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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港的富二代又不是傻的,誰家都樣仗著沈家過日子,得罪了沈家的現任當家,有什麼好處?

  七八個電話打過去,無功而返,一毛錢也沒借到。

  沈書弈挫敗的坐在三百多萬美金購置的真皮沙發上,幾乎無計可施。

  倒是最後一通打給泰蘭地產二少的電話中,對方是跟沈書弈一起在國外留過學的同學,知道他一點兒特殊的情況,壓低了聲音,給他出了個主意。

  那泰蘭的富二代說:「書弈,要不你把這事兒跟你男朋友說一下唄,他那麼有錢,肯定會幫你想辦法的啊。」

  富二代繼續:「你這麼大了,談個自由戀愛怎麼還得遮遮掩掩的啊。」

  沈書弈聽完,沉默了一會兒。

  是的,沒錯。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敢跟沈律交代,就是沈三公子,在國外。

  還有一個剛交往沒到一周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說:

  是的,書弈還有一個男友(什麼)

  雖然!還是要強調一下1v1,雙c哈!

  這個男友馬上要變成炮灰前男友了!

  以及書弈,你是一隻瘋狂小比格。。。比の尖叫(10S)

  大哥是忍人(確信)

  第4章 分手費

  沈書弈雖然在美國長大,但是骨子裡還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

  從小到大,沈老爺子雖然對他的吃穿用度極其溺愛,但是在他個人感情問題上管教的十分嚴苛。

  沈三公子從小學的時候就有男生女生對其大獻殷勤,初高中更是爛桃花的泛濫時期。

  到了大學,性取向確認之後,更不必說。

  只是他到上周為止,都沒有正兒八經的交過男友。

  一個是沈老爺子管得嚴,一個是他自己眼睛長在天花板上,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架勢,誰也瞧不上。

  圈內跟他玩的幾個好的塑料兄弟在背後偷偷吐槽過他:沈三這個挑對象的架勢,我看他是想要找個皇帝不成?

  話是這麼說,但每回有沈書弈的派對,無論男男女女都搶著去參加。

  沈書弈在北美人氣最高的時候,有他在的二代聚會一票難求,邀請函甚至被炒到了有價無市的程度。

  沈三公子別的不行,在散發人格魅力的程度上,還真稱得上一句「萬人迷」了。

  沈書弈跟他這個剛談了一周,還沒捂熱乎的男朋友也是在派對上認識的。

  男朋友叫李斯嘉,美籍華裔,從小在洛杉磯長大。

  身份不算特殊,但是在北美留學生圈子裡面非常有名,是個性格健談,開朗外向的男孩。

  兩人相識於一場派對,李斯嘉早就聽過沈書弈的大名,見面之後果然對他念念不忘。

  但沈書弈是見慣了追求者的,愛慕他的人能從美國排到法國,對李斯嘉,他當時也沒有多瞧過一眼。

  後來學校組織了一場帆船運動,李斯嘉是當時小有名氣的帆船運動員,比賽的時候表現亮眼——當然也存在孔雀開屏的嫌疑。

  沈書弈對他終於有了點兒興趣,但也不多。

  李斯嘉後來抓住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對沈書弈窮追猛打了一學期,終於在返校日的時候,兩人確立了戀愛關係。

  他本意其實不是想瞞著家裡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交代這事兒,沈老爺子就因病去世了。

  後來的事簡直是亂糟糟的跟毛線團一樣,應付港媒,應付虎視眈眈的親戚,沈書弈一直沒機會說出口。

  直到昨天,沈律給他從天而降了一個聯姻對象。

  跟李斯嘉這件事,就更難開口了。

  沈律明擺著給他找的那個聯姻對象是存著讓人家做上門「兒婿」的心思的。

  要是跟沈律說自己找了個外國佬,以後說不定還得常年定居在北美,戀愛是早上官宣的,腿是被他大哥晚上打斷的。

  想到這裡,沈書弈打了一個冷顫。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李斯嘉是個中美混血,跟著外婆外公一直在美國讀書,他外祖父家裡是從商的,如今在北美主要經營的產業是運輸行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老錢家族。

  總之,家室地位在沈書弈這個眼高於頂的傲慢精看來,也是勉勉強強的配得上自己。

  但實話實說,沈書弈稱不上多愛。

  他對李斯嘉,就如同要選一顆最大最昂貴最閃耀的鑽石襯托自己一般——李斯嘉起到的也只是一枚鑽石的作用。

  反之,趙聿蘅這種男人,在沈書弈心裡,大概就如同小賣部五毛錢一枚的廉價塑料戒指。

  三公子坐在豪車裡路過,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沈書弈的手機頁面還停留在跟泰蘭地產二少的聊天頁面上。

