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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羅老闆一大早就來鏢局拜訪,不僅付了比例不低的定金,還將有關他兒子的詳細資料送來,似是生怕他們會反悔。

  羅老闆的兒子名叫羅錚,按照約定,今天他應該和自己的鏢師隊伍去風月樓取貨,於是范一搖等人決定立刻啟程,與他在風月樓會和。

  去往風月樓的路上下起了雨,時間不到正午,天空卻已經是黑沉沉的,好像即將入夜的樣子。

  鳳梧探出腦袋看了看,哀怨道:「哎,天氣這麼差,管老羅要三千五有點虧啊。」

  范一搖靠在馬車內壁上打了個哈欠:「要是再往高了要,只怕羅老闆寧肯不要這個兒子了吧。」

  鳳梧摸著下巴想了想:「嗯,說得有道理。」

  運紅塵從出發後就一直比較興奮,嘴裡念叨著:「馬上要見到那風月樓的老闆娘了!」

  鳳梧萬分不解:「你一個丫頭片子,見個花魁還這麼興奮,你不怕她了?」

  「怕倒是怕,不過既然有大掌柜和總鏢頭在,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運紅塵莫名自信,「老闆,您是沒有親眼所見,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那麼有韻味的女人。」

  說到這裡,鳳梧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轉頭問江南渡:「小江江,你昨天不是見了那個孟老闆嘛?怎麼樣,她到底有沒有什麼古怪?」

  范一搖搶先一步回答:「我近距離和她接觸過,她身上沒什麼靈力波動,應該不是異獸,也不是陣法師。」

  江南渡這時幽幽接了一句:「也不像是個人。」

  范一搖噎了一下,覺得大師兄對那位孟老闆似乎總有種濃濃的敵意。

  從山海鏢局到風月樓,馬車也就不到一小時的路程,當他們一行人抵達風月樓時,羅老闆的兒子還沒到,但是風月樓的大門口卻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孟老闆今天沒有穿旗袍,而是穿著一身大紅的中式衣裙,披著白色的披風,撐著一把與衣裙同樣血紅的油紙傘,在傾盆大雨中站立,安靜又平和。

  說來也奇怪,安靜平和與傾盆大雨似乎本就互為矛盾,可此時女人站在那裡,卻偏偏能將這兩種元素完美融合,如一幅靜止的水墨畫。

  在她四周,雨水不停拍打在地上,可那些飛濺起來的水花卻完全不會打濕她的裙擺。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好她站的位置比較特別。

  「終於將各位等來了,畫慈有禮了。」

  孟畫慈微微行了個禮,油紙傘跟著微傾,遮住她的雙眼,只露出鼻樑以下的半張臉,紅唇皓齒。

  范一搖從馬車上跳下來。

  孟畫慈看到她,笑容更深,「范總鏢頭。」

  這時鳳梧也和運紅塵從馬車上下來,運紅塵小聲對鳳梧道:「老闆,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位風月樓的老闆娘,看起來很正哦?」

  鳳梧看向孟畫慈,眉間卻微不可查地輕輕蹙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便又重新恢復成了那個溫善恭良的鏢局主人。

  范一搖看了看,見孟畫慈身邊沒有什麼東西,便問:「你要運的古銅鏡呢?」

  孟畫慈未撐傘的那隻手緩緩抬起,從披風裡探出來,丹蔻柔荑中握著的,正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金黃色銅鏡。

  第12章 夜宿連口山

  范一搖看到那面銅鏡,倒是有點意外。

  她一直以為,風月樓老闆想要委託送往滬城的古銅鏡,應該是個很大的物件才對,即使不是全身鏡,也應該是那種擺在梳妝檯上的半身鏡。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小玩意兒。

  就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居然搭進去那麼多條人命!

  這時又有車輪滾動聲,雨中緩緩行駛過來一輛馬車,來的人正是羅老闆的兒子羅錚。

  「鳳叔,江大掌柜!」

  羅錚是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常年的嗜賭已經掏空了他作為年輕人的精氣神,本身底子就不好,再加上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此時的他臉色慘白,眼底烏黑一片,在這大雨中,走路發飄,看上去像個沒有溫度的鬼魂。

  在他身後,還有一伙人,五大三粗,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一道貫穿整張臉的刀疤,看面相都很不善。

  羅錚介紹道:「這些是我找來和我們一起走鏢的朋友,他們都是江湖中人,身上功夫了得,也很講義氣,有他們在,我們的安全也能多幾分保障。」

  山海鏢局的人對羅錚本人都沒什麼興趣,就更不要說與他同行的這伙江湖人了。

  鳳梧這時咳嗽一聲走到孟畫慈面前。

  「孟老闆,如今您這面古銅鏡惹了不少亂子了 ,我們這次走鏢,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啊。」

  孟畫慈輕輕嘆氣,「這並非我本意,但我的確是有必須將這面古銅鏡送去滬城的原因,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所以還希望山海鏢局可以幫這個忙。」

  「既然如此——」

  鳳梧雙手往袖子裡一揣,笑得很是溫和。

  「那就……再加點錢吧。」

  孟畫慈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如初,笑著對鳳梧道:「沒問題,只要能將這面古銅鏡順利運送到滬城,我願意把鏢利加價到一萬塊大洋。」

  一萬塊!

