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天吶!」運紅塵忽然叫了一聲。

  范一搖皺眉:「又怎麼了?」

  運紅塵神情驚恐, 將報紙翻過來給范一搖看。

  范一搖一眼就看到碩大新聞標題——

  新晉滬上交際花孟畫慈女士不幸遭人剝皮殺害。

  「剝皮?是我想像的那種剝皮麼?」運紅塵瑟瑟發抖。

  羅錚也嚇得臉色煞白, 「究竟是什麼人幹的, 殺人便殺人, 為何手段如此殘忍?」

  這時內臥房門打開, 范一搖回頭, 一眼便與江南渡對視, 可也只是短短一瞬, 又匆匆避開視線,重新垂眼看手中的《滬城早報》。

  黑白的照片裡,是孟畫慈一片模糊的音容,配文內容極盡獵奇弔詭,明顯有借她交際花身份吸人眼球的意圖。

  范一搖對孟畫慈並無好印象,可此時看到她慘死的消息,心中有難以言說的憋悶。

  那女人身上有太多謎團,不得查清,終歸是心有不甘。

  運紅塵和羅錚見到江南渡,倒是很欣喜。

  「大掌柜,你終於醒了!昨晚到底怎麼了啊,總鏢頭帶你回來時你都失去意識了。」

  運紅塵好奇死了,到底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能讓這尊大神栽跟頭。

  江南渡看向范一搖,很顯然她沒有將巷子裡的事對兩人說。

  「我與師父想要設陣壓制住那隻畢方,沒想到出了些岔子。」江南渡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運紅塵表情誇張,「是孟畫慈誒!報紙上說她昨晚居然被人謀殺,還被剝了皮!!乖乖的,這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吶!」

  江南渡飛快往報紙上瞥了一眼,神色頗為平靜:「她之前委託我們運送銅鏡的時候似乎提過,她也是受迫於人,或許這次是內部糾紛,被那些背後之人黑吃黑了吧。」

  范一搖默默抿緊了唇,沒吭聲。

  以前怎麼沒發現大師兄這麼會胡扯,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運紅塵恍然道:「大掌柜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這樣看來滬城好危險,魚龍混雜水太深,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找白敬亨結清尾款,咱們就走。」范一搖拍板,她也想儘早動身,儘快完成畢方的臨終委託,不然這件事壓在她心裡,總覺得沉甸甸的。

  運紅塵本想打趣說大掌柜既然這麼有錢,其實也不差這一筆委託費用了,可是她偷偷瞥了兩人一眼,只覺得他們之間氣氛怪異,便生生將多餘的話吞金肚子裡。

  結算就結算唄,畢竟誰也不嫌錢燙手嘛!

  ……

  范一搖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一個人偷偷去的白公館。

  亨氏德拍賣行出事以後就被警察廳貼了封條,大批的記者無處宣洩,反而盯准了摩登飯店。所以她從摩登飯店出來時,著實被記者們糾纏了一番,抵達白公館時,已經是下午了。

  「哎,范總鏢頭,你來了啊,放心,我這就把尾款給你……哎呦!小心我的那個花瓶!那可是乾隆年的翠玉瓶,砸掉了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的……」

  范一搖踏入客廳,白敬亨正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家當,儼然一副準備捲鋪蓋跑路的架勢。

  「白董事長,您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亨氏德賠了太多錢,需要變賣家產償還?」范一搖不解地問。

  誰知白敬亨卻紅光滿面地大笑幾聲:「范總鏢頭果然是仁義之士,還知道關心起我。不過您不用擔心,雖然拍賣行燒光了,但我之前給所有拍賣物買了高額保險,如今哭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保險公司。」

  范一搖更加疑惑,「既然如此,那您在這裡收拾東西做什麼?」

  白敬亨親自將一套茶具裝箱,這才拍拍手站起身,嘆了口氣,「雖說這一次沒怎麼賠錢,甚至還賺了一筆,但是這滬城……無論如何是待不下去了。」

  范一搖這次來找白敬亨,表面是來催收尾款,實際上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孟畫慈的同謀,對五棺風水陣又了解多少,幸運的話,說不定可以套出更多有關孟畫慈的信息。

  可看他此時的神情,似乎也對這場災禍頗為不爽,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您具體說說,怎麼就待不下去了?要是惹上什麼麻煩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忙。」

  白敬亨擺擺手,「心意白某倒是領了,不過這回啊,誰也幫不上忙,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說著,白敬亨看了看門外,確定那些搬家工人都在幹活,沒有留意他們這裡,便壓低聲道:「雖說報紙上一直壓著這些事沒報導,但是那天晚上我們都在裡頭,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范一搖心頭一緊,還以為白敬亨是看到了化作火球的畢方,追問:「發生什麼事?」

