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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雲黛與葉清雋說了白日裡的事情,葉清雋又說:“她是青翡的妹妹,青翡亦曾想托我照應她。”
只是託付歸託付,青翡也沒想過葉清雋平白無故將紀流蘇從紀府接出來。
她那時想的也不過是若紀流蘇有了不好的事情發生,希望葉清雋能看在她的情分上幫襯一把。
雲黛聞言說:“可您入京之後,我便沒有再瞧見青翡了。”
說起來她也甚是疑惑,青翡既然是侯府之女,又是紀流蘇的姐姐,何故會成為葉清雋身邊的人。
葉清雋道:“日後你便知曉了。”
雲黛微微頷首,葉清雋又一本正經地問她:“今日可要學泅水了?”
雲黛立馬感到一陣腿軟,忙擺了擺手道:“您歇著,我自己去洗漱過了再回來。”
她說著生怕他又有壞心眼,忙叫來長粟。
葉清雋扯了扯嘴角,也沒制止了她。
待雲黛去後,他便往床榻走去,豈料餘光里便瞧見了雲黛枕下露出了個書角。
這讓他不免想到了那日從雲黛枕頭底下抽出來的小冊子,眉心下意識地跳了跳。
待他將她枕頭挪開,便瞧見她枕下竟不止一本藍皮的書。
那書名看起來倒不像是那日的小冊子,但這些《風流書生俏小姐》《狐狸精和窮秀才》《從呆萌小村姑到邪魅冷千金》等字樣的書一點都不像是個正經的書。
他自然知曉她喜好看雜書了……
他想到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口味,不滿之餘心裡難免也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隨意拿起一本《風流書生俏小姐》,看到前頭那些幽幽怨怨的詩文便覺得一陣牙酸。
只是他到底忍過了開頭繼續一目十行地往下翻去。
這裡頭大意寫的便是個油嘴滑舌的窮書生是如何騙了一個又一個的姑娘小姐,最後還成功成了當朝宰輔的書……
葉清雋抽了抽嘴角,卻又瞧見書上被書生攻略下的刁蠻小姐上面被人畫了個圈。
等雲黛洗漱回來,發覺葉清雋也未上榻去,反而坐在椅子上拿了本書看。
葉清雋聽見她的腳步,便緩緩將書合上,臉上也少了幾分暖意。
“過來。”
雲黛一聽他這話,便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待她目光挪到那本書的書名上時,更是渾身一僵。
“那個,我……”
“莫要叫我說第二遍。”葉清雋目色沉了幾分。
雲黛穿得單薄,冷風一吹,便忍不住瑟瑟發抖。
只是他的臉色著實不好,她還是慢吞吞地挪到他跟前去了。
葉清雋捏著書,挑起一抹冷笑,問她:“風流書生俏小姐?”
雲黛抿著唇,露出了可憐的表情。
“你如今學會的東西可真真是不少,難怪最近能耐見長了。”
什麼怕打雷,什麼喜歡他,他在這上面都能找到原話。
雲黛是不知道了,葉清雋在看到這些原話的時候已經氣得冒了煙。
她若是那個時候回來,他把她捏死的心都能有了。
最可惡的卻遠遠還不止這一點。
最可惡的是,他竟然不是裡面的書生,而是裡面那個整日裡口是心非的刁蠻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玩……玩脫了。
第79章
風流書生之所以風流, 自然是因為他身邊不止一個貌美的嬌嬌。
但這個刁蠻小姐對於他來說,意義是不同的。
在他最貧窮落魄的時候, 就憑藉著一張臉收服了當地最有錢的員外家的刁蠻千金。
之後刁蠻小姐在他面前便乖得像只貓兒一般,給書生紅袖添香不說, 還贈他錢銀, 助他入京趕考。
所以即便刁蠻小姐只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商戶之女,也同樣擁有了成為他後院一員的特權。
刁蠻小姐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時,總是橫醋亂飛。
譬如她分明喜歡書生喜歡的不得了,結果卻仍是陰陽怪氣的和書生說話。
此處書生便免不了要展示一番多年來御女的心得,心中暗誹此女雖口是心非, 但愛慘了他,他便也耐心哄著。
比如有一回刁蠻小姐因為吃醋不肯見他,心裡想他想得不行, 躲起來偷偷流淚。
這天外面忽然電閃雷鳴,風起雲湧。
書生便來尋她, 還告訴她,他甚怕打雷的天氣。
刁蠻小姐又驚又喜,卻仍是口是心非道:“你那麼多紅粉知己,既是害怕怎不去她們屋裡頭叫她們陪你, 叫我做什麼?”
書生笑說:“旁人哪裡能和你比,我方才怕時心裡便一直惦記著你, 想到你便不覺那麼心慌了。”
他單憑著一張嘴就哄得刁蠻小姐心花怒放,刁蠻小姐這才又與他重修於好,夜裡頭少不得又是一番香艷之事。
書生不怕打雷, 雲黛自然也不怕了。
每每看完書,雲黛總覺這刁蠻小姐似曾相識,等到她瞧見葉清雋那副不愛搭理她的模樣,這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她理他時候,他就愛理不理,她若真不理他了,他就得氣急敗壞。
明明吃程微景的醋,卻寧可生她悶氣也不願承認。
可不就是與那口是心非的刁蠻小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