  在旁邊的羅錚聽得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什麼概念……

  跟羅錚一道來的那個刀疤臉,更是眼裡迸射出精光,還和其他幾個同伴對視了一眼。

  鳳梧似乎也沒想到這孟畫慈能一下加價這麼多,不過表面卻還是很淡定地點點頭,「孟老闆是個爽快人,那麼我們也不含糊,你這筆錢,需要支付定金。」

  面對如此蹬鼻子上臉的要求,孟畫慈非但沒有顯露出不悅,唇角的弧度反而更深了。

  「可以,那麼……我就預付三千大洋的定金,如何?等銅鏡運抵滬城,我再將剩下的七千大洋結算給你們。」

  孟畫慈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三千大洋的銀票,交給了鳳梧。

  鳳梧見兩個徒弟沒什麼異議,便接過銀票,里外上下地仔細驗看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將銀票收好。

  孟畫慈又準備將手中銅鏡交給鳳梧。

  鳳梧卻拒絕道:「孟小姐,這面銅鏡如此金貴,您這樣給我,可是不行的。」

  孟畫慈疑惑:「哦?為什麼不行?」

  鳳梧:「依我們鏢局的規矩,這種古董,不管是否易碎易損,必須封存裝箱,由您貼了封條再在上面簽字按指紋,等我們將東西運送到目的地,再有您親自檢驗開箱,證明之前沒有人打開過,以免有掉包之嫌。」

  孟畫慈聽明白了以後,讚賞地點點頭:「貴鏢局果然思慮周全,那就按照您說的做吧。」

  鳳梧有備而來,印泥紙筆早已經準備好了,孟畫慈按照鳳梧的要求貼封條,簽字,指尖蘸了印泥,往封條上輕輕一按。

  「好了。」孟畫慈笑吟吟地將封好的木匣遞給鳳梧。

  「等一下。」

  鳳梧正要伸手接過,卻被江南渡出聲打斷。

  他走到孟畫慈面前,面無表情道:「孟老闆的這枚指印,好像不太清楚。」

  范一搖經師兄這樣提醒,此時也發現了問題——

  孟畫慈的那枚鮮紅的指印上,居然沒有紋路!

  「哦?是嗎?」孟畫慈唇角的笑容微斂,卻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江南渡直接將印泥盒重新打開,遞到孟畫慈面前,「勞煩孟老闆再重新按一次。」

  孟畫慈那雙總是溫柔繾綣的眼睛閃過一絲鋒芒,不過還是伸出食指,又重新在印泥上蘸了蘸,按在封條上。

  還是沒有指紋。

  簽有孟畫慈名字的白紙封條上,只有兩枚錯落的,被指腹染紅的小小橢圓印。

  江南渡垂眸看了一眼那枚新增的指印,眼中情緒莫辨。

  孟畫慈卻一邊用絲絹擦手,一邊坦然道:「我天生指紋淺,這些天受了驚,手上總是出冷汗,恐怕很難印出清楚的指印了。江掌柜,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在這點細節上浪費時間。」

  江南渡也沒有再堅持,只是淡淡道:「嗯,您是委託人,您說了算。」

  孟畫慈不再看江南渡,只對鳳梧道:「那麼,鳳老闆,東西交給你們了,我祝你們一路順風,希望這一次,你們可以將這面古銅鏡順利運抵滬城。」

  離開風月樓時,還不到晚上六點,天卻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雨越下越大。

  鳳梧原本是打算先回鏢局,等明天一早再啟程,可是羅錚卻堅持要直接上路,等到了連口山再休息。

  「下這麼大的雨,為什麼一定要現在趕路?」范一搖問。

  羅錚弱弱地解釋:「是這樣的,范總鏢頭,我之前特意找風水先生卜過卦,一月之內,今天是唯一適宜遠行的吉日,過了今夜子時都是大凶。咱們這次接的鏢本來就玄乎,還是多顧忌一些。」

  范一搖一聽卜卦,不禁揚了揚眉,扭頭去看自家大師兄。

  卜卦源於陰陽五行,可是陣法師的老本行。<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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