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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紅色木質移門重重晃動,發出的聲響隱入蟬鳴。

  清淺的月光下,被風吹動的葉影綽綽。暗灰色的岩石中流出潺潺泉水,咕嘟咕嘟地氤氳著溫熱霧氣。

  啤酒罐「啪」地一聲被撞翻在地,綿密的酒泡涌了滿地。

  輕柔地倒在榻榻米上,烏黑的長髮如瀑散開。

  鄭淮明隨手抽過枕頭,體貼地墊在她身下,欺身再次吻上去。

  他輕咬她的耳垂:「誰把你……教壞的?」

  方宜眸中水光迷離,濕漉漉的,臉紅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緊緊環住男人結實的肩頸,在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背肌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髮絲散亂,混著薄汗,到最後她指尖都軟得抓不住,予取予奪。

  可鄭淮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次次將她吻到抽泣,眼角掛著淚求饒。

  「明天早上……還……要去徒步。」

  顫音像是小貓的輕哼,更讓人忍不住想要占有。

  鄭淮明嗓音暗啞,如同被砂紙磨過,一呼一吸間儘是滾燙:

  「我去說……不去了。」

  方宜紅唇濕潤,委屈呢喃:「答應了……」

  他將人攔腰抱起,抵在牆上。

  「還去得了?」

  她埋頭嗚咽:

  「不……不去了……」

  鄭淮明唇角微彎,仰頭吻住她斷成幾截的尾音。

  這一夜,世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靜謐得只剩溫泉池水泛起漣漪,微微蕩漾開來。竹影映在玄關處的壁畫上,搖曳生姿。

  -

  第二天清晨,晨曦透過層層薄紗,照在編制的稻草墊上,風鈴輕晃。

  方宜睡意朦朧,稍一動,就從背後被牢牢鎖進一個讓人安心的懷抱。

  鄭淮明輕聲哄道:「才八點,再睡一會兒。」

  她蹭了蹭他的臂彎,閉上眼。

  耳邊傳來移門窸窸窣窣的響聲,再一次醒來,燦爛的陽光已經盈滿房間。

  方宜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掀開眼帘,只見鄭淮明側對著木格窗,正系上淺藍襯衣的紐扣。

  昨夜……她的記憶只到他抱著自己去洗澡,浴缸的水溫熱,他的肩膀靠著很踏實……

  她體力不支,完全昏睡過去。

  如今長發散發著洗髮水的清香,想來身上的睡裙也是他換的。

  方宜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渾身酸疼,有點不服地輕哼——到底是誰比較累?他怎麼有精力再幹這麼多事情?

  鄭淮明全然不知她心裡的小九九,看著她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模樣十分可愛,不自覺笑了:「醒了?我叫餐廳送了早餐上來。」

  她眨眨眼:「什麼好吃的?」

  「你愛吃的,烤三文魚和溫泉蛋沙拉。」他溫聲問著,去拿了新的拖鞋過來,「在床上吃?還是我抱你到桌上吃?」

  「先洗漱再吃……」

  方宜不等他伸手,自顧自地下床。

  誰知,膝蓋全然是軟的,一著地,整個人就跌下去。

  鄭淮明眼疾手快,一把將穩穩她撈住,打橫抱起來:「不是說我抱你?」

  修長纖細的小腿在空中垂著,微微掙扎,卻也是徒勞。

  方宜兩頰微紅,環住他的脖子,羞惱地背過臉,不肯叫他看:「洗漱……我餓了……」

  鄭淮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大步將她抱進浴室。

  她執意道:「我自己來!」

  「真的?」

  他玩味勾唇,輕輕將人放下。

  意料之中的,她腿心軟得根本站不穩,再一次栽進他懷裡。

  鄭淮明本就沒鬆手,這下結實地攏住,明知故問:「我幫你?」

  「你……」方宜氣悶,「應該的!」

  他早就駕輕就熟,骨節分明的手指幫她將長發挽起,擠出洗面奶,在掌心揉搓氣泡,再輕柔地蹭過她細膩的臉頰。

  最後掬一捧清水,一點點擦去泡沫。

  方宜依偎著,不安分地在他懷裡故意亂蹭。

  鄭淮明無奈,卻笑得寵溺:「別動……水濺出來了。」

  將人抱回床上,他將乾淨的衣服擱在床頭,起身要去拿早餐。

  可她依舊勾著他的脖子不放手,覺得偶爾不親自動手也不錯:「你幫我換……」

  這個角度……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鎖骨上,還有幾處未消退的紅印,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可方宜絲毫沒察覺,還在撒嬌,指尖蹭著從他耳垂一路滑到下巴:「手也疼……」

