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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連連向盛世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絕對不給盛世丟臉。

  盛昌則作為盛世所有產業的負責任,戚氏那邊的事自然也有他幫忙看著,盛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只用費心生產這一塊。

  短暫商議後,安盛集團在這間稱得上簡陋的會客廳里正式成立了。

  與會人員,祖孫三代共五人。

  安盛集團下分別有安萊皂業,安璃琉璃,以及原先昌隆號下面的一些產業,而琉璃下又分了單獨的飾品部給戚氏。

  至於鏢局並沒有掛在安盛集團下面,這裡有盛世自己的考量。

  石莽已經去了晉陽城,還接到了一筆不大不小的單子,算是開了張,鏢局也慢慢走上了正規,名下的鏢師也擴張了數十人。等到其他幾城開分局,鏢師人數還會上升。

  而在祖安,盛世在制出琉璃之後,便帶著人在後山半山腰的位置建了琉璃坊。琉璃坊的規模暫時不大,因此只少量招了些可靠的人當夥計。

  在此期間,隔了好幾個村的鎮上,有人發現了煤礦,後來這事報到了縣裡,各處想要用煤得花錢買,但也算是幫盛世解決了燃料的問題。

  一切都順利進行的時候,盛世也開始著手準備釀酒。蒸餾得到高度白酒,只適用於已經釀好的低度酒。但這樣一來,工序繁瑣。

  而釀造高度白酒,有更簡單的辦法,就是在釀造的過程中使用木製的酒甑一次性蒸餾,這樣得到的白酒不僅濃度很高,而且用時短效率高。

  為了釀造高度白酒,盛世又令人去找齊老闆買了不少糧食。只是他這邊釀酒還沒來得及開始,祖安就來了個盛世意想不到的人。

  第27章

  崔潤這次再見盛世, 頗有種物是人非的唏噓感。

  數月前,他們一個是崔氏子,一個是商戶子, 雖一同落入匪寨成了難兄難弟,身份卻天差地別, 但如今盛世名聲在外為世人敬仰,而他卻落魄至此。

  雖心中苦澀,但崔潤依舊風度絕佳,他笑了一下, 道:「盛兄,不知此前的草屋承諾可還算數?」

  說的是當初下山之時, 盛世曾對崔潤說若在京都混不下了, 歡迎來廣武投奔。他雖是個小小里正,但也能給個草屋遮風擋雨。

  沒想到當初的一句玩笑,竟成了真。

  盛世也察覺到崔潤與之前不一樣了, 他也沒多問,同樣笑著道:「草屋自然是沒有了。你沒見咱們這都是青磚綠瓦了,哪來的茅草屋給你住。」

  兩人相視一笑。

  到了晚上吃飯,酒過三巡之後,盛世才了解到崔潤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他本是去京都國子監入學的,按他的學識入學自然沒有問題,可問題出在入學之後。

  崔家讓他入京,目的其實是打算站隊押寶。崔家近年有些青黃不接,在世家大族中的聲望逐漸降低,族老們心中焦急,於是便想了個計策,打算借扶持新帝, 重新讓家族立於一等之列。

  他們告訴崔潤讓他進京看看哪位皇子值得押寶,實際上卻是打算犧牲他這個旁支子弟。

  崔潤仰頭飲下一杯烈酒,苦笑一聲,「我實在沒想到,他們居然讓我嫁給傅臨淮,正妻又如何,還不是要委於後院。」

  盛世端著酒杯的手頓住,按照原書劇情,崔潤兩年後才會嫁入三皇子府,而且那時候傅臨淮羽翼已豐,崔潤過去也不過是側妃,並不是正妻。

  是因為他的蝴蝶翅膀,導致劇情提前了?

  盛世暗忖,是由於他並沒有入三皇子府解傅臨淮燃眉之急,所以傅臨淮才與急於押寶的崔家聯手了?

  至於男子可作皇子正妻這件事,若是普通人自然是不成的,但崔家可不是普通人家。而且傅臨淮娶了男妻,一定程度上也能降低京中某些人的戒心。

  畢竟無嫡子也算是一大錯,很難登上儲君之位。

  盛世摩挲了一下杯壁。

  傅臨淮仍舊打算走起兵這條路?

