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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淮明溫和地微笑,打了個招呼:「我之前一直聽她念著要回來看看,今天來了才發現,這裡確實太漂亮了。」

  弗蘭妮驚訝,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她見過亞洲面孔中最讓人過目不忘的。身材高挺而修長,眉眼清俊,戴著一副細邊眼鏡,整個人散發著舒展而斯文的氣場。

  尤其是那雙眼睛,與歐洲人立體的大眼睛不同,瞳孔烏黑深邃,自有一股沉靜的力量。

  「你先生長得真是太帥了,難怪呢……」弗蘭妮笑,「怎麼說,感覺像是從你們國家那個書裡面走出來的……」

  方宜忍俊不禁:「很有……書卷氣?是這個意思吧?」

  這幾句話,弗蘭妮是用法語說的。

  誰知,鄭淮明忽然笑著將方宜攬進懷裡:「謝謝,在我心裡她更漂亮。」

  方宜一下子愣住了,他聽得懂法語?

  可鄭淮明已經低下頭在包里找護照,讓人看不清神色。

  三個人寒暄了幾句,弗蘭妮找出頂樓陽光最好的一間的鑰匙:「我記得你喜歡薰衣草,後院種了好多,晚上我給你摘一束!」

  回房的路上,穿過歐式狹窄的走道。鄭淮明始終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上樓梯時,他沒有說話,只是回身將方宜手中的箱子一起提了上去。

  房間在走廊的最盡頭,朝南。推開門,只見寬敞的陽台正對著不遠處的安納西湖,碧綠的湖水泛著金光,阿爾卑斯山若隱若現。

  房間裡,是簡約的歐式田園風,一張蓋著拼色亞麻床尾毯的寬大雙人床,陽光盡情地灑在上面。壁爐台上擺著粗陶罐,所有的柜子都是木質的,散發著微微的薰衣草清香……

  「這也太美了!」方宜驚嘆。

  然而未等她雀躍地跑向陽台,只聽身後門「啪嗒」一聲落上鎖。

  她猛然被鄭淮明拉進懷中里——

  男人一把托住她的後頸,迫不及待地吻上來。修長的手指攏進她發間,無名指上的婚戒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是一個帶有侵略性的吻,一反常態地直接撬開她的唇齒,猛烈進攻。

  方宜微微仰頭,被動地任他掠奪。

  氧氣逐漸消耗殆盡,鄭淮明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施力掙扎,卻無濟於事。

  方宜朦朧間明白他這樣反常的原因,被吻到實在喘不過氣,推不動他的胸膛,只好一口咬下去。

  清新的空氣終於湧入,可鄭淮明沒有鬆手,反而俯身將她擁住。

  兩個人一齊倒在了柔軟的被子上,四目相對,他幽黑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只留給她幾分鐘的喘息,他就再一次吻上來。

  「你和他……還去過什麼地方?」鄭淮明沙啞問道,「安納西……巴黎……普羅旺斯?」

  方宜第一次知道他吃醋是這樣可愛:

  「你什麼時候能聽得懂法語?」

  「大三……我陪你上的課,你忘了?」

  他更加用力地吻下去,像是要將她所有氣息都吞進自己身體。

  可在方宜看不見的地方,鄭淮明眸光暗了幾分。當然不止……在她去法國後,他為了來找她……

  他執著地問:「還去過哪裡?」

  方宜故意逗他:「還有好多地方,波爾多,坎城,馬賽……」

  不等她說下去,鄭淮明就用一個更深的吻堵住她所有話。

  氣息交融,方宜漸漸淪陷,軟軟地被他完全壓制。

  忽然,鄭淮明微涼的唇瓣離開她的唇角,往後探去,撫過她的臉頰,蹭過耳垂……

  「沒……沒拉窗簾。」

  方宜滿臉通紅,最後一絲力氣去拽鄭淮明的衣袖。

  沒成想,他低啞笑道:「窗簾……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方宜耳垂紅得欲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下一秒,就對上了鄭淮明眼裡淺淺的笑意,她羞赧地去推他的肩膀,想要翻身起來。

  但他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薄紗窗簾「刷」地拉上,朦朧的光線影影綽綽。

  鄭淮明的指尖穩穩牽住她的,十指相扣,緊緊交纏。

  方宜額上滲出一層薄汗,輕輕喘息著,卻被他用吻再一次包裹……

  「忘掉……」鄭淮明如礫石滾燙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許再想其他人……」

  方宜幾乎沒法抗拒,只能用指甲輕撓他的掌心求饒。

  「沒有……」

  她想再重申一遍,從從始至終,自己心裡都只有過他一個人。

  -

  傍晚時分,安納西湖的日落漂亮至極,遠近山巒籠在暮色中,白鴿掠過天際。

  方宜換了一條淺藍的長裙,外搭一件薄薄的長袖針織衫。

  她帶鄭淮明去吃那家街角最正宗的白汁燴牛肉,兩個人坐在露天的餐吧里,紅白格的餐布上擺滿了精緻的菜品。

  酥皮洋蔥湯、法式焗蝸牛、蕎麥可麗餅……

  她計劃了好久,怎麼才能在短短几天裡,將自己四年吃過的美食都分享給他。

  可自從吃完飯,直到晚上回房間,鄭淮明神色始終淡淡的,話也不多。

  他會微笑著誇她選的菜好吃,會體貼地替她剝蝦,會放慢腳步陪她在安納西湖畔散步,也會耐心地聽她講話……

  但方宜最了解他,鄭淮明情緒不對,笑容明顯是在敷衍。

  她猜測,難道他還在為弗蘭妮的話不高興嗎?

  方宜沒想到他這么小氣,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上被捏出的紅痕……

  要不是他,自己今晚本要穿那條露背的花邊小吊帶裙,也不至於這麼熱還要捂一件小外套。

  入夜,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方宜躺在鬆軟的大床上,發消息跟金曉秋控訴鄭淮明的今天的行徑。

  可惜這裡和國內有時差,也不是金曉秋值班的日子,發出去半天也沒有人回復,她只好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過了一會兒,鄭淮明洗完澡出來,便靜靜地在手機上查看、回復工作消息。

  方宜餘光瞥了他半晌,手機屏幕的光照在男人平靜的側臉上,她一天的委屈終於戳破了那層紙。

  「鄭淮明。」她委屈不滿道,「你這醋也吃得太沒道理了!」

  說完,方宜賭氣地不看他,掀開被子就跑進了浴室。

  誰想等她洗完澡出來,鄭淮明已經睡下了。

  他背對著自己的方向,被子蓋到肩頭,手機擱在床頭柜上,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方宜有些失落地撇撇嘴,故意將吹風機開到最大聲,轟隆隆地將長發完全吹乾。

  回過頭,鄭淮明依舊保持著沉默沒有動。

  方宜發誓明天再也不搭理他,輕哼一聲,關掉燈,也鑽進了被子——離他最遠的那一側。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鄭淮明垂下的眼睫一直在輕顫,呼吸也有些不穩。

  藏在被子下,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深深按進了上腹。

  鄭淮明默默地忍著疼痛,怕她擔心,更不願這難得美好的蜜月之旅被自己身體拖累。

  只是看來無論他多努力偽裝,方宜還是能輕易看出他的情緒,雖然明顯被誤解了……但他此時也實在抽不出一絲力氣解釋。

  明天再好好哄哄她吧。

  大概是來法國後吃得不太合適……

  已經吃過兩次胃藥和止疼,鄭淮明暗自祈禱今晚能緩解一些,至少不要影響明天的行程。

  可這種痛又和平時胃疼不太一樣。不是習以為常的刺痛,而是不間斷墜墜的悶痛,從上腹一直延續到胸口,像是什麼東西不斷脹大,堵得上不來氣……

  他就這樣強忍著閉上眼,漸漸墜進一片昏沉中。

  -

  深夜,方宜睡得朦朦朧朧。

  床有些太軟了,她睡得總不踏實,翻了個身,手臂不小心打在了鄭淮明身上。

  只是輕碰了一下,卻感到他後背猛地一顫。

  方宜半睡半醒,下意識覺得不對勁,輕聲喚道:

  「鄭淮明……你醒著?」

  身旁的男人久久沒有回應。等待間,她漸漸清醒,想起夜晚不愉快,以為他還在僵持,便遲遲沒再說話,準備翻身繼續睡。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兩人蓋著同一條被子,隱約感到他那一側傳來一絲顫抖。

  「鄭淮明?」

  方宜又喊了一聲,手摸索著探過去。

  觸及他後背的睡衣,竟是一片濕透的潮冷。

  她瞬間清醒過來,本能比思維更快地支起身子,去扳鄭淮明的肩膀:

  「你怎麼了?」

  掌心下,他肩頭肌肉緊繃著,止不住地在發抖,人卻沒有一點回聲。

  方宜鞋也顧不上穿,跑到他那側床頭,拍亮了檯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視線瞬間清晰,她心臟跟著漏跳了一拍。

  鄭淮明臉色依舊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甚至泛著一絲青白。不知是哪裡疼得厲害,他將自己側蜷起來,頭埋進枕頭裡,艱難地輾轉著忍痛,滿額的冷汗已經洇濕了大片枕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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