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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瓶酒度數很高。

  他目光掃過一排排的酒,在其中找到了一個度數比較低的,但因為擺放的位置太高,他拿不到。

  雲柯抬手指著那瓶酒,告訴傅遲,「拿這瓶。」

  神遊天外的alpha總算搭理他一下,站直身子要去拿,結果手一轉,拿了一旁的另一瓶。

  雲柯瞪大眸子,提醒他:「不是這瓶,是另一瓶。」

  傅遲抬手,又拿了雲柯指的方向的下面一瓶。

  他醉了就聽不懂話,雲柯氣急,忍不住凶他:「你站好,我幫你拿。」

  他找到一個凳子,拖著凳子放到酒櫃前面,站到了凳子上,終於把酒拿下來後,遞給傅遲:「好了,還你。」

  傅遲接過酒,打量般地看過,卻搖頭:「不是,我不要這個。」

  「那你要什麼?」雲柯生氣了。

  傅遲卻抬眸,眼睛裡醉意未消,朦朧的水霧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有那麼一絲可憐,好像很委屈一樣。

  他突然俯身,靠近了雲柯。

  那一瞬間,雲柯汗毛豎起,心中警鈴大作,他想躲,但這個狹小的空間不能讓他躲,他只能被傅遲困在這一處小角落,無法逃脫。

  他伸手去推傅遲,「你走開,我已經把酒還你了。」

  分明醉了,傅遲卻屹然不動,任他怎麼推也推不開。

  他急了,醉了的傅遲聽不懂話,那雙眼睛像盯獵物一樣盯著他,對危險的恐懼讓他全身發毛,現在只想離傅遲遠些。

  包子正在酒櫃間穿梭,一跳一跳地高興著跑來跑去。

  雲柯忍不住喊:「包子。」

  他甚至寄希望於包子能過來解救他,於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鼓勵地朝它遞過去眼神。

  包子疑惑歪頭,也許是想跑過來幫他,但還沒走到半路就被傅遲呵斥開了。

  包子本來就怕他,現在怎麼可能還敢過來。

  雲柯看著被趕走的包子,無措地被傅遲堵在酒櫃中間,傅遲力氣太大,按他的動作也不那麼憐惜。

  他和傅遲對視,看傅遲那雙深褐色的眸子,酒庫太暗,傅遲目光幽深,平時總冷淡的眸子裡現在充斥了太多的情緒,雲柯看不懂。

  也許是占有欲,也許是兇狠,也許是想找他麻煩時的戲弄,現在的傅遲讓雲柯陌生,他的眼神有些凌厲,布滿了攻擊性。

  可再仔細看,又覺得他眼睛裡蒙了一層霧,先前的情緒全都被那層霧帶走,剩下的,是繾綣愛意。

  雲柯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也許是看錯了,因為和傅遲的眼神不一樣的是,傅遲按他的力道很大,甚至弄得他有點疼。

  雲柯委屈地閉眼,覺得現在的傅遲實在凶,然而下一刻,傅遲低頭把下頜靠在了他的肩上,動作很輕,很溫柔,髮絲碰到鎖骨,癢意伴起酥麻,雲柯驚得叫了一聲。

  傅遲又繼續在他鎖骨處蹭了幾下,雲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一個勁地躲,他偏頭的動作正好讓自己的腺體暴露在傅遲眼前,傅遲抓住機會,按著他的肩,探頭去聞他的腺體。

  他輕輕嗅了嗅,雲柯後頸僵直,很怕他不管不顧,甚至穿過腺體貼就咬下去,畢竟他現在真的和平常不太一樣。

  雲柯又安慰自己,傅遲應該不會亂咬人,因為他現在又不是特殊時期,可雲柯還是屏住了呼吸。

  像是被大型動物盯上了,他自己成了獵物,傅遲正看著他,計劃著從哪個方向下口。

  他害怕地抓緊了傅遲的衣袖,卻聽他啞聲道:「橘子味。」

  雲柯一驚,條件反射去摸腺體,才發現他的腺體貼不知何時被揭開了一個角。

  第39章 你要負責

  柑橘信息素顫顫巍巍地從雲柯的後頸探出,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alpha就在眼前,只漏了一個角的腺體卯足了勁分泌信息素。

  短短几分鐘,他的信息素味道已經圍繞在兩人身旁, 濃得嗆人。

  雲柯想抬手把自己的腺體貼貼好, 他懷疑是剛才包子把他按在地上,所以才把他的腺體貼弄掉的。

  包子好像和他有仇, 幾次三番把他的腺體貼弄掉, 他可能才是傅遲的狗腿子,永遠站在傅遲的後面,表面上和雲柯關係很好,實際上總在背後陰雲柯。

  想到這兒,雲柯抬眼, 狠狠瞪了包子一眼。

  包子躲在酒櫃後面,沒想到自己會被雲柯凶,只能哼哼唧唧地叫著, 想上前,卻礙於傅遲的威壓,又哼哼著縮了回去。

  雲柯忘了, 自己都還泥菩薩過河,還怎麼去找包子的麻煩。

  手將將伸到後頸, 傅遲按住了他,酒櫃的格子很硬,他的手被壓在上面,毫無反抗之力。

  然後, 傅遲抬手,揭開了他的腺體貼。

  橘子信息素爭先恐後往外冒,分明還沒到發情期, 傅遲也沒有用任何信息素勾引他,但他的信息素還是不受控制地奔向傅遲。

  這就是信息素依賴。

  他的信息素在說,他想要傅遲。

  雲柯緊張地吞咽,語氣顫抖:「你要幹什麼?」

  他怕傅遲咬他,這樣一來,他這幾天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如果早晚要咬,還不如發情期就咬,反而讓他好受些。

