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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知是否因為封印的束縛,上古凶獸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並未立刻發動攻擊。

  可就在三人鬆了一口氣之時,凶獸的視線突然移到了焦煜的身上,確切地說,是移到了焦煜手中那柄斬月劍上。

  剎那間,原本安靜的上古凶獸竟猛地站了起來。

  原本盤踞著就已然無比龐大的它,此刻站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而焦煜,毫不猶豫地向前邁了兩步。

  全文宣見狀,頓時焦急萬分,大聲喊道:「焦師弟,不可……」

  韓楚卻伸手打斷了他,沉聲道:「全道友,且再看看。」

  全文宣瞬間閉上了嘴,他注意到韓楚眼神里滿滿都是對焦煜的信任。

  儘管他心裡對韓楚與焦煜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充滿好奇與疑惑,可他清楚,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自己無權干涉。

  焦煜將手中的斬月劍向上古凶獸拋去,就在拋出的瞬間,斬月劍光芒大盛,瞬間化身為斬月,輕輕落在了上古凶獸的身側。

  上古凶獸看到斬月的那一刻,原本充滿凶戾的獸眸中竟緩緩漫出了淚水,那巨大的身軀也在這一刻開始慢慢縮小,不多時,便變成了一隻如老虎般大小。

  斬月神情悲愴,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她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上古凶獸,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好久不見啊,浮屠。」

  「浮屠」此名一出,除了焦煜,韓楚和全文宣當場愣住。

  只因他們皆知,浮屠乃是那傳說中跟隨戰神征戰沙場、威名遠揚的契約獸。

  自戰神隕落後,它便離奇失蹤,無數修士四處探尋它的下落,卻始終一無所獲。

  卻萬萬沒想到,歷經數萬年的歲月流轉,浮屠竟然會被妖族封印在這處地方。

  焦煜也是方才見到浮屠的瞬間,斬月前輩在他識海中解釋,他才知曉原來封印在這裡的上古妖獸竟是浮屠。

  浮屠在斬月溫柔的輕撫下,發出一聲聲低沉而哀傷的嗚咽,那聲音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歲月,傾訴著萬年囚禁的痛苦。

  此刻,它眼中曾經的凶戾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以及閃爍在眼眶中的淚光。

  「焦師弟?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全文宣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焦煜輕輕搖了搖頭,神色略顯無奈:「斬月前輩只跟我說了這上古凶獸乃是戰神的契約獸浮屠,其他的細節,我也並不太清楚。」

  斬月微微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感慨,緩緩說道:「浮屠方才與我傾訴,當年戰神隕落,我也隨之陷入了沉睡。而浮屠在與戰神的契約解除後,身體極度虛弱,就在這時,妖族趁機將它擒住,封印於此,讓它受盡了萬年的折磨。」

  韓楚聽聞,心中滿是疑惑與憤慨,實在想不通同為妖族,為何竟如此對待浮屠。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斬月前輩,這究竟是為何?」

  斬月輕輕看了韓楚一眼,瞬間明白了他心中的困惑,這才耐心解釋道:「雖說凶獸與上古凶獸看似並無不同,但其所處境遇卻有天壤之別。當年戰神契約浮屠後,旋即便遭到眾多修士的群起聲討。後來,眾人發覺浮屠並未做出任何有悖天理、傷害無辜之事,這才對它的態度有所轉變。」

  韓楚略一思索,頓時恍然大悟。

  雖然浮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妖族,但妖族卻並不承認凶獸是他們族群的一員。

  就因為那句「上古凶獸一出,無邊浩劫」的傳言,為了所謂的防患於未然,他們便將浮屠無情地封印在此。

  可是,若世間萬物僅僅憑藉著片面之詞和無端的臆想,便被定罪封印,那這所謂的防患於未然,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深刻的不公與殘忍呢?

  韓楚的心中一陣唏噓,不禁為浮屠這萬年的悲慘遭遇感到悲憤難平。

  「如此說來,浮屠前輩實在是太過冤枉了。」全文宣忍不住緊緊皺眉,臉上寫滿了同情之色,「僅僅因為它是上古凶獸,便遭受這般待遇,歷經數萬年的囚禁之苦,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斬月微微嘆息,她繼續輕撫著浮屠的毛髮,眼中滿是憐惜,說道:「世間的偏見,由來已久,根深蒂固。浮屠雖為上古凶獸,卻從未主動作惡,反而一心追隨戰神,為守護世間的安寧竭盡全力。」

