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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止也不謙虛,而是點頭道:「這不是我操練得法,而是他們能刻苦而行,是他們的本事。」
趙興也不多言,笑著點頭,然後一招手,就聽一陣馬蹄聲中,又有約莫十騎疾奔而來,到了跟前,則齊齊下馬,看上去動作整齊、井然有序。
趙興指著幾人,笑道:「我這十騎,也是家中家丁的精銳,武技尚可,到時候陳兄若是看他們可堪造就,不妨也操練一下。」
陳止順勢看過去,仔細的打量幾眼,然後笑道:「趙兄,這幾位騎手,體格見狀、精氣飽滿,一手撫馬,而馬無動靜,可見無論是人,還是馬,都是經過嚴格操練的,哪裡還需要我來多嘴?」
陶涯上前兩步,有些疑惑的說道:「趙兄,這幾位勇士是最近才來的吧?過去我可沒見過他們。」
趙興點頭道:「瞞不過你,都是消息傳回去,家中派過來的。」
「難怪如此。」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那趙興也不囉嗦,真正加入了隊伍,就和陶涯同乘一車,那十名騎手,則分散車隊周圍,伴隨而行。
太陽逐步落山,但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抵達了斜口鎮。
……………………
「聽說了麼,陳家的那位上品人物,突然啟程去遊學了。」
「可不是麼,我也聽到消息了,還真是意外,居然無聲無息的就走了,這等人乃是我彭城驕傲,他的遊學不是小事,理當有歡送之舉才對。」
「這兩天城中都在議論那位佛學大師,以及孔家請帖,以至於陳家上品離去了,眾人才有所察覺。」
……
陳止一行人離開的第二天,彭城內外就有了議論,畢竟他走的時候,是那麼一個車隊,想不被注意都不行。
消息從城外傳來,很快就在城內引起了討論的風潮,不少人議論起來。
陳止要外出遊學的消息,對這些人而言,其實算不上是新聞,他們早就從各種途徑知道了,可真正讓他們在意的,是陳止走的這麼快,偏偏沒什麼聲息,等城中發現,那車隊已經離開了彭城縣的範圍。
這彭城父老鄉親,儘管有了新的風***捧著心來的佛家大師,但在心裡還是更為支持陳止,因為陳止乃是同鄉,所以陳止這一走,議論聲一起來,就難以平息下去。
很快,連剛剛抵達彭城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
「這可就奇怪了,明明我那師弟和明法僧抵達了彭城,聽旁邊幾桌的議論,偶爾也會提到,但最多不過是順帶,真正的主角還是那個陳止,這可就怪了,這個陳止,名氣這麼大?」
一間布置典雅的酒館中,正有兩人坐於雅座,其中一人容貌清秀,留著兩撇鬍子,看上去頗為儒雅,一邊喝茶,一邊說著。
他對面的那人,看上去年齡稍大,得有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留著長須,正微微笑著,說道:「孫兄,這個陳止的消息,我有所聽聞,乃是上品人物,一定品就是三品,這彭城地處北方,這裡的士人能定品就三品,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眾人議論,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說著說著,他話鋒一轉:「對了,你那個師弟曹慶,不也是差點就定品就上品了麼?以他的出身而言,這也是挺不容易的。」
那姓孫之人就道:「我那師弟,自有聰慧,情況自然不同了,不知這個陳止到底是什麼情況,有空倒是要問問才行。」
兩人說著說著,看了一眼窗外,很快就有僕人過來傳信,說是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長須那人就起身笑道:「你想要了解,估計要再找時間了,當下還是先往你那位師弟那裡吧。」
他們的目標,正是明法僧等人落腳的客棧,等二人抵達的時候,客棧內外已然煥然一新,從裡到外,都看不到有客人,只有一名名精神飽滿的家丁,站於兩側,迎接著兩人的到來。
「師兄、荀兄,你們總算是來了。」
那白衣青年曹慶,以及明法僧就站在門口,一見二人到來,這曹慶就滿臉喜色的迎了上來,然後就對明法僧道:「大師,這位就是我的師兄孫敏,這位乃是他的好友崔折。」
明法僧哈哈一笑,衣袍一甩,朝著兩人行了一禮,說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見面更勝聞名。」
那孫敏則回道:「大師,我等也是久聞您的大名啊!」
曹慶點點頭,兩方說了幾句,就攜手入客棧,很快就傳出了準備啟程的消息。
頓時,整個彭城上下,都聽聞了此事,那縣令楊永,很快就組織起來人手,次日,就在城外擺上了陣勢,要歡送眾人北上。
這幅架勢落在旁人眼中,卻有人不解起來。
「怎麼我彭城上品離去的時候,不見多少動靜,反倒是這路過停駐之人,能得歡送幾里?」
「陳止離去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張旗鼓,人家是安心去遊學的,這僧人就不同了,他北上論道,本來就是為了揚名傳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呢,怎麼可能安生?我聽說,此僧抵達的第一日,就曾經約見過陳家上品,好像交談了什麼,但內容為何,不得而知。」
「莫說這些,人與人不同,陳家少爺又不是注重這些的人。」
……
諸多的議論聲中,又有那蜀中名士魏歐等人過來,但他們卻不是來送行的,而是早就和曹慶等人約好了,要一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