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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陳止?

  一想到這個名字,陳華就是一陣心驚肉跳,心裡還有痛恨,但知道自己怕是沒機會報復了,若這次造勢能成,或許還有機會,可現在連文章都不如人家,自己在彭城的言行,連同《師之道賦》全都要為陳止做嫁衣!

  一抬頭,看著眾人滿臉可惜的看著被撕毀的文章,陳華只覺臉上越發疼痛,偏偏還不能離去——

  這次論辯會,是他的老師召開的,明法僧等人是客人,走就走了,他們師徒卻去哪裡?人一走,名聲就徹底完了!

  另一邊。

  「可惜了這篇文章,今日不好品鑑,只能托人去北邊詢問,看能否抄來一篇。」

  在陳華認錯之後,眾人也不好追究,而且自重身份,不好拿著被撕的文章再看,而師說還未傳到廣陵,他們想再看,只能派人北上搜尋,不由遺憾。

  沒想到周盎這時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幅畫軸,說道:「諸位不用著惱,若說《師說》,我這裡也有一篇,來來來,一統品鑑!」

  說完,他展開畫軸,果然又是篇《師說》,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沒想到你這老小子也有一篇。」

  想到周盎與枚顯的關係,眾人自認有了解答。

  殊不知枚顯都是滿臉驚異,不知道周盎這篇文章是從哪得來的。

  周盎看了枚顯一眼,笑道:「是有人送到了我那府上,我一看就知道不簡單,拿了過來,可還記得入樓之前,我曾和你說過,這次來是想幫你出氣,也是有倚仗的,就是此文,卻沒想到,你也有一篇《師說》,倒是省了我出面。」

  枚顯還想追問,不過周盎已被眾人圍了起來,眾人本來品味入境,正要抒發情感,結果被陳華掃興,如今又有目標,哪裡還會放過。

  不過,有了陳華的例子,他們也是心有餘悸,一見周盎還有《師說》,不少人一邊圍過去品鑑,一邊招了僕從,吩咐起來:「去,到樓邊書齋買紙過來,我現在就要抄錄,以防又生事端!」

  本來自然無須如此,就算再好的文章,也不必這麼急切,可偏偏陳華剛才的行為,讓不少人情緒波動,難免生出戒備心思,才有這個吩咐。

  這幾人吩咐過後,也給旁人提了個醒,不少人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也是如法炮製,讓自家僕從、子弟下樓買紙。

  很快,在從眾心理、羊群效應下,哪怕沒有這個想法的,也不得不追上這個風尚,一時之間,在眾多名士命令下,一群人從樓上衝出,直奔樓外書齋而去!

  這動靜何等巨大,不說那書齋被突然到來之人驚住了,就連觀夜樓二樓、一樓的作樂之人,也都被驚動了。

  觀夜樓本就是士族、名士聚集場所,今日的論道之會早就傳出了風聲,聚集了不少士族子弟,他們不夠資格上三樓,但為附庸風雅、模仿名士作風,就停留一樓、二樓,時刻關注著樓上動靜。

  剛才三僧中途離去,已經引起他們注意,有心詢問,可明法僧等人哪有心思解釋,匆匆離去,讓這一樓、二樓的人滿心疑惑了,現在又見名士子弟和僕從一涌而下,更是疑惑不已,有人抓住其中一人問道:「這位兄弟,這般匆忙,是去做什麼?樓上的諸位名士又在做什麼?可是生出了什麼變故?」

  被抓那人急著買紙,不願多做糾纏,順勢就道:「不要拉著我,我這是要去買來好紙,今日論辯之會,出了一篇傳世之文,我家老爺急著抄寫下來呢!快快放手!」說完,掙脫了拉扯,急急而走。

  「傳世之文?這麼厲害,難道是那《師之道賦》?竟有這麼高的評價?不過這文章滿城都是,何必急著買紙抄寫?」

  滿心疑惑中,又有人拉住幾人詢問,問出了心頭疑惑。

  「不是《師之道賦》,陳華的文章豈能和《師說》比?他老師都不如《師說》有見識,被問的啞口無言。」

  「對,不過寫《師說》的,乃是陳華的同族,叫作陳止。」

  「是彭城陳氏的陳止!」

  這些人也急著出去,簡單說了兩句,就匆匆離去,卻讓這樓下眾人越發一頭霧水。

  「師說?陳止?彭城陳氏?」

  但也有明白人,雖然想不明白,卻知道此時的重點。

  「管他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名士都派人買紙抄文,那還能有假?咱們還等什麼?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經過這話提醒,其他人紛紛回過神來,暗道不錯,管他什麼師說、陳止,既然名士都這麼搞,就說明此事為風雅之風,我等也當效仿,事後也有個談資,當速速從之!

  一時之間,這一樓二樓也忙碌起來,要麼派人跟上,要麼親自上陣,可等他們來到樓外,才發現那書齋已然人滿為患,根本擠不進去。

  眾人一合計,也不往裡面擠了,朝著周圍其他幾家書齋飛奔而去,有些書齋已經關門,愣是被人生生敲開門,一聽說是要連夜買好紙,店掌柜都是一臉迷茫。

  也是廣陵靠近江左,還算繁華,觀夜樓所在街道又是達官顯貴常來之地,才能有幾家店肆,這個時候還開著,但大部分書齋已經關門了,在被強行喚醒後,店肆東家、掌柜迷迷糊糊的看著自家備的好紙被一買而空。

  等東西賣完了,人走了,他們才回過神來。

  「不好!忘了提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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