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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雲舟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握住抬起來,細密的溫熱觸感從腳踝一直蔓延到上面。

  「老婆。」

  游淮忽然開口,聲音像是離他很近,又像是隔著一段距離。

  「就算我現在就想對你做那些更過分的事,甚至也想要像你之前的室友一樣標記你,你也能接受嗎?」

  更過分的事?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還不算過分嗎……

  雲舟很費力地睜開眼,就見游淮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問自答道:「我忘了,你當然不會接受,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因為是夢,所以雲舟才會出現在本該只有他一個人的別墅里。

  因為是夢,所以他才能像現在這樣毫無保留地向雲舟坦白,而不用擔心對方被自己的真面目嚇走。

  但夢再如何真實,也只是夢而已,他永遠沒辦法在現實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甚至不敢讓雲舟知道。

  夢?雲舟一愣,之前因為太過震驚而忽略的細節再次浮現出來。

  確實,游淮從最開始和他說話的時候用詞就很奇怪,所以,游淮現在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雲舟試探性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側臉,游淮先是動作一頓,然後溫柔道:「怎麼了,老婆?」

  他神色如常,但有時候眼神會有下意識的恍惚,顯然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清醒。

  「游淮,」雲舟的目光望進他眼裡,認真地說道,「我不是夢。」

  聽見他的話,游淮的眼底有一瞬間是空茫的。

  怎麼可能不是夢?雲舟不可能知道他現在在這裡,但如果真的不是夢,那他剛才……

  游淮感覺自己的頭很痛,雲舟還在繼續說話。

  「我從周學長那裡聽說你在這裡,他說你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我很擔心,所以就自作主張跑過來了。」

  游淮許久沒有說話。

  不是夢,他的公主真的從高塔上走下來,來到了地牢。

  雲舟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不是更好?不用再演,不用再克制,更何況是他自己自投羅網的,不是嗎?

  游淮指骨用力抵著發燙的太陽穴,神經末梢像是要炸開,額上青筋跳動,信息素瘋狂地四處蔓延,但最終全部鎖定同一個方向。

  雲舟站得離他很近,beta的衣服上殘留著一點花香,是之前穿過庭院花叢時留下來的。

  隨便一朵野花都可以在他身上留下味道,自己卻不行。

  其實雲舟身上他的信息素味道更重,但易感期的enigma根本不講道理,受不了自己老婆身上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氣息。

  游淮不受控制地想道,就算beta只能臨時標記又怎麼樣?只要把他鎖在這裡,標記沒了就補上去,他就永遠都逃不了。

  反正他都已經知道了。

  「游淮?你還好嗎?」

  雲舟覺得游淮的狀態很不對勁,但正要靠近對方察看情況,游淮卻忽然睜開眼朝他看過來。

  無論什麼時候,游淮的表情總是平靜的,他習慣性地壓抑自己,不讓心底的欲望流於表象,但此刻,游淮眼眸深黑,看他的目光深處是無法再被壓制的瘋狂欲--念。

  雲舟腳步微僵,但對游淮的擔憂還是占了上風,只停了幾秒就繼續上前。

  游淮卻先他一步退後,他聲音很啞,帶著警告:「別過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藥瓶,看也不看就把剩下的全部吞掉,但依然嫌不夠,又打開醫療箱,在肩膀上扎了幾針抑制劑。

  都是強效抑制藥,但游淮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只能讓理智回籠片刻。

  「我等會兒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游淮閉上眼,不能再看,多看一眼剛才的藥就都白費,「保鏢會送你離開這裡。」

  雲舟卻站在原地沒動,他忽然開口:「知道你騙我的時候,我其實真的有點生氣。」

  游淮垂在一邊的手指攥緊:「……我知道。」

  他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話。

  生氣是對的,怎麼可能不生氣?