  「醜事!你還不知道麼?就不說淞滬警察廳那位千金被人非禮,你知道有位區長太太當晚和三個男人一起亂搞的事麼?」

  范一搖倒抽一口涼氣。

  白敬亨顯然對范一搖這反應很滿意,「還有呢,聽說姜團長還把自己頂頭上司給揍了,牙都打掉了兩顆……都瘋了,那天晚上好多人都瘋了……那些權貴我一個都得罪不起,我也想通了,趁他們緩過來秋後找我算帳,我還不如提早離開這裡!」

  范一搖立刻接話道:「那天晚上的確很多人像是突然著了魔,最近外面都在傳言,是亨氏德拍賣行的風水有問題,白董事長其實也無須擔憂,只怕你當初買下這棟樓時,也是受人誆騙,不知其中暗藏禍心……」

  「哎,要真是這樣,我哪至於如此狼狽!問題就是,這棟大樓,當年是我親自花錢找人建造的啊!我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的!」說到這裡,白敬亨頗為憤恨地咬咬牙,「都是那個設計師,害人不淺……」

  范一搖心說總算是說到這裡,立刻追問:「什麼設計師?是孟老闆介紹的嗎?」

  白敬亨疑惑:「孟老闆?這大樓是六年前完工的,那時候我還不認識孟老闆啊?」

  范一搖心思微轉,又問:「那設計師長什麼樣?是個女人?」

  白敬亨不屑:「哪有女人做建築設計師的,是個年輕後生,還說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也怪我當時盲聽盲從,一聽說他師從法國著名建築大師,就徹底甩手了。哎,早知道還是應該找個風水先生掌眼的!」

  白敬亨給范一搖開了一張銀票,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麼。

  「對了,范總鏢頭,孟老闆之前跟我說過,若是她有什麼不測,務必在她死後將這個單獨交給你。你如今來了,倒省得我親自跑一趟。」

  白敬亨將一封密封的信塞給范一搖。

  范一搖擰起眉毛,「孟畫慈?她為什麼會給我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孟老闆似乎對她的死有所預感,亨氏德拍賣會前一夜特意將這封信給我,囑咐我這件事,我原本還覺得奇怪,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出了事……」

  似是被孟畫慈的死嚇到,白敬亨打了個哆嗦,收拾家當的動作更加麻利了。

  再次回到摩登飯店已經很晚了,范一搖沒有理會運紅塵的詢問,逕自將自己鎖進了內臥,拿出信封。

  她將信封對著燈光照了照,確定沒看出什麼異樣,這才將孟畫慈的信——或者更確切一點,是孟畫慈的遺書——拆開。

  展開信紙,入眼所見孟畫慈的筆跡,還是那般熟悉的游龍走鳳。都說見字如見人,到孟畫慈這裡卻完全不適用。

  「范總鏢頭親啟,見字如晤。我想當您收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世間。你我之間僅二三面之緣,其間又多以不愉快局面收場,想必您對我印象不佳。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望范總鏢頭能夠摒除前嫌,耐心將此信讀完……」

  「……我知范總鏢頭自幼與江掌柜相伴,同門情誼深厚,然而幾次非議江掌柜,並非詆毀,也無意挑撥,實則不願范總鏢頭被善意謊言蒙蔽,對身世一無所知……」

  范一搖一口氣將整封信看完,只將自己看得更加驚疑不定。

  驚的是,孟畫慈信中處處暗示,她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世,而大師兄卻想要極力隱瞞,其目的有可能是出於保護她,但是孟畫慈覺得,她有權知道真相,所以才想辦法恢復她失去的記憶,將古銅鏡和風水簪送到她面前。

  如果在離開奉陽城之前,有人跟她說她身世非凡,只是了,那她絕對會認為對方是個江湖騙子。可是在連口山白骨陣,還有亨氏德拍賣行,那些驀然出現在腦海中的片段是如此真實,仿佛是她曾經親身經歷。

  還有疑的,孟畫慈在信的最後提出請求,想要她幫忙尋找她的侄子孟塤,她並無子嗣,所有遺產都願意交給孟塤繼承,並處理自己的後事。只是孟塤常年生活於西北,已經失聯兩年多。孟畫慈猜測范一搖他們得到了風水簪以後會送去敦煌的畢芳村,所以希望她可以順路打聽一下孟塤的下落。作為回報,她願意將自己遺產的一成贈送給她當做酬勞。<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9_b/bjZw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