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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瓈王嗤笑:“你還挺看得開的,我若是你,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半步,只可惜,她愛的人不是我。”

  簌塵瞵了他半晌,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才是那個可以真正給她帶來幸福的人,而我什麼都給不了她。”

  瓈王聽後失笑道:“她其實什麼都不要,她只需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很開心了。”

  “說實話,其實我挺嫉妒你的,因為蝶衣每一次見到你都會笑,她每一次見到我都不笑,恨不得把我拒於千里之外。”

  簌塵緘默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簌塵,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蝶衣?”瓈王久久得不到回答,或者簌塵一時之間並未打算給他答案。

  喜歡?何止喜歡?分明已是愛到骨髓。

  可他偏偏選擇了說謊:“不喜歡。”

  瓈王愣了一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良久,試圖看穿他,卻並未從他眼中看出什麼。

  不得不說,簌塵太會隱藏了,即使是一個眼神,他也能把它藏得不露一絲破綻。

  瓈王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你真不喜歡她,我希望你讓她死心,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來陪她,我會讓她慢慢地忘記你,但你離去後,永世不得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簌塵握著酒杯的力道不由得緊了一些:“我會的,我離去後,此生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第二天,一個小婢女跑來通知蝶衣,說簌塵要見她,正在北巒宮大殿上等候她去。

  蝶衣又驚又喜地奔到大殿,看到族裡的三位長老和瓈王也在,簌塵如往常一樣站在她眼前。

  未等她開口,簌塵先開口道:“蝶衣,你來了,我要走了,這一次你來當為我送送行。”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蝶衣愣是沒緩過神來。“你要到哪裡去?是準備回地宮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

  簌塵神色自若,把話說得雲淡風輕:“你還是留在這裡吧,這裡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蝶衣哭著搖頭:“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

  墟長老聽不下去了:“蝶衣,你別胡鬧,那冷冰冰的地宮豈是你能待的地方。”

  簌塵也勸她:“蝶衣,你生來不屬於那裡,不必和我一起墜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淵,留在北巒宮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蝶衣不肯:“我不要,我根本不想當什麼神醫女,我連你都醫不好,我當神醫女有什麼用?”

  瓈王已不忍再看下去,他從不知,蝶衣對簌塵的執念竟是那麼的深。

  簌塵發了平生最大的狠心,十分冷酷無情地說:“你別說胡話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萬物瞬間靜止,蝶衣仿佛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她努力地去辨析去理解他的話。

  醒悟後,心是鋪天蓋地的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簌塵早已準備讓她徹底地絕望:“你為什麼不相信呢?我從未說過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你該清醒了,不要再對我抱有任何奢望,我離去後,希望你不要來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他絕決地轉身而去,“此次一別,我們……永不相見。”

  蝶衣站在原地,淚水止不住地水。

  她跑去追,卻被冥長老拉住。

  眼看簌塵越走越遠,她心如刀割。連呼喊他名字的聲音也變得喑啞不清,可無論她怎麼叫,那個人終究是沒有回頭。

  走出北巒宮後,簌塵趔趄地癱倒在了一個不知名的河岸邊,面顏煞白,手指無力支著地面,心狂亂地跳著,像一塊大巉石堵住了心口,他艱難地呼吸著,雙眼變得血紅。

  他卑微地跪在天地間,荒涼地悲嘆:“蝶衣,對不起。”

  他面目呆滯地走回到之前的天城邊界,那裡一切如舊,他像一個迷惘的孩子走著,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街邊的攤子,攤子上的東西全灑到了地上,簌塵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而去,攤主怒氣沖沖地上來,開口大罵:“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撞了別人的東西也不知道賠禮道歉。”

  簌塵看著他,問:“你想讓我拿什麼賠你?”

  攤主說:“你撞壞了我的東西,得賠錢。”

  簌塵木然:“我沒錢。”

  攤主打量了他一下:“你穿成這樣,會沒錢?”鬼都不信呢!

  簌塵再次聲明:“我真的沒錢。”

  攤主明顯地不信,吆喝著四周的嘍囉:“你們給我搜他身,看他是裝窮還是真沒錢。”

  幾十個小嘍囉一擁而上,簌塵轉身怒遏:“別碰我。”

  攤主氣得吹鬍子瞪眼:“呦,你不僅裝富,還裝清高啊?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呦呵那幾個小嘍囉,“給老子狠狠地揍他,打死了之後直接扔到河裡餵魚。”

  幾個小嘍羅一哄而上,簌塵掀袖一揮,幾十個小嘍囉一併倒在了地上,簌塵厭惡地怒視著他們:“我說了別碰我。”

  嚇得攤主趕忙讓出一條道,簌塵的身影隱匿在了一片霞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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