  雲舟那麼討厭唐朔和蘇榆對他的欺瞞和占有欲,而他一直百分百信賴的男朋友,結果本質上卻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一樣要靠著欺騙的手段把他留在身邊,並且無時無刻都不在想著徹底標記他。

  所以趁他還有理智,現在就離開,不要看見他比唐朔蘇榆他們更瘋狂恐怖的樣子。

  不要看見他更難看的樣子。

  不要變得更加討厭他。

  「但是……」

  雲舟朝他走近了一步,目光認認真真地把他從頭看到尾:「誰讓我的未婚夫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好看。」

  游淮怔在原地。

  「不過,」雲舟接著又話鋒一轉,「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所以你絕對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你要一直哄我,直到我不生氣為止。」

  游淮抬起頭,看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雲舟山泉一樣的眼睛裡。

  他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一輩子都要哄。」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許趕我走,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好好的。」

  雲舟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想要幫他:「我不太清楚enigma的易感期會怎麼樣,但……標記我的話,會讓你感覺更好一點嗎?」

  他不想看見游淮那麼難受的樣子。

  就算是對ABO相關知識不那麼了解的雲舟也知道標記是非常親密的行為,哪怕只是臨時標記,因此話說完還是有點緊張,但下一瞬間,他就落入一個滾燙滯悶的懷抱。

  游淮抱他抱得很緊,雲舟覺得有點悶,剛想說話,頸窩處忽然一涼。

  是眼淚。

  雲舟立刻慌了:「游淮?你沒事吧?」

  游淮沒有說話,他想,雲舟總是那麼輕易地就原諒他,包容他,對他沒有底線的縱容,甚至直到現在也還在擔心自己這個欺騙他的人。

  雲舟說要他哄他,但從一開始,被哄的人就一直是自己。

  雲舟從小就聽話,不哭也不鬧,習慣性地充當付出的角色,被無止盡地要求滿足他人的情感需求,別人還給他的卻很少。

  所以游淮只是平時裝得稍微像一個好人,雲舟就喜歡上他了。

  他是enigma,天性就是侵略和占有,對雲舟來說從來就算不上一個好的選擇。

  可游淮從來就不是好人,他根本無法放手。

  「如果痛,就咬我。」

  會很痛嗎?雲舟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就被帶入迷亂的漩渦。

  游淮把雲舟抱起來,讓他低下頭和自己接吻。

  一個非常溫柔的吻,但云舟反而覺得更受不住,他們的呼吸交疊了無數次又分開,雲舟唇齒微張,舌尖剛探出來一點就被含住,每個柔軟的部位都被極有耐心地細細舔舐。

  雲舟的腳凌空懸著微微晃動,他沒有安全感,便只能雙手抱住游淮的脖子,但這個姿勢卻更方便對面人的入侵。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抵在牆上,小腿被抓住纏到對方的腰上,雲舟被迫仰起頭承受游淮理智失控變得粗暴起來的親吻。

  雲舟感受不到的信息素潮水一樣吞沒整個房間,游淮的信息素幾乎要具現化成實質的海水,雲舟全身都被海水淋濕,衣服貼著皮膚帶著很黏膩的潮熱觸感。

  他是個習慣忍耐的人,因此聲音總是壓著不放出來,只偶爾被折騰出來一點泣音,也會立刻捂住,不想讓別人聽到。

  游淮眸色卻更深,湊近去吻雲舟濕漉漉的眼角,一邊低聲道:「這裡沒有別人,難受就叫出來,我想聽。」

  聽見他這樣說,雲舟更不想叫,眼角紅著偏開頭不說話。

  游淮也不再開口了,只是手掌更用力地扣住他的腰。

  雲舟的足背因為難以承受過分強烈的侵占而本能地緊繃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力地垂落下來。

  身上都是濕的,雲舟沒有力氣,趴在游淮肩膀小聲說:「……我想洗澡。」

  游淮點頭應了,抱他去浴室。

  浴室里熱氣蒸騰,雲舟整個人都暈暈的,想自己這樣算是被標記了嗎?

  他對標記行為顯然缺乏基本的了解,還以為這樣就已經結束,但游淮看著雲舟身上到處都是海棠花瓣的痕跡,眼神一點一點暗下來,再次俯身吻住他的肩胛骨。

  浴缸里的水花一刻不停地晃動,雲舟的腿無力搭在邊上,隨著水面的波紋一起顛動。

  腦袋已經被晃成漿糊的時候,雲舟又聽見那句游淮之前說過的話。

  「……痛就咬我。」

  什麼?

  雲舟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頸處就傳來一陣難以忽視的刺痛,他無法思考,不受控制地想咬著點什麼。

  但他本能地不想傷害游淮,抬手想咬自己,被游淮及時制止拉住,讓他咬在自己肩膀上。

  口中有血腥味,雲舟咬得很用力,他太痛了。

  游淮悶哼了一聲,然後動作輕柔地壓著雲舟的腦袋讓他咬得更深。

  他閉上眼,饜足地感受雲舟帶給他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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