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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少衡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走吧,老爺子等著咱們用飯。」

  「嗯,剛好有些餓了。」晏姝小聲:「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但肯定是個口壯的。」

  傅少衡握著晏姝的手稍微用力:「那就可勁兒吃,這孩子的爹娘可都是厲害的。」

  晏姝噗嗤笑出聲來:「哪裡有你這麼夸自己的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來到了暖閣,白長鶴少見穿得如此正式,鴉青色圓領長袍,檀木簪簪發,鑲碧玉的革帶有點睛之筆,嶄新的皮靴,並且在袍子膝蓋處加了橫襴。

  二人此番入宮,雖不能明說,但確實代表著大安,所以在衣著上頗用了些心思的。

  這邊剛放下筷子,外面就有人進來通稟,宮裡來迎接的馬車到了門外。

  祖孫二人漱口後,整理衣冠出門,臨出門的時候,傅少衡仔細的把大氅的帶子系好,晏姝帶了非花和韓嬤嬤,白長鶴身邊沒帶人,四個人出門分別上了兩輛馬車,白長鶴和晏姝坐在前面的馬車裡。

  白長鶴取出來一個小巧玲瓏的玉香囊遞給晏姝,裡面是淡淡的香味兒,有點兒像茉莉花:「戴在身上,太后很喜歡茉莉花。」

  晏姝接過來,入手溫潤的玉潔白無瑕,一看就是少見的寶貝,稀罕的掛在腰間,瞬間整個人都帶了幾分靈動的模樣。

  馬車到了王宮門口,趕車的人遞過去腰牌,馬車直接進了王宮內,直奔福壽宮。

  福壽宮是太后住著的地方,極盡奢華,僕從行走都沒聲音,見到白長鶴和晏姝,恭恭敬敬的分立兩邊,等二人過去後,才各忙各的。

  晏姝打量著熟悉的雕樑畫棟,心裡十分詫異,若非是在黑契,她會以為這是大安的福壽宮,太像了!

  蒙脫是因為戴雲舒,這裡必定是因為太后,可這位太后是什麼樣的人呢?

  門口,兩個年長的嬤嬤恭敬地行禮,顯然都認得白長鶴,一開口竟是大安官話,字正腔圓:「白神醫,太后在禮佛,請二位先進屋略坐片刻。」

  白長鶴點頭。

  晏姝和白長鶴進了屋子裡,暖融融的屋子讓人是很舒服,韓嬤嬤在外間停下來,雙手擎著晏姝的大氅。

  非花也沒跟進去,這是做客的規矩,再怎麼說這可是黑契的太后。

  屋子裡的陳設古樸大氣,毫不意外,也都是大安的風格,晏姝更好奇這位還在禮佛的太后了。

  「太后是白契人,但從小在大安長大,她的母親是大安人。」白長鶴說。

  晏姝恍然,原來還這麼有淵源。

  兩個人頗有耐心的等待著,一炷香的時間後,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走路能發出聲音,如此自然的人,除了太后不做她想。

  其木格從外面進來,滿臉堆笑:「哀家沒守東道的規矩,實在失禮失禮啊。」

  白長鶴和晏姝起身給其木格行禮,白長鶴說道:「太后一心向佛,我等凡人等一等何妨?」

  「這位便是名動大安的晏家姑娘吧?」其木格打量著晏姝,不得不說一身好氣派,特別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讓人喜愛,連帶著端詳晏姝的心情都不一樣了。

  在她眼裡,晏姝算不得艷壓群芳的美人兒,可這小模樣透著厚誠,面如滿月不過如此,這才是真正的有福之相。

  白長鶴回道:「正是,老朽與姝兒投緣,收了個孫女承歡膝下。」

  其木格伸出手拉住晏姝的手,手裡一串紅寶石佛珠很自然的落在了晏姝的手腕上:「長鶴的孫女,哀家也會視為自己的孫女一般,這手串陪了哀家五十七年,今日贈給姝兒,願姝兒一生順遂,百事稱心。」

  晏姝抬眸:「太后,這太貴重了。」

  其木格笑了:「你收著便是,早早請你們來,是哀家算計在前,權當賠罪了。」

  算計?

  晏姝一瞬便知道這位在算計什麼了,抿了抿嘴角:「長者賜,不可辭,姝兒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木格笑出聲來,連連點頭:「是個好孩子!真真的好孩子啊!」

  第552章 沒有靠山的王子,與魚肉有何差別?

