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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十一皇子流落民間十多年,還一直在難民里野生野長,學識方面自然一塌糊塗,怕是連字都不識幾個,自然對皇子們造不成威脅。

  估計也就太子會生出芥蒂,畢竟他為長,卻不占嫡。

  福全心中盤算一番,便有了主意。對待盛世和長安的態度更加和藹起來。

  盛世沒放過福全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如此,知道長安回京這事怕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京中之人的反應,即便這事他不推動,長安一旦下了山,其樣貌終有一天會被人關注到,那身世被人發現也就是早晚的事。

  第25章

  盛世倒也沒想錯, 這麼多年過去,景清辭並不相信姐姐的孩子就這麼死了。即便什麼線索都沒有,他也依舊沒有放棄。

  正是知道這點, 福全對盛世父子的態度更加熱絡起來。

  周謙見他這般,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面上恭敬的盛世, 若有所思起來。

  福全的態度,便是陛下的態度。

  莫非陛下對這人很是重視?

  若真是如此,回去後可得提醒自家大人才是。

  大家各懷鬼胎,一頓飯也算是吃得賓主盡歡, 直到散席後,福全要休息, 周謙才起身去自己的臥房。

  本來盛世以為今晚就這麼過去了, 卻沒想到福全以喝茶的名字,又請他過去。在拐彎抹角誇了屋內暖和酒美人和後,終於說到了目的。

  「聖大人不畏危險親身試痘, 不僅滿朝上下敬佩,三殿下聽說後,更是直言先生仁義,不當屈局小小里正一職。」

  說著,他喝了口茶,暗中觀察著盛世。

  盛世才不覺得傅臨淮會這麼好心,他不當里正那當什麼?

  「殿下謬讚了,下官四書五經皆未讀過,實在粗鄙不堪,只求不辜負兩村百姓信任便知足了,萬不敢肖想其他,耽誤百姓們。」

  福全特意支開周謙, 才與他說起此事,很明顯就是傅臨淮的人了。但傅臨淮這艘船,他是萬萬不會上的。

  福全聽他這麼說,沉默片刻後才道:「聖大人誤會了,你曾在京中放有豪言,如今因種痘一事讓三皇子對你另眼相看,想來好事將近可以心想事成了。」

  盛世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放過什麼豪言,還能心想事成?

  福全以為他是驚喜得愣在了原地,壓低聲音提醒,「咱家出宮前曾偶遇三殿下,殿下請咱家給聖大人帶句話。」

  福全看了一眼盛世,笑得一臉曖昧,「殿下說『若卿心不改,願以良娣之位許之。』」

  盛世此刻的震驚絕不是假的。

  只是在福全的眼裡,他是驚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實際上盛世已經在心裡將傅臨淮罵了三個來回不止。

  原來「不當屈居里正一職」,指的是入他府內為妾?

  這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當初盛世只有錢且名聲受損還是商籍,所以傅臨淮許的是三皇子賤妾的位置。如今他有錢還有好名聲也算是擺脫了商籍,所以傅臨淮便許了良娣之位。

