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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家才會如此憤怒,痛恨這輕而易舉就能擊碎一個人的不公。

  凡人之軀拼盡全力得到的,不過是權利和金錢加持下稀鬆平常的機會。

  但即使是這樣,卻還是要被權利和金錢奪走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甚至十年後,依然要趕盡殺絕。

  何其不公。

  一時間無數和李晴朝有關的新聞登上熱搜。

  聞確最開始發的那篇帖子,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破了十萬贊。

  第二天上午十點,聞確省隊前隊友佟韋發帖作證,當年聞確實力遠遠超過李晴朝,而李晴朝也在事發之前就說過,想要超過聞確進入國家隊。

  上午十點十二,聞確省隊前隊友喬海月轉發聞確的微博,證明聞確所說句句屬實。

  上午十點半,聞確市隊前隊友曲尚發出當年留存的成績,證明聞確進省隊前的成績就高於李晴朝。

  上午十一點,聞確高中同學程星言發帖,講述了聞確高中時的故事,證明聞確品學兼優,為人真誠。

  上午十一點二十三,聞確省隊前隊友,現役國家隊隊員李子穆發帖,稱當年致使聞確手上的比賽他就在現場,證明李晴朝確實犯規。

  一直到當天下午,聞確的各種前隊友和以前的同學,陸陸續續發了幾十條證明的帖子。

  聞確曾以為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甚至做好了這次的帖子石沉大海的準備。

  可當他回頭看去,那些他曾經以為已經遠去的身影,其實一直就在他的背後。

  而期間,李晴朝始終沒有回應。

  網友們說,李晴朝這是自知理虧,所以才一句話也說不出。

  但是聞確和應忻都知道,李晴朝絕不是這樣的人。

  他此刻一定氣得要死,謀劃著名如何能把聞確和應忻直接置於死地。

  他李晴朝好不容易,機關算盡,才剛剛得到想要的一切,決不能被聞確一個無名小卒毀了。

  整整一天,聞確的手機都沒有停過,無數曾經的朋友隊友,還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學,都不知道在哪裡得到了他的號碼,一個接一個地給他打電話,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聞確一個又一個地解釋,寒暄,聽到那些久違的人,從遠方傳來久違的消息。

  這一天,他的微信也和其他人一樣熱鬧起來,朋友圈裡也不再只有應忻。

  高中同學曬的小孩兒,前隊友發的結婚照,還有人在微信里跟他八卦,聽說了他和應忻的事。

  他一一答應,辦了婚禮一定邀請大家。

  “我好像活了半輩子,只有今天,才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他對應忻說。

  而應忻只是溫柔地看著他,“你一直都是個正常人,不正常的是那些壞人。”

  這一天,聞確都過得像夢一樣。

  但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該來的總會來的。

  當天晚上五點,李晴朝的百萬粉絲帳號上突然發布了一張圖片。

  什麼文字都沒有,配圖是一張針對於聞確發布的內容的律師函,起訴聞確對他的聲譽權的侵犯。

  而李晴朝的律師函也在一瞬間就登上熱搜首位,一時間,風向再次大變。

  一部分已經沉默了一天的網友終於等到了李晴朝的回應,就像是等到了衝鋒陷陣的號令,火速攻占了各大平台。

  李晴朝被他父母洗得乾乾淨淨的成長經歷被扒出,大家又忽然發現,李晴朝原來並沒有聞確所說的那些污點。

  當年的比賽,從一開始判的就是共同責任,李晴朝根本就沒有被判個人犯規。

  於是為聞確說了一天話的網友也開始茫然,而李晴朝買的水軍又趁機下場,拼命地帶節奏。

  也許是因為價格夠高,李晴朝的公關團隊做得也是真的夠好。

  不明就裡的網友被帶了節奏,又開始一邊倒地攻擊聞確。

  聞確的評論、私信瞬間爆滿,積攢了一天的暖心評論被一瞬間衝垮,大家瘋狂指責聞確利用同情心顛倒黑白,讓大家差點冤枉為國爭光的英雄。

  自風向轉變開始,聞確就不讓應忻再看評論了。

  他自己也不看。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殘陽將盡,一片血紅。

  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看手機。

  就好像不看手機,也不看輿論風向,事情就沒有那麼糟糕一樣。

  直到太陽的最後一縷霞光徹底消散,聞確的手機忽然響起電話鈴聲。

  因為這一天陸陸續續總有以前的同學打來電話,於是這個電話他也照常接了。

  只是他沒想到,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傳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辱罵。

