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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雲嬌回了自己院子裡,心裡愈發覺得舒暢。

  “如今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誰更討公主的喜歡,姑娘雖不稀罕同二姑娘爭寵,可二姑娘自己也實在不爭氣,竟叫公主這般憎惡了。”她身邊的丫鬟說道。

  雲嬌收斂了笑意,讓她將茹兒叫來。

  片刻,茹兒才偷偷摸摸摸了過來,“姑娘,二姑娘還等著我的茶水呢,您快些吩咐,奴婢得早些回去。”

  “你這丫鬟做的很好……”雲嬌贊了她一句,又叫自己丫鬟拿了銀票給茹兒。

  茹兒歡喜地收下,忙道:“姑娘還有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雲嬌笑了笑,心裡也清楚,這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茹兒回去之後,見雲黛竟還在練字,便愈發覺得對方和雲嬌比起來真真是愚不可及。

  但她面上不顯,卻仍一副關懷模樣,“姑娘這字已經練得整齊,但若還想有長進,必須得臨摹一些書法大家的字帖才能行。”

  “你說的是,我也正有這個想法……”雲黛擱下了筆,揉了揉手腕。

  茹兒說道:“奴婢知道書齋中多的是字帖,姑娘倒是可以去瞧瞧。”

  雲黛歇了口茶,見時候還早,便收拾了紙筆過去,見那書齋里果真有好些的字帖。

  茹兒又與她道:“這些字帖不能帶出去的,姑娘姑且在這裡練著,奴婢給您燒熱水去。”

  雲黛點了點頭。

  茹兒觸了門去,確定左右無人,便在門口守了會兒,過了一會見雲黛果真伏在了桌上,這才重新進了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黛覺得頭暈得很,卻瞧見手邊一副畫卷。

  她手指碰到那畫卷,那畫卷便滾落到了地上,露出上面一抹污漬。

  雲黛撿起那畫細看,發覺污漬之下,正是牧虞的錦鯉圖。

  這時茹兒領來了長粟。

  長粟冷著臉上前來,劈手便奪下那畫,越瞧臉色愈發陰冷。

  她最後目光落在雲黛的臉上,卻不給雲黛任何辯解的機會,叫來兩個粗婦。

  “將她關進水牢。”長粟冷聲說道。

  長粟沉著臉,將茹兒領到了牧虞跟前。

  牧虞見她手裡拿著畫軸,又皺了皺眉。

  “你手裡拿得什麼?”

  長粟將畫軸呈上,待牧虞展開了畫,見到上面毀壞的一雙錦鯉,臉上緩緩覆上了一層陰翳。

  茹兒戰戰兢兢,見這事態遠比自己想像中更是嚴重,忙跪在地上求饒:“公主明鑑,這……這都是二姑娘所為,奴婢也根本不知道,奴婢只是去燒個水的功夫,她就已經……”

  她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便被牧虞一腳踹中了心口,重重地磕在了身後的柜子上。

  牧虞將那畫摔在了地上,看向長粟。

  “她人呢?”

  長粟垂眸道:“人已經關進了水牢里,只是鑰匙在長谷身上。”

  牧虞叫人拿來了她往日裡殺人用的長刀,沉著臉離開。

  茹兒覺得胸口生疼,仿佛肋骨都斷了。

  長粟叫來丫鬟,茹兒又謙虛表示,“沒關係,我能自己走回去。”

  長粟道:“把她給我綁起來,丟在院子裡,等公主回來處置。”

  茹兒臉色頓時一變。

  待屋裡清理了乾淨,長谷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打量了一圈,發覺屋裡只有長粟在。

  二人瞪了會兒眼,長谷先開了口:“怎麼回事兒?”

  長粟道:“二姑娘惹了禍,我叫人將她關進了水牢。”

  長谷聞言,頓時責備道:“她不過是個柔弱女子,你這老婦也太狠心了……”

  長粟冷笑了一聲,展開了錦鯉圖給她看,“她毀了公主的錦鯉圖,不關進水牢去,只怕死得更快。”

  長谷愣了愣,這才想起水牢的鑰匙在自己身上,又問道:“那公主人呢?”

  “我猜,應該是殺人去了,只是我不想看見這一幕,便也沒跟著去。”長粟說道。

  “這