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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趙束也聽得一頭霧水,尤其是聽周添說陳止一番斥責,讓王彌羞愧難耐的自盡了,更覺像是在聽街邊話本,滿心不信,但郡守呼喚,他又不敢不從。
一走過來,趙束先拿捏著官威,語氣鄭重的問周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這個王彌罪大惡極,事後朝廷也要過問的,容不得你信口開河!」
周添趕緊表態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院中的諸位君子,還有跟隨過來的兄弟,都可以作證!」
趙束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信,轉頭朝陶涯等人看過去,露出了恭敬請教的樣子。
陶涯等人的心裡正翻江倒海,沉浸在震驚和難以置信的餘韻中,不願意正視這個現實,卻不得不捏著鼻子點頭,以證實周添的話。
他們一點頭,趙束終於驚訝起來,包括徐輝都是一陣無語。
這還能是真的?
這麼想著,眾人朝陳止看了過去,在那視線的盡頭,陳止正被陳遲、陳邊圍著,兩位老陳一副驚愕的模樣,顯然聽到了什麼。
「說說過程,讓我把情況理清楚!」徐輝有心找陳止詢問,可想了想,還是沒有過去,他此時急切過來,對局面了解的不夠,出現了意外局面,想先把握脈絡,也好掌握主動,不然人過去了,但什麼都不知道,作為領導,慰問都抓不住重點,那就尷尬了。
趙束之前都和郡守在一起,對情況也不怎麼了解,就用眼神示意劉仰。
劉仰也不推辭,他對王彌死時的情況不了解,可整個過程是清楚的,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先說的,就是陳止動手,接連擊敗賊人,然後解救了諸葛言。
「哎,慢著,你等會,等會,我這頭越來越暈了,你說是陳止擊敗了賊人,這個賊人,指的是那幾個拿刀的賊人?」徐輝還是揉著頭,不確定的問著。
劉仰點點頭。
徐輝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那擊敗他的陳止,是哪個陳止?」
劉仰還是點頭,心中苦笑,他很清楚郡守的困惑,陳止以書法和文章揚名,如今自己卻說他一動手,敗了兩個武技不凡的賊人,任誰聽了都要疑惑。
徐輝更懵了,忍不住問起幕僚張集:「任升,你不是那些賊人的武藝都非常高強麼?怎麼,還能讓陳家賢侄拿下?」
「這……」張集也是一臉懵圈,拿著手帕擦了擦額頭,「諸葛家的護衛都不是賊人對手,我方估計了賊人身手,都說堪稱精兵,這幾人進退有據、配合默契,而且每個武藝都不簡單,之所以能讓陳守一拿下,那……那不是賊人太弱,只能是陳止更厲害,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啊。」
說到後來,他也對自己這個推論很不自信,和郡守徐輝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現場再次陷入安靜。
過了一會,徐輝深吸一口氣,又朝劉仰問道:「你說的這個陳止,是寫文章的那個陳止麼?寫《師說》的那個?」
「正是此人。」劉仰哭笑不得,但也表示理解。
第168章 高!實在是高!
真是這個陳止?他怎麼又成武技高手了?
儘管徐輝很清楚,彭城陳止可稱道者,只此一人,可對陳止的固有印象,還是讓他難以接受事實。
但陶涯、周添等人的反應,又明明白白的告訴徐輝,這一切並非虛假,而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的。
他勉強說了一句:「陳止有這等身手,真是令人意外啊。」乾笑兩聲,徐輝果斷轉移了話題,又指著王彌,問著:「這王彌又是怎麼回事?你說他被陳止說得羞愧自盡?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徐輝等人剛來,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單只是聽劉仰的說法,難免生出不合實際的猜測,其中幾名胥吏更是浮想聯翩,因為他們接觸過王彌麾下的兩個賊人——
正是在陳止家外窺探的兩人,一個虬須大喊、一個長須男子,二人因為*陣符被抓,送交了官府。
官府接收了兩人之後,也反覆盤問,讓胥吏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們反覆提到的「妖法」一詞,照那兩個人的意思,他們是中了陳止的妖法,因而才被擒拿。
現在一聽說王彌被陳止說的自盡,幾個胥吏的心裡打鼓,偷偷看著陳止,生出敬畏和種種猜測。
劉仰則叫來周添,讓他來說。
周添面對郡守,戰戰兢兢,就道:「陳君子雖然武技高強,但也不是王彌的對手,結果這王彌見我等人多,就要跑,卻被陳君子一劍飛出,將之擊中,這才沒讓此賊逃掉。」
「還有這事?」徐輝不由驚異,沒想到王彌差點逃掉,居然被陳止攔住了。
緊接著,周添把情況簡單說了說,著重提及了自己和諸多兄弟的功勞,按其人描述,若非他們奮勇殺敵,那王彌早就要逃跑了。
「賊首王彌當真兇殘,手持長劍,來回揮砍,讓人難以靠近,我與諸兄弟不得不冒著受傷的危險,不斷上前……」說到後來,周添感覺來了,眉飛色舞,儼然是進入了狀態。
徐輝忽然問了一句:「你說陳止一劍飛出,擊中了王彌,不知是打中哪裡了?」
周添的聲音戛然而止,吶吶說著:「是、是一劍貫穿了前後胸。」
徐輝便皺眉說道:「利刃貫通前後胸,怎麼也算是致命傷了,我曾見過技擊高手,他們能通過脊椎掌控筋骨血肉,但受到這樣的傷勢,就算是高手,只要血液流淌,很快就沒力氣了,還能打這麼久?」這位郡守稍微點了一下,算是警告周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