  鄭淮明像觸電般抖了一下,心尖酥酥麻麻的,熱流一路向上。

  他憑藉最後一絲理智,別開了視線,沙啞道:

  「真得……你自己換,不然……」

  她嘟嘴:「不然什麼?」

  鄭淮明不答反問:「你明天……下午才去台里?」

  「下午啊,或者後天早……」

  話音未落,她的氣息就被男人一吻截住。

  「再住一晚吧……」

  「正好,昨天溫泉還沒來得及泡……」

  方宜被吻得漸漸淪陷,揪著他的衣領陷進被子前,最後一個清明的念頭是:

  這麼板正的襯衣……白換了。

  第八十章 婚戒

  在二院醫生隊伍里,鄭淮明一直是「高嶺之花」的存在。

  長身玉立,戴一副細邊眼鏡,氣質沉穩又斯文,又是心外科史上最年輕、傳奇的科主任。

  往年每進一批新規培醫生,都會小姑娘暗戳戳地打聽他,但得到師兄師姐的回答一律是「沒可能」、「別想」、「沒用」。

  即便如此,仍有仰慕者明里暗裡搭話、送吃的,甚至「不小心」絆倒,將茶水潑在他身上。

  這位鄭主任對待後輩溫柔體貼、嚴謹負責,微笑起來如沐春風,一直位列口碑榜前排。

  可他與人相處總有條透明的邊界線,想多跨半步,都被擋得嚴嚴實實,總能拒絕得委婉又明白,還不叫人難堪。

  因此,這樣的風波最多持續十天半個月,任何念想就都會被打消得乾乾淨淨,心外科辦公室門口恢復寧靜。

  但今年情況發生了扭轉——

  鄭淮明無名指上那枚銀圈婚戒,明晃晃地閃到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多數醫生日常工作中,是很少戴首飾的,尤其是手上。頻繁洗手消毒麻煩不說,經常摘戴也很容易丟。

  查房、坐門診、開會,哪怕是去食堂吃飯,戒指從不離手。手術前就摘了放進個人儲物櫃,手術後換便服時立即戴上。

  這下好了,住院部的阿姨媽媽也省了那一句「鄭醫生,你有沒有女朋友啊,我有一個……」的開場白。

  不過時間長了,大家都對到底是誰拿下了赫赫有名的鄭主任這件事好奇得不得了。

  方宜在醫院拍攝過一段時間,但只在心外科涉足得多,當時他們也還沒有複合,沒什麼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

  上次溫泉之旅少數幾個其他科的同事見了她,這下薄紗半遮,就更讓大眾猜測紛紛。

  不止一個人提議:「讓我們見見嘛!」

  鄭淮明都只笑笑,不正面回答。

  寶貝還是藏著的好。

  可群眾的八卦之心哪裡是能搪塞的——

  這天中午在食堂吃飯,恰好心外和神內、口腔的幾個同事圍坐一張長桌。鄭淮明擱下餐盤,照例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點進置頂那隻抱著攝像機的小貓頭像,立即發了過去。

  食堂吵吵嚷嚷的,其他同事一邊吃,一邊閒聊著。唯獨他沒動筷,眼中泛起一絲笑意,專注地打著字,仿佛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慢條斯理的動作中,無名指上的戒指泛著溫潤的金屬光澤。

  神經內科的徐主任瞥過來,玩笑的語氣中帶有一點羨慕:「哎呦,我們有家室的老鄭就是幸福,吃飯都要和老婆報備。」

  這下,全桌八九個人全看了過來。

  鄭淮明抬眼笑了笑,沒否認。

  「上次我怎麼錯過了呢,本來要選那周末去的——小劉都怪你,讓我幫你值班,結果錯失了見師娘的機會!」年輕的規培醫生嘆氣,「你們真沒拍照片啊,讓我也一睹師娘的真容……」

  「聽說特別漂亮啊。」

  「真的嗎,我就說鄭主任之前連我們院花都不多看一眼,原來……」

  鄭淮明剛想開口,只聽李栩擱下筷子驕傲道:「你們這些俗人,我們方老師哪裡只是漂亮,那是不僅漂亮,性格又好,還特別厲害,拿了好幾個電影節的大獎呢!」

  飯桌上立刻讚嘆聲一片。

  「之前咱院那個紀錄片就是方老師拍的呀,上個月還在電視台紀實頻道黃金檔播,你們趕緊回去多看兩遍!」李栩如數家珍,「還有那個最近很火的珠寶品牌……」

  鄭淮明沒有說話,但手執筷子,微微彎了唇角。

  飯後,幾個同事一起走回心外。

  他打開辦公室門,轉頭喊住了李栩:

  「之前不是說,下周五調班去看演唱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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