,又有兩名弓手做好準備,瞄著牛門,卻沒有貿然出手,因為箭矢若是進了陣中範圍,同樣會有偏轉,受到影響。

  而陣中之人如無所覺,依舊還在縱馬繞圈,只是手上留下來的血液越來越多,讓整個陣圖的結構越發扭曲、鬆散,但就是不破。

  陳止在院中看著,不由搖了搖頭:「這些人的筋骨打熬有限,加上人數不多,自是難以靠血勇衝破陣圖,不過破陣的方法果然有人發現了,陰陽家之物,多障眼、惑心之法,若有勇氣、有意志,也能看破,所以往往用來牽制、延緩敵人攻勢,很少用來滅敵,就是因為太追求困住全軍,效果會因人數的增多而衰減。」

  見此情景,陳止沒有半點要提前解出陣圖的意思,因為這種情況,無疑更為理想,馬賊沖不出陣,同時還不斷流血,不斷衰弱。

  時間流逝,氣氛越法古怪起來,連被留在後面的楚金,都看出這伙馬賊是著了道了,心裡不由驚懼起來。

  「這群馬賊是怎麼了?看他們凶神惡煞的,本以為這陳君子等人,不過寥寥五六十個護衛,根本不是對手,哪裡想到人家還沒動手,這馬賊就是這麼一副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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