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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怒而下令:「下次再有人打擂,必須嚴查身份!」

  西宥儼然是把於文當成了人形錢莊,在遊山玩水把錢揮霍光後她就會想起於文。李擇言也不地道,上了幾次擂台後幾乎成了訓狗師。

  針對於文嚴查身份的命令,他們完全沒放在眼裡。不就是個戶籍嗎?王逸林家就是幹這個的,他們要多少有多少。

  後來於文一看到過來報信的下人腿就直發抖,在經歷過類似「羅無憂」、「呂大官」以及「馬太慢」的洗禮後,他已然麻木。

  來到擂台前,於文忍無可忍,「你到底要多少錢我給你還不成嗎?」

  「我是個有原則的人!」西宥拿過劍邀他上台,「什麼也別說了,你快點,我趕著拿錢去贖人。」

  於文堅持:「我給你錢!」

  西宥不依:「我有原則!」

  最終是於文敗下陣來,西宥歡歡喜喜接過賞錢上馬準備離開,於文騎著馬追了上去,「你要去哪?我同你去。」

  西宥倒是沒想到他會跟上來,「贖人,你也一起嗎?很危險的哦。」

  於文心想:能有多危險?然後西宥就帶著他來到了一處花樓。

  於文:「......」

  西宥瞧見他的窘迫,笑道:「你在此等我吧,我去去便回。」

  於文點頭,乖乖站在外面等。

  站了沒多久,周北呈和蘇煜聞風而來。

  蘇煜搭著他的肩,打趣道:「不錯哦於文,你居然開竅了,懂得來這個地方了。」

  周北呈輕揚下巴,問:「怎麼不進去?」

  於文生無可戀:「別管我。」

  「聽說你被一個姑娘打得無力還手,這是真的嗎?」蘇煜問。

  周北呈瞥見於文的臭臉,冷哼一聲,道:「報應。」

  西宥帶著李擇言走出來,李擇言正數落著西宥,「我下次再也不陪你胡鬧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你不許跟我還嘴。」

  西宥被罵得狗血淋頭,偏生要喝花酒的是她,沒錢給的也是她,把人抵在這裡的還是她,她只能乖乖挨罵。

  兩人的對話於文聽得清清楚楚,這般乖巧的西宥讓他覺得稀奇,她也會有這一面?這些日子以來,她騎著他猛猛打拳的次數就沒少過,她看起來就不像會讓自己落下風的人。

  李擇言看見於文,自然而然道:「又見面了,十兩。」說完,拉著西宥離開。

  留下不斷打量於文的蘇煜和周北呈,於文被盯得受不了,抖了抖身子,吼:「有話就說!」

  蘇煜憋住嘴角的笑,問:「你叫十兩?」

  周北呈人冷心也冷,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扎於文的心,「聽說你給自己設的賞錢是十兩,你給他們送了有一百兩嗎?應該有吧?他們該改口叫你一百兩的。」

  蘇煜徹底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於文拳頭硬了,他是打不過吳小狗不假,但他還是有力氣料理他們的。

  阿煜北呈,受死吧!

  之後的幾天於文苦練劍法,卻遲遲沒等到下人的通報,他不由想起那天他聽到的話,他們要離開了。

  難道他們已經走了嗎?他們要去哪裡?路途遙遠,他們真的不過來賺點盤纏嗎?

  被吳小狗壓著打的時候於文滿心的羞憤不堪,自認為無臉見人,下次非要躲著她不可,但奇怪的是,知道他們要走之後,於文竟止不住地想起她。

  說起來,吳小狗也不是她的真名,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那個和她長得一點也不像的人是誰?他們年紀和他一般大,還未到成婚的年紀,應該不是夫妻。

  於文轉念又想,別是娃娃親吧?

  這個念頭一起,於文莫名情緒低落,像是心上覆滿烏雲,晴天也變成了陰天。

  下人走進院子,「世子......」

  話還未說完,就見於文鯉魚打挺跳起來,「走。」

  是她來了!

  來到擂台前,西宥已經在台前等著了,於文的心在那一刻開始狂跳。

  他知道這一回又要被打得沒臉見人,但那又如何呢?

  ......其實還是會在意的,尤其在西宥拿出兩把長劍後,逃跑的念頭便愈演愈烈。

  跑吧?這一回肯定要被打得落花流水的。

  於文果不其然被揍得不成樣,他躺在地上思考人生,耳邊忽然響起馬蹄聲,他起身看去,日暮下他們離去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這一回他們真的要走了,他有這種感覺。

  於文心生不舍。

  他還沒正式認識她,他尚不知曉她的名姓,一切都好似昨日之景,怎的就到了離別之日?

  於文最後一次拿起名冊。

  他快速掃視過去,在一排極具敷衍的草書中清楚地看到了一個稍顯正經的名字——「沈西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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