  良娣雖也是妾,但位次較高,類似於側妃,但要知道良娣可不是皇子或是王爺的妾,那是太子妾室的稱謂。

  太子有正妃一人,良娣兩人,所以傅臨淮如今便是畫大餅。只要他當上太子,便以良娣之位許之。換言之,你若傾力助我,那我便以良娣之位許之。

  盛世很想一口吐沫「呸」他臉上,但如今在他跟前的不是傅臨淮,而是福全。「這,下官如何當的。」

  福全很是滿意他的表現,「以聖大人如今的名望,怎會當不得。」

  盛世呵呵,你們心裡倒是門清啊。

  他前腳剛被建元帝封了聖,後腳傅臨淮就打算摘果子,成全自己的名聲,真是算盤珠子都要崩到他臉上了。

  況且如今只有他與福全兩人,這話中到底能信幾分?到時候傅臨淮認不認還不一定,就算認了,以傅臨淮上位後,將盛家殺得一個不剩的舉動看。

  這賊船,誰上誰死。

  福全見話已帶到,自覺已經完成任務,笑著道:「此事咱家也只是代為傳話牽個線,聖大人與三皇子的好事,還需得你們自己商議。」

  若盛世還是京中時的模樣,自然相信他只是單純帶話,不是偏向於誰站了誰的隊,但現在……

  盛世俯首,擋住臉上的神情,「此番多謝公公。」

  福全對他的表現很滿意,見話已帶到,便將盛世給打發了,甚至怕他走漏風聲,還提點他出去後不要亂說話。

  盛世出去後,暗自翻了個白眼。

  他都躲這麼遠了,傅臨淮還不打算放過他,真當他是為愛揚灰的炮灰啊。

  如今只要傅臨淮當不上太子,登不上皇位,應當就作不了妖了。

  -

  按理來說,京中來人頒旨,就算再窮也得給些賞銀,本來盛世是打算給的,但想到福全是傅臨淮那個晦氣玩意的人,便歇了給賞的心思,轉而送了兩壺酒。

  只要京中來的人,他都送了酒,就當是產品試用裝,為日後京中酒樓開業打基礎了。

  福全雖不滿,但想到三皇子的交代,以及三皇子單獨給他的銀子,又忍了回去。只要盛世入了三皇子府,到時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福全他們離開不久,另一支車隊也朝著祖安鎮緩緩而來,正是從晉陽過來的盛昌則等人。

  盛昌則一到便聽到京中來給盛世頒旨的事,自是驚喜連連,直言當初的路沒選錯。

  盛世看了眼跟在盛昌則身後,還有些拘謹的戚氏和盛婉兒,問:「你怎麼來了?」

  盛昌則揮手讓戚氏去收拾行李,隨後同盛世一同坐下,高興道:「我跟你蘭姨商量了一下,決定以後就在祖安落腳了。」

  盛世擰眉,不明白盛昌則在晉陽城呆得好好的,來他口中的「窮鄉僻壤」幹什麼。

  盛昌則嘆了口氣,說明了緣由。

  原來自盛世離開後,他便一邊忙著建鏢局,一邊去盛家本家那邊討公道。可想而知,最後談得很不愉快。

  由於盛昌則的父親並未要求分家,到了盛昌則這裡也一直沒人提分家的事,於是盛家所有人都覺得昌隆號是屬於盛家的東西,盛昌則以及他的父親只是代為管理。

  最後雙方直接鬧崩了,盛昌則要求徹底分家。

  但大部分盛家人都是利益相關,站在本家那邊,期望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口肉來。即便有鄉紳士族來公證,對方為了自身利益著想,也多半站在本家那裡,覺得本家應當分大頭。

  最後盛昌則為了徹底跟本家那邊撇清關係,只能咬牙認下了,之前他代為管理的商鋪分文不收歸還對方,昌隆號名下的鋪子也分出三成。

  盛世聞言挑了下眉,「所以昌隆號的招牌也丟了?」

  要知道當初昌隆號這個名,還是盛昌則的爹取了剛滿一歲的盛昌則名里的一個字才有的,所以昌隆號也算是老爺子的兒子。

  如今這個兒子算是徹底丟了。

  盛昌則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爹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確實是有本家的資金幫助。雖然之後幾十年連本帶利還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對方這次拿出當年的條子,硬說昌隆號是盛家的,他也沒辦法。

  只能說當初老爺子也沒料到最後會是這個情形,沒有將當初的字據要回。

  他抹了把臉,「若是昌隆號的招牌不給,那他們得要去八成的鋪子。」

  那樣的話,盛昌則就只剩下一個空招牌了。

  「哼,他們以為做生意靠的只是一個招牌。」

  大家買東西都認準昌隆號,本家那些人便以為大家是衝著昌隆號去的,殊不知匾額之下卻也是人在做生意。

  盛昌則眉眼一厲,「過不了多久,他們吞進去的三成鋪子,還得給我吐出來。」

  說著,他又寬慰盛世,「你放心,爹雖然丟了些鋪子,但是那些掌柜的和夥計,都還跟著我,傷不到根本。」

  本家的那些人覺得那些掌柜夥計都是盛昌則一手栽培起來的,擔心對方不跟自己一條心,同時也覺得自己不差如何管不了生意,於是就將各個鋪子裡全換了自己人。

  盛世見盛昌則沒有多少郁色,便也放了心。

  「對了世兒,」盛昌則湊近盛世,「爹跟你打個商量唄。」

  盛世莫名,「什麼事?」

  盛昌則搓了搓手,「你看爹如今也沒了牌匾,不若借你的用用?你那個香皂不是叫什麼安萊嘛,給爹也來一個?」

  盛世看向盛昌則,「你不會是想藉機將鋪子都過給我吧?」

  盛昌則哈哈一笑,「爹的不就是你的嘛,反正日後也要過給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全過到你名下。」

  盛世見他打得果真是這個主意,當即喝了口茶,斬釘截鐵拒絕,「不要。」

  「婉兒也是你女兒,你可以留給她。」

  盛昌則摸了摸鼻子,覺得兒子跟他越來越不親了,心裡越發愧疚。「婉兒的嫁妝,爹自然是存著的,這一份是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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