  浮屠聽見斬月誇讚它,便用它的獸頭輕輕蹭著斬月的手臂,眼神中滿是委屈。

  「那如今,我們該如何做?總不能讓浮屠前輩一直被困在此處。」焦煜目光灼灼地看向斬月,眼神中透著堅定不移的決心,他一定要為浮屠做些什麼。

  斬月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這封印極為複雜,乃是當年妖族集合眾多強者之力,傾盡全力所設下的。想要徹底解除它,絕非輕而易舉之事。而且,世間對上古凶獸的偏見早已根深蒂固,若是貿然將浮屠放出,恐怕會在引發更大的混亂。」

  三人聽聞此言,皆是陷入了沉默,一時之間,偌大的空間裡,唯有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這確實是個兩難的境地,一邊是浮屠的悲慘遭遇與自由,一邊是世間的安穩與偏見。

  焦煜才不管世人的偏見,他是鐵了心要將浮屠救出來,一來,既然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妖族禁地,知曉了浮屠的遭遇,若就此袖手旁觀,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骨子裡那股熱血與正義感驅使著他,來都來了,總要做點什麼才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二來,便是因為斬月與浮屠乃是舊識,斬月對他的教導與幫助,他銘記於心,如今知曉斬月與浮屠之間那深厚的情誼,他更不能坐視不理。

  「斬月前輩,請您告訴我,究竟要如何才能將這封印解除?」

  斬月深深凝視著焦煜,目光中帶著審視與考量,問道:「你當真想清楚了嗎?」

  焦煜重重地點頭。

  韓楚見焦煜如此堅決,心中也不由得湧起一股豪情,大聲說道:「算我一個!我也願與你們一同,為浮屠前輩衝破這禁錮它數萬年的封印。」

  全文宣見兩人都如此果斷地表明了態度,他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於是,他也說道:「還有我呢!我們一起齊心協力,為浮屠前輩衝破封印。」

  其實,斬月的本意同樣是要救浮屠脫離苦海,她又怎會對浮屠的困境坐視不理呢?

  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讓他們能夠深刻明白此事的艱難與兇險,切不可莽撞行事。

  此刻,見三人皆是如此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她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欣慰。

  果然不愧是焦煜所結交的人啊,個個都是心懷浩然正氣之輩,在大義面前,毫不退縮。

  浮屠適時開口,聲音厚重而深沉,似裹挾著無盡歲月沉澱的滄桑:「如今這看似盤根錯節的封印,實則已被我耗費消磨得幾近殆盡。若你們未曾前來,不出千年,我便能自行掙脫這禁錮。」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手。」焦煜果斷說道。

  於是,幾人依照浮屠所傳授的法門,將自身磅礴的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浮屠身軀上閃爍不定的符文之中。

  斬月亦不例外,周身靈氣激盪,如靈動的絲線,匯入浮屠的身體。

  一刻鐘後,幾人丹田內的靈氣已然消耗了一半之多,然而浮屠身體上的符文,僅僅只是色澤稍稍變淡了些許,距離徹底解除封印,顯然還為時尚早。

  浮屠見狀,微微搖頭,緩緩說道:「如此下去,恐非良策。若是能有靈符師繪製出破靈符,事情便會順遂許多。」

  焦煜聽聞,心中一愣。

  破靈符?

  「浮屠前輩,您所說的破靈符究竟是何種靈符?為何我從未聽過?」焦煜滿臉疑惑地問道。

  浮屠微微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緩緩說道:「破靈符,是一種極為古老且稀有的靈符。它的作用非凡,能破除各類禁制與封印,且不像普通破禁之法那般大動干戈,引發劇烈的靈氣波動。」

  「此符雖為中階靈符,但繪製極為複雜,需要靈符師對靈符之道有極深的造詣,還得對各類封印的原理了如指掌,方能成功繪製。而且,繪製所需的材料也極為珍稀,如今,數萬年過去了,知曉此符繪製方法的靈符師怕是寥寥無幾了。」

  焦煜仍不死心,又追問道:「那前輩可知此靈符的圖案?」

  浮屠的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怎么小子,你竟會繪製靈符?」

  焦煜不再繼續注入靈氣,而是伸手從儲物戒拿出青矣符筆,神色謙遜地說道:「若是浮屠前輩信得過我,我願意嘗試繪製此符。」

  浮屠眼中瞬間露出驚喜之色,連忙說道:「好!」

  而後,它又將目光投向韓楚和全文宣,說道:「你們也暫且收回靈氣吧。」

  言罷,浮屠緩緩抬起前爪,在地上仔細地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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