  也就是在那一刻,聞確才意識到,自己被支持李晴朝的網友開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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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更新頻率可能會減緩一點,因為臨近完結,上周又爆更了八章,字數就不夠走榜了TuT

  但是大家放心,沒有申榜的日子我也會保持至少一周六千字的更新,同時也會修文改錯別字,好好打磨最後的劇情。

  真心感謝一直以來追更評論的寶貝們,還有默默開了自動訂閱的寶貝們,我都能看到,真的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我可能都堅持不到現在,所以最後的日子,我們繼續一起走完好嗎ᜊ꒦ິ^꒦ິᜊ

  愛看到這段話的每一個人(鞠躬)

  第88章 為我流

  聞確的手機沒有開免提,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捂著聽筒背過身去,用後背把手機和應忻隔絕開來。

  聽筒里那些莫須有的辱罵,還在聲聲刺耳地傳來。

  他想接茬,想回罵,還想問問那人是誰,但是這一切的話,都在他看向應忻的那一刻被堵回了嘴裡。

  “誰啊?”應忻歪著頭問他。

  聞確故作輕鬆的搖搖頭,用口型回他,“同學。”

  他的大拇指摸到掛斷鍵,剛要稍抬起手機按下去,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奪走了他的手機。

  隨後響起了他從未聽過的,應忻的怒吼。

  “你有能耐就大大方方站人面前說,你敢嗎?你不敢。你自以為你在替你們家主子出氣,但實則你和他一樣是個懦夫,小人!你們在乎過別人的死活嗎?你生命到這也就這麼點作用了,當一輩子狗腿子吧你!”

  聞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平日裡說話向來好聲好氣的應忻,此刻正像個小瘋子一樣,舉著手機,大罵電話里剛才羞辱過他的人。

  大學教授,三好學生,這些優等生的標籤貼在應忻身上太久,都差點讓聞確忘了,應忻和他經歷過一樣的痛苦,甚至比他還早。

  應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口無遮攔。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甘示弱,嘰里呱啦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聞確這才知道,手機聽筒里的話其實能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沒管,任由著應忻和對方吵架。

  反正號碼是他的,對方只會以為是他在罵人,剛好,他又不精通罵人,找人幫忙也無可厚非,順便讓應忻出出氣。

  於是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又回身坐到應忻身邊,把人摟在懷裡。

  對方已經掛了電話,應忻拿著手機,呆愣愣地看著掛斷的界面,卻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聞確以為是太生氣給氣著了,調整了合適的角度,讓應忻能舒服地躺在他頸窩裡,他的手繞到應忻前胸一下一下地幫他順著氣。

  可是應忻激動的心情卻並沒有被撫平,反而卻越來越委屈,直到最後直接哭了出來。

  聞確聽見動靜不對,心裡猛地一驚,馬上把人翻過來抱到腿上跨坐著。

  “怎麼了?”聞確輕輕抹掉應忻的眼淚,卻怎麼也抹不干,“沒事的,說就說吧,我還怕人說嗎?”

  應忻搖搖頭,撲上去抱住了聞確,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眼淚順著應忻的鼻樑流到聞確的肩膀,一路滑落到聞確的胸口和心臟。

  懷裡的人不住地抽噎著,他手覆上那個瘦弱的脊背,卻在那瞬間忽然手足無措。

  直覺讓他覺得,應忻並不止是在為剛才那通電話而哭。

  應忻哭得好傷心。

  好傷心。

  他看著那因為抽噎而起伏的脊背,心臟像是被人一刀刀片成碎片,手不自主地收緊,想把人抱得再緊一點。

  “是不是,”聞確的聲音也開始哽咽,額頭暴起的青筋,昭示他的眼淚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可他仍儘量克制住淚意,柔聲說,“受什麼委屈了?”

  應忻攥住他後背的睡衣布料,哭到上氣不接氣,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哭。”聞確微微偏過頭,用自己的頭抵住應忻的頭,於是兩個人一起顫抖,就像那天,在沒有暖氣的筒子樓,冷到發抖,彼此做彼此的熱源。

  “十二年前,”應忻的聲音混雜著哭腔和抽泣聲,在聞確耳邊沉沉響起,“我第一次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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