  落座後,晏姝抬頭打量了其木格太后,此時她正在跟白長鶴說話。

  圓潤的面容,即便是有了皺紋,可也讓人看著很舒服,年紀大免不得發福,但並不顯得臃腫,穿著靛藍色繡萱草的襖裙,頭上只有一根玉簪,氣度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晏姝知道若是在年輕的時候,這可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

  打量了幾眼,晏姝便低下頭,聽著其木格和白長鶴說身體的狀況,白長鶴倒是有問必答,兩個人說話就像是使臣之間對話那般。

  「你啊,一把年紀了,還是如此。」其木格感慨了一句。

  晏姝心裡疑惑,抬頭見白長鶴的耳朵尖竟然紅了,這讓她都一愣神兒,白長鶴自己親口說過,年輕時候醉心醫術,耽誤了成家,所以到了晚年才顯得淒涼,但這位其木格似乎有點兒與眾不同啊。

  「我去藥局看看。」白長鶴說。

  其木格點頭,叫來了身邊的大總管陪同是白長鶴去藥局。

  等白長鶴走後,其木格才看向晏姝:「你是不是在琢磨,為何哀家說算計了你啊?」

  「沒有,太后是慈祥的人,但身在其位,想要平衡各方是本分,我若不跟著祖父來宮裡看望您,此時應該在阿爾蘇王爺的府上敘舊。」晏姝說。

  其木格讚賞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心性不錯的。」

  顯然,晏姝說的對,不過到底怎麼個對法,其木格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說起來敘舊,長鶴可曾提起過哀家?」其木格問。

  晏姝搖頭:「入宮的馬車裡都不曾提起過您,到了宮門口說了句,您在大安長大。」

  其木格顯然有些失望,不過活到了這把年紀,失望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緩緩地吸了口氣:「是啊,哀家算是半個大安人,母親故去後,父親帶著哀家回到了草原上完婚,哀家嫁給了契丹的皇帝。」

  晏姝柔聲:「人生際遇總是如此,不知生也不知往,一輩子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摸著石頭過河?」其木格勾起唇角笑了:「你這樣的小娃娃,可願意跟哀家聊天?」

  晏姝點頭:「當然,您能讓姝兒看到人生的跌宕起伏,您的氣度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讓人欽敬。」

  「確實跌宕起伏啊。」其木格微微的眯起眼睛:「不過現如今回頭去看,哀家當年若是不離開大安,或許也有你這樣一個乖孫女了,只可惜當初心上人不肯娶,父親又以婚約相逼,弱質女流,哪裡有什麼成算,年紀小的時候啊,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晏姝好奇的看著其木格:「太后的心上人?為了學醫術不成家,千里迢迢來到黑契,保護您的身體?」

  「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其木格倒是沒有否認,只是說:「孽緣,哀家兒女成群,他孑然一身,哀家兒女成群不得天倫之樂,他孑然一身孤苦伶仃,都是可憐人。」

  晏姝想到兩個人,也是一聲嘆息,可這又能如何呢?兩個人隔著天塹似的,註定今生無緣。

  「他倒是在書信里幾次三番提到過你,說姝兒是個聰慧又勇敢的姑娘,能讓傅家在帝王局中脫身,乃奇女子也。」其木格說到這裡,遞過來了果脯匣子:「姝兒既有如此心量,來黑契必定不是真正來做生意的,月亮湖是一塊寶地,姝兒想要拿在手裡,可想過黑契不允?」

  晏姝勾起唇角笑了:「您能把月亮湖擺在桌面上說,那便是對黑契來說,月亮湖也沒有那麼重要,但鹽確實是好東西,您開條件,我斟酌一二。」

  「哈哈哈。」其木格挑起大拇指:「好!哀家就喜歡這樣爽快的人,那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哀家想要借傅家軍一用。」

  晏姝不動聲色的看著其木格:「傅家如今並無兵權在手,您想要借傅家軍頗有些難度,但身為傅家媳,又是先帝的義女,回去斡旋一二是可以的,至於成語不成,還要看黑契給的條件是不是能讓吾皇滿意,單單一個月亮湖,怕是不夠。」

  其木格的目光在晏姝的身上掃過,看著窗外:「若哀家想要輔佐的人不是陳留,而是阿爾蘇呢?」

  晏姝笑了:「太后是想要回去白契嗎?」

  「不想。」其木格回答的極快。

  晏姝雖不知道為何她如此憎惡白契,但只要憎惡就夠了:「我曾經有緣見過胡和夫。」

  別的可以不知道,這位太后輔佐胡和夫成為草原王,她早就爛熟於胸,若非如此,當初又怎麼會去救胡和夫呢。

  聽到胡和夫的名字,其木格顯然情緒更沉靜了,這樣一把年紀的人,喜怒不形於色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能讓她謹慎起來,足以見得胡和夫對她來說是多麼在意的人了。

  晏姝哪裡知道,胡和夫之所以流落大安,是有人要算計其木格太后,她這一輩子的意難平就在大安京城,而她最疼愛的孫兒死在那個地方,她必定會因為接受不了這種打擊而崩潰,希望她死的人很多,但不包括陳留和胡和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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