  雲柯惶惶地睜著眼,醉酒的傅遲太過陌生,也不聽他的話了。

  手腕被壓得生疼,雲柯剛動了一下,就被傅遲按得更重,傅遲聞著他的信息素,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又重複了一句:「橘子味。」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久久得不到回答的雲柯沒來由地慌,他閉了閉眼,只說:「你很討厭。」

  「為什麼討厭我?」傅遲抬頭,終於把目光落回雲柯身上,他控訴雲柯,「不肯告訴我你是誰,每次都不理我,我自己把你找出來了,你還生氣。」

  omega的腺體很小一個,微微的小鼓包,因為很久沒有被標記過,現在那腺體很完好,也沒有牙印,像是從來沒有被標記過的omega。

  傅遲看著雲柯腺體,莫名覺得不爽,他對自己的omega也有不滿,因為他總不信傅遲,好似傅遲會傷害他。

  但傅遲分明對他小心翼翼,就怕他傷了碰了。

  可是所有的不滿都在看見雲柯微紅的眼時消散了,他慌亂地鬆開雲柯,「別哭,我不說你了。」

  雲柯斜他一眼:「我沒有哭。」

  「好,你沒哭。」傅遲的骨氣只有一秒,面對自己的omega,他總是很快滑跪。

  雲柯鬆了松被他按得紅了的手,傅遲力氣太大,他以為自己沒用多少力氣,但落在雲柯手上,卻是不一樣的疼。

  傅遲的目光落在他紅成一片的手腕,錯愕地低頭,果真在雲柯手腕上看見兩道指印,喃喃道:「我沒有用力,我只是輕輕按了一下。」

  他根本下手沒輕沒重,雲柯氣悶,抬手,兩指捏在傅遲手腕,使勁捏了捏。

  傅遲表情茫然,「怎麼了?」

  等捏夠了,果然也在傅遲的手腕上看到兩道指印,雲柯平衡了,他丟開傅遲的手,微抬著下頜一副很得意的樣子:「活該。」

  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就把自己哄好了,雲柯繞開傅遲,把剛才選好的酒又拿回手上,踢了一腳還在發愣的傅遲,「走了。」

  傅遲目光轉得很慢,等遲鈍地轉到雲柯臉上,他忽然驚醒一般,攔腰把雲柯抱了回來。

  拿得很穩的酒在他突如其來的攻擊下驟然鬆手,「嘩啦」落了地,酒香四溢,幾滴酒彈到雲柯腳腕,一點點涼。

  包子雙眼發亮,趁這兩人沒注意,悄悄跑到地上舔了幾口,沒能舔多久,大狗一步一晃,東歪西斜地走著,才走幾步就在地上躺下呼呼睡去。

  可已經沒人注意它了,雲柯被傅遲抱在懷裡,怕他離開的alpha只想把他留下,攬著他的手如鐵鉗,一點錯漏都沒給他放。

  他緊緊抱著雲柯,將頭埋在他的後頸,聞著他的橘子香,低聲說:「我找了你好久。」

  因為剛才太熱,兩人都脫了外套,現在都只穿了一件,溫熱的皮膚透過布料傳遞過來,雲柯覺得燙。

  也許是酒庫太封閉,雲柯呼吸困難,他聞著傅遲身上的味道,沒來由地說:「不公平。」

  他艱難地仰頭,黑眼眸亮得出奇:「你一直聞我的信息素,我都沒有聞到你的。」

  說出這句話後,雲柯猝然回神,他真是瘋了,竟然說了這樣的話。

  雲柯正想說點什麼找補一下,抱著他的傅遲就著靠在他肩上的動作,偏了一下頭。

  他把自己的腺體暴露在雲柯眼前,故意誘哄他:「想聞我的信息素,就把它揭開。」

  雲柯並沒有這個意思,他慌亂搖頭,「不要。」

  傅遲的腺體貼是黑色的,牢牢貼合著腺體,此時就等著雲柯去揭下。

  雲柯著魔般伸手,手指在腺體貼上方輕碰了一下,又嚇得縮回手:「不行,你會標記我的。」

  「不會。」傅遲說,「你不願意的話,我就不會標記你。」

  這句話給了雲柯一點勇氣,他猶豫地伸手,把手按在腺體貼邊緣,他很想念傅遲的信息素,所以,他揭開了傅遲的腺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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