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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誤會應該屬於洪門大佬刻意為之,因為華人在美國地位很低,而共濟會又貌似很牛逼的樣子,於是直接把洪門的英文名取為“中國共濟會”(“美生”是“自由工匠”的音譯)。

  所以,孫中山和常凱申不是什麼共濟會會員,而是洪門中人,只不過洪門的英文名叫中國共濟會而已。

  當初周赫煊跟常凱申瞎扯淡,把共濟會一頓亂吹。由於兩人使用中文對話,老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事後派人調查才知道,原來洪門的英文名就是“中國共濟會”,於是更加覺得原版共濟會高大上。

  中國共濟會和共濟會,標誌相同,名稱相似,其實八竿子打不著,類似於“大個核桃”和“六個核桃”的關係。

  讀者們以後看到有誰用中國共濟會或中國美生會裝逼,那就狠狠打他臉吧,畢竟《民國之地攤崛起》也具備科普性質的。

  閒話休提……

  史汀生雖然不在意那50萬美元支票,但普利茲兄弟卻嚇了一跳。

  亨利·普利茲說:“這些錢太多了,請周先生收回。我們建立的協會,是美國人援華協會,只接受美國人的捐贈。”

  “不。”周赫煊把支票塞到對方手裡說,“普利茲先生,現在的中國淪陷區,還有很多中國人處境艱難。他們被日軍肆意搶奪財物,好多家庭被洗劫一空。我希望,貴組織能夠聯絡在華傳教士,用這筆錢資助那些生活貧困的中國人。”

  法蘭克·普利茲問:“為什麼不讓中國人出面援助呢?”

  周赫煊解釋道:“西方人援助更安全,日本暫時還不敢跟歐美列強撕破臉。”

  “好吧,那我們收下。”亨利·普利茲承諾說,“我會把周先生的捐贈,每一分都用在中國人身上。”

  周赫煊又問:“兩位神父,你們覺得日軍在南京殺了多少人?”

  法蘭克想了想說:“現在公認為有上萬遇難者,但據我的親身經歷,我估計至少有五萬以上。因為國際安全區就接納了近30萬難民,但我們離開中國時,安全區里登記的難民數量只剩下25萬。”

  “我推測南京遇難者人數,至少有30萬,而且接近40萬。”周赫煊凝重地說。

  “怎麼可能!”

  三個美國人齊聲驚呼。

  史汀生瞠目結舌道:“日軍在南京殺了30多萬人,他們是魔鬼嗎?”

  法蘭克搖頭說:“日軍攻打南京時,南京的平民有50多萬,再加上近10萬的潰兵,南京城內中國人的總數量才60多萬。而國際安全區還保護了25萬難民,如果日軍屠殺了30多萬人的話,難道他們把南京城殺空了?”

  周赫煊點頭說:“很有可能。我聽倖存者說,在國際安全區以外,南京城裡已經幾乎見不到活人了。”

  “噢,上帝!”史汀生難以置信。

  亨利問:“周先生有確鑿證據嗎?”

  周赫煊搖頭說:“我手上有大量的一手資料,但還沒有更多的證據。我已經聯繫了拉貝先生,他正在坐船趕來美國,他手裡的證據更多。”

  “是德國的約翰·拉貝?”法蘭克問。

  “就是他。”周赫煊道。

  法蘭克說:“拉貝先生確實是個正直的人,很期待能與他再見面。”

  約翰·拉貝就是《拉貝日記》的作者,此君雖然屬於納粹黨員,但並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不但如此,他利用自己納粹黨員的身份,擋住了日軍無數次的刁難。他是南京國際安全區的主席,用自己的私人住宅保護了600多個難民,而他和朋友一起建立的安全區,保住了25萬中國人的性命。

  有一次,日軍翻牆進入安全區,拉貝連忙趕來制止暴行。在得知拉貝是德國納粹以後,那些日本士兵連忙道歉,準備從大門出去。拉貝憤怒地命令日軍重新翻牆出去,大概意思是從哪裡來,就從哪裡滾,兇殘的日軍居然也照做了。

  就在前些日子,拉貝回德國並寫信給希特勒,詳細講述了日軍在南京的暴行。

  希特勒大罵日本是野蠻民族,認為其屠殺手段不文明,屠殺的藝術應該是不見血的,然後命令蓋世太保嚴密監視拉貝行蹤。

  作為南京國際安全區的主席,拉貝在德國的地址很容易查到。於是周赫煊給拉貝拍電報,說要在美國為拉貝出版南京日記,拉貝立即就答應了,並帶著家人坐船往美國這邊趕。

  同樣的見證人還有魏特琳女士,她的日記在美國《同學》雜誌連載,但內容都跟金陵女子大學有關。作為金陵女子大學的安全區負責人,魏特琳只收容中國婦女,而這恰恰成為吸引日軍的關鍵,經常有日軍闖入校內搶女人。

  到後來,魏特琳只能自己守在校門口,嚴防日寇獸性大發。但日寇卻總是幾個人把她包圍控制,再分出人手進校搶婦女,讓魏特琳分身乏術,心靈倍感煎熬。

  如今魏特琳還留在中國,但她的精神已經出現問題,再過兩年就要抑鬱自殺,在她家鄉的墓碑上刻著四個中文字——金陵永生。

  同樣自殺的,還有半個多世紀後的張純如。她長期研究南京大屠殺史料,她的著作引起西方社會對南京大屠殺的關注,自己卻長期受到精神折磨和日本右翼分子的威脅,終於在抑鬱當中吞槍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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