  想起自己在美國的那些情感爛攤子,沈書弈原本就哭得很痛的頭現在更痛了。

  經歷了這一天情緒的大起大落,沈書弈心中又累又傷心又氣惱。

  他依靠在沙發上,原本只是在無能狂怒,結果眼皮漸漸沉重,握著手機,氣著氣著就氣睡著了。

  林叔瞧見他家三公子的個性,從小到大一點兒也沒變,嘆了口氣。

  隨即取了一塊羊毛毯,替沈書弈輕輕蓋上。

  -

  第二天,沈老爺子下葬。

  沈書弈來到墓地的時候,神情慘澹,臉色蒼白,白皙的面頰上浮著淡淡的黑眼圈,比黑眼圈更明顯的是他那通紅的眼眶。

  儘管早上起來敷了雞蛋消了腫,現在也泛紅的可怕。

  像一隻受驚受怕又委屈的白兔。

  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好的樣子。

  沈律處理好了前來參加葬禮的長輩們,轉頭看到慘慘澹淡,如同風中一支可憐可見小白花一般站著的沈家麼兒。

  心中嘆了口氣。

  沈書弈注意到沈律的視線,下意識就想擠出兩滴眼淚來。

  但是剛準備掐自己的大腿,忽然想到這招他上午的時候就用過了。

  不管是嚎啕大哭還是只落淚不出聲,不管是撒潑打滾還是故作可憐。

  輪番上陣後,只等到沈律冷血無情的一句話:「哭,讓他繼續哭。他這是鱷魚的眼淚,有本事就在這裡哭一天!」

  沈書弈眼看奸計被拆穿,頓時沒有了表演的欲望。

  之後也沒怎麼哭了,心如死灰的站著,為自己即將死去的愛情和自由默哀。

  沈律走過來,沈書弈站直了。

  沈律掃過他起了點兒干皮的嘴唇,頷首:「去給小書添杯熱水。」

  沈書弈聽到大哥叫自己小名,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內心頓時賊心不死。

  但還沒有開口提起自己的委屈,沈律就繼續:「人見到了?」

  不必說是誰,肯定是他那個便宜的聯姻對象,趙聿蘅。

  沈書弈想起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趙聿蘅可謂是導致他現在這麼狼狽的罪魁禍首。

  沈書弈沒好氣道:「見到了。」

  沈律問:「感覺怎麼樣?」

  沈書弈把茶杯猛地往桌上一砸,又是小發雷霆:「還能怎麼樣,凶的要死,冷的要死,窮的要死!」

  除了一張臉勉強有點帥吧。

  一連用了三個「要死」,可見沈小少爺對這個未婚夫有多不滿意。

  沈律聽罷,卻是當他在放屁。

  沈律搖頭,他就不懂。

  那趙家,老爺子千挑萬選出來的家室,在北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趙家的根更是發源自雲京,就是在天子腳下,往上數也是實打實的做過皇親國戚。更別說,沈老爺子跟趙家曾經當家的家主,還一同並肩作戰過,是知根知底的。

  沈書弈到底要什麼樣的家世人品才覺得滿意?

  沈律是最清楚自己這個弟弟了,眼高於頂,就是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他玩,兩天之後估計也覺得膩了。

  他說那未婚夫窮,沈律是一千個不信的。

  只當沈書弈在說氣話。

  沈律冷笑一聲:「趙家窮?那你想要什麼未婚夫?你怎麼不說你要談個皇帝,談個天王老子才滿意?!」

  「反正我就是覺得他不好。」沈書弈氣勢雖然弱但繼續頂嘴,嘀咕:「我不滿意你還讓我跟他結婚,你就是毀了我的一生。」

  沈律懶得跟他廢話,思索了幾秒,還是語重心長的告訴他:「不滿意就多相處,誰談戀愛不是這樣的。等見面多了,聊著聊著就滿意了。」

  沈書弈一聽沈律這話,是下了決心要把自己跟趙聿蘅湊一塊兒的,心中又是一陣發悶發苦。

  兄弟倆一聊到這個話題,最後的結果就只有不歡而散,兩人都只好止住話頭。

  沒一會兒,沈老爺子要落棺,入土為安了。

  沈書弈的心情才逐漸的變得真的很痛苦起來,眼淚像是從心臟蔓延起來的一般,讓他的軀幹都跟著疼。

  那是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比擬的痛苦。

  他沒有辦法面對爺爺已經去世的現實,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實,親人的離世就是一場漫長又陰濕的潮水,時不時地再沖刷他千瘡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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