  若是以武力奪權,那是不是男妻根本就算不得事。

  「那你打算如何?」盛世看著喝了幾杯烈酒後臉色潮紅的崔潤出聲詢問。

  他不知道原劇情中兩年後的崔潤到底經歷了什麼,最終會同意嫁入三皇子府,但明顯如今的崔潤並不願意。

  「我與父親大鬧了一場,便跑了出來。」他扯了下唇,晃了晃重新斟滿酒的酒杯,「或許一月後,我便順了他們的意。」

  盛世沉默。

  這便是世家大族。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個人的意願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家族讓你犧牲,你即便再不願,最終也只能認下。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崔潤的手背,語氣堅定,「你留在這裡。只要你不願,沒人能強迫得了。」

  崔潤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一下,只當他是寬慰自己,「那我就賴在你這一段時日了。」

  崔潤並未當回事,但盛世卻不然。

  既然崔潤不願意回京都嫁人,那便留下來好了。再者說了,崔家培養出來的人才,嫁到皇子府困在後院裡算怎麼回事。

  想到前幾日陳縣令讓人給他帶話,說是縣裡的書院要開學了,問他要不要送學生去縣裡入學。

  盛世本來還在考慮,畢竟祖安如今沒有什麼先生,也就只有他給長安請的一名老秀才而已。

  現在既然崔潤來了,不若直接在祖安鎮辦學堂算了,也省得兩個村的孩子跑那麼老遠去縣裡上學。

  盛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但被他默認已經成為學堂老師的崔潤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崔潤雖知道這酒不同往常,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低估了酒的度數,因此在心中苦悶借酒澆愁後,便醉死了過去。

  等他第二日一早,揉著宿醉的腦袋起床,一開門便看見一群小孩烏泱泱擠在他門外。

  見他出來,孩子們異口同聲喊道「崔先生」,聲音大得差點將崔潤震得倒退兩步。

  他定了定神,「你們是……?」

  領頭的孩子喜笑顏開,高聲道:「先生,是我們呀,您在山上教過我們識字,您不記得了嗎?」

  另一個小孩擠了過來,「先生還有我還有我,您教我們的那些字,我們可一點沒忘。沒事就拿木棍在地上比劃呢,現在不僅我自己的名字會寫了,我爹娘爺奶的名字我也會寫了!」

  「……」

  不停有小孩往前擠,告訴崔潤自己這幾個月也有好好用功,一點都沒有忘記先生的教導。

  崔潤這才將面前的小孩,跟數月前的那些黑瘦小子聯起來,同時連日的煩悶低沉,也在孩童們的嘰嘰喳喳聲中消散。

  看著眼前一張張熱情活潑,仿若春日陽光般的笑顏,他也笑著道:「那我可得考考你們了。」

  「好呀好呀,先生您儘管考。」

  一大無數小們,就這麼在門前的空地上用木棍比劃了起來。

  遠處,盛世帶著長安站在屋檐下,看著這幅畫面滿意地笑了笑。

  長安:「義父為何篤定他一定會留下?」

  盛世原打算摸摸他的腦袋,發覺他又長高了些許,想到那些叛逆期的孩子不願意讓家長摸腦袋,遂放下手來。

  「崔潤他不會甘心受困於方寸之地,他在試圖尋找出路,既如此,我便給他一條路。」

  見長安看向自己,盛世彎眉笑了下,「只要我們的學堂名滿天下,他成了一代大儒,那時候即便是崔家的人,也沒有資格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想要不受制於人,須得自己足夠強,站得足夠高,那時候便沒有人再敢置喙。」

  話畢,他又低頭看向長安,「在此之前,要韜光養晦,記住了嗎?」

  生在帝王家,即便真的不爭不搶,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真的不爭不搶。長安的身世,註定他的生活不會如普通人般平靜。

  你可以裝弱,但是不能真弱。

  等到崔潤打發了一眾大小蘿蔔頭後,緩步走到看熱鬧的盛世身邊,「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那群小子就大變了模樣,我險些沒認出來。」

  當初在山上,孩子們還又黑又瘦,一看就是難民。如今雖算不上白白胖胖,但至少壯碩了不少,個頭也都長高了,不再像是棵長不大的枯草。

  盛世:「怎麼說也是我帶下山的,怎麼也得養好看了。」

  崔潤看了一眼盛世身邊向自己行禮的長安,「你這義子倒是教得不錯,禮儀上比你強上不少。」

  說的是剛見面時,盛世連同輩作揖都做得怪模怪樣。

  盛世咳嗽一聲掩飾那少有的一絲尷尬,「你覺得孩子們如何?」

  崔潤哪裡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讓我再當他們先生?」

  他昨日剛到,今日一早孩子們就在他屋外等著,哪有這般巧的事。說不是盛世安排的,鬼都不信。

  盛世也不隱瞞,「反正我這邊要辦學院,左右你現在也無事,不如在這裡當個先生,就當是散心了。」

  崔潤確實心動,剛剛跟孩子們在一起,確實讓他忘了煩心事。當個一月的先生,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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