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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遭受打擊的周赫煊,性格變得放蕩不羈,對人生抱著玩世不恭的態度。他直接放棄了學業,選擇變賣家產週遊各國,因為女友生前的願望就是環遊世界,他覺得自己應該替女友實現這個心愿。

  美國、法國、英國、德國、義大利、西班牙、葡萄牙、俄羅斯、澳大利亞、日本、韓國……五年下來,周赫煊走遍了世界各個角落。

  父母留下的遺產很快被花完,周赫煊不得不邊旅遊邊打工。一路上,他盡情領略各地的風景,學習當地的語言,了解他們的歷史和風俗,有空就寫寫遊記讀讀書,日子過得瀟灑而充實。

  可就在他結束旅程回國時,居然穿越了,來到1926年的天津!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周赫煊早就學會了隨遇而安。

  離開當鋪之後,周赫煊找了家飯館坐下。

  飯錢很便宜,一碗麵才5分錢,而且分量特別多,足夠成年男子吃飽。

  “老闆,我剛到天津,不知哪裡有房屋出租?”付錢的時候,周赫煊問道。

  這是他常年旅遊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先落實“吃”和“住”。

  “租房子啊,這容易。”老闆突然沖一個食客大喊,“胡老三,有人要租房子。”

  “來了唉!”胡老三也顧不上吃麵,扔下碗就跑過來問,“先生,您想租什麼檔次的房子,是短租還是長租?”

  難道這就是民國的房屋中介?

  “普通的單間,能住就行。”周赫煊打聽道,“一般是什麼價錢?”

  胡老三業務熟練地說:“最便宜的老房子月租一兩塊錢,小洋樓那就貴了,單間至少也是10元起步。看先生您是文化人,太差的房子肯定住不慣,要不就住四合院吧,月租大概在3塊到10塊之間,具體價格得看房子和地段。”

  周赫煊點頭說:“行,你先帶我去看房子。”

  第二章 租房落腳

  1926年初的天津,總體來說還算平靜,人民的生活雖然困苦,但至少大部分市民能夠解決溫飽。

  元宵節剛剛過去十幾天,許多人家的門上還貼著春聯和福字。

  走在街道上,周赫煊非常真實地感受到一種時光的回溯:古舊的房屋,狹窄的街道,街邊偶爾矗立著電線桿子,遠遠可望見城中心巍峨的鼓樓。

  那座鼓樓在八國聯軍侵華時毀傷過一次,前些年又重新修繕了。直到新中國成立後,因交通發展原因才徹底拆除,周赫煊以前只在老照片上見過。

  街面上鋪著軌道,一輛拖著電線叉的電車緩緩駛來。胡老三快步朝前走著,喊道:“先生,那棟房子有點遠,我們坐電車過去!”

  周赫煊立即跟上,三兩步跨上電車。

  車上人不多,普通老百姓也捨不得坐這洋玩意兒,乘客多是些上班族和青年學生——其實車錢不貴,只需兩個銅板,算下來才半分錢左右。

  幾個男學生穿著改良中山裝,看起來格外精神,就是髮型顯得很愚蠢,中分、偏分屬於常態。女學生則基本上是短髮,也有梳大辮子的,可惜現在天氣冷,難以見到漂亮的學生裙和旗袍,她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襖。

  “琪君,你看報紙了嗎?昨天日本軍艦進入大沽口,炮轟了國民軍,守軍死傷十多個。”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會不知道?這偌大的中國,整日遭受列強凌辱,軍閥們卻只知道你打我,我打你,內戰不休,不曉得何時是個頭。”

  “若是中山先生還活著就好了,前年多好的機會啊。曹錕被逐,北洋軍閥群龍無首、互相忌憚,以先生的威望,肯定能平息各方爭端,組建真正的國民政府。可惜他竟在最關鍵時病逝了!”

  “唉……”

  學生們心中的怨憤化作一聲嘆息,他們是當下最熱血的青年,但面對混亂的時局只能幹著急。

  周赫煊卻沒有那種感同身受,他仿佛是局外人,這個時代對他而言,永遠都罩著一層紗,暫時還停留在歷史書中。

  聽著學生們談話的內容,再聯繫如今的年份,周赫煊猛然想到一件大事——三一八慘案就要發生了!

  “先生,到地方了。”胡老三的聲音打斷了周赫煊的思緒。

  兩人下電車之後,又步行幾分鐘,終於走到個胡同口,很快進了一棟四合院。

  四合院沒有周赫煊想像中的嫻雅幽靜,院子裡晾曬著不少衣服,濕噠噠的還在滴水。走進去就聞到股臭味,不知是誰家的馬桶沒倒。

  兩個幾歲大的小屁孩兒追逐打鬧,前面那個一頭撞在周赫煊腿上。他似乎有點怕生,抬頭望了望便轉身而逃,躲進屋子裡不敢出來。

  房東姓單,名叫單成福,是個年約60歲的老者。身上穿著襖褂子,戴著瓜皮帽,雙手都攏在袖子裡,很典型的民國老人。

  他的兒子去了南方,只剩下老伴和兒媳、孫子留在天津。四合院的主屋是房東自家在住,西廂租給了一大家子,東廂還空著好幾間屋。

  “先生留洋歸來,是打算在天津長住嗎?”房東單成福打聽道。

  周赫煊隨口胡扯道:“正是要長住,我明天就出門找工作。”

  這個時代的海歸還是很精貴的,單成福毫不懷疑周赫煊的賺錢能力,他點頭說:“長住就好,你若是有意,就在東廂挑一間吧,租金每月算你五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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