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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石曾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中國的工人修建了美國西部大鐵路、修建了俄國西伯利亞大鐵路。當今世界最雄偉的兩條鐵路,其最難的路段都是中國工人修出來的,而中國自己的鐵路卻少得可憐。

  中國的工人,何時才能修築一條屬於中國的世界級大鐵路?

  李石曾感到很茫然,內心的憋屈難以言喻。

  周赫煊望著遠方的冰川雪原,耳畔依稀響起韓紅的那首《天路》。

  西伯利亞鐵路的終點站是海參崴,晚清時候還屬於中國的土地,現在卻成為蘇聯的遠東第一大港“符拉迪沃斯托克”,意為“鎮東府”。

  即便拋開海參崴不說,此時的西伯利亞鐵路也是要途經中國的,大搖大擺地穿過哈爾濱。

  火車在哈爾濱站停下,眾人下車轉乘支線鐵路,路過長春,前往瀋陽。

  這條西伯利亞鐵路的支線,是1903年建成通車的,當時名為“東清鐵路”。李鴻章做為清朝特使,跑去莫斯科祝賀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被俄國人誘迫簽署《中俄密約》,並決定修築這條“東清鐵路”,實質上是在加強沙俄對中國東北的控制。

  東清鐵路,在民國時候叫做——中東路!(起點哈爾濱,終點大連)

  中東路事件的影響已經蕩然無存,周赫煊等人在長春站,看到無數蘇聯鐵路職工,正在井然有序的工作著。只有野外不時出現的彈坑,以及被炸毀後還未修復的建築,提醒著人們這裡剛剛爆發過戰爭。

  瀋陽車站。

  “嗚嗚嗚~~~~~”

  火車汽笛拉響,黝黑的鋼鐵巨獸慢慢停下,周赫煊起身對愛因斯坦和柯布西耶說:“兩位先生,請吧,歡迎來到中國瀋陽!”

  “請!”柯布西耶讓愛因斯坦走前面。

  愛因斯坦當仁不讓的走在最前邊,當他下車的瞬間,站台外猛然爆發出瘋狂的吶喊聲。

  馮庸做為張學良的代表,帶領瀋陽社會各界的名人,還有自發前來的學生和記者,已經在車站等候多時。

  愛因斯坦笑著朝眾人揮手,用剛從周赫煊那裡學來的簡單中文說:“歇謝,膩悶耗!”

  “轟!”

  聽到愛因斯坦說中文,車站裡變得更加熱鬧,激動的學生不要命地往前擠,把維護秩序的警察都撞翻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現場情緒,馮庸帶著政要名人們走上前來,與愛因斯坦握手道:“愛因斯坦先生,你好!”

  “你好。”愛因斯坦開玩笑道,“你的英語,比我的中文說得更棒。”

  “哈哈哈哈!”

  這個小小的幽默,讓現場歡聲大笑。

  周赫煊上前介紹說:“這是馮庸先生,他是一所免費私立大學的創辦者。”

  “免費私立大學?”愛因斯坦驚訝道,“太不可思議了。”

  周赫煊笑道:“馮庸先生為了創辦大學,把父親留下的遺產都變賣了。”

  愛因斯坦握著馮庸的手說:“馮先生,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紳士。”

  “多謝誇獎,不敢當。”馮庸連忙謙虛道。

  周赫煊生怕冷落了柯布西耶,連忙又介紹:“五哥,這位是歐洲頂尖建築設計師柯布西耶先生。”

  馮庸立即上前握手:“柯布西耶先生你好!”

  “你好,年輕的校長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柯布西耶笑道。

  隨後,馮庸又介紹了幾位瀋陽的政要名人,大家簇擁著愛因斯坦準備離開車站。愛因斯坦完全成為焦點中心,別說柯布西耶,就連周赫煊都變成了陪襯。

  瀋陽《申報》的記者攔著眾人大喊:“等等,大家先來合影留念吧!”

  馮庸從善如流,對兩位老外說:“愛因斯坦先生,柯布西耶先生,請!”

  愛因斯坦和柯布西耶站在最中間,周赫煊、馮庸分站他們兩邊,更外邊和後面,則站了不少瀋陽的名人政要。

  “大家注意看鏡頭,茄子!”

  “咔嚓!”

  “咔嚓!”

  柯布西耶拍照時很有紳士派頭,表情嚴肅、一絲不苟。愛因斯坦則要調皮得多,就在記者按下快門的瞬間,他突然歪腦袋、吐舌頭,瞪大雙眼活像一條小狗。

  而周赫煊明顯注意到愛因斯坦的舉動,斜乜著眼睛看向這位科學家,表情似笑非笑——頗有些“滑稽”的味道。

  這張照片後世流傳很廣,有網友發帖調侃說:“整張照片的畫風,從中線一分為二。左邊的馮庸和柯布西耶太嚴肅了,就像是在拍證件照。右邊的周赫煊和愛因斯坦,則已經不屬於拍照範疇,他們明顯是在斗表情包,一個‘逗逼’,另一個‘滑稽’,都挺欠揍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再會

  愛因斯坦和柯布西耶來到瀋陽的第一天,都是在吃喝玩樂中度過。畢竟旅途疲憊,得花時間休息休息,聽京劇、逛大街、出席晚宴,順便還抽空接受了報社採訪。

  第二天,眾人前往東北大學參觀,張學良做為校長親自率隊迎接。

  章士釗、梁簌溟、羅文干、馮祖恂、劉先州等人,如今都是東北大學的教授。至於梁思成、林徽因夫婦,去年夏天就已經辭職了,因為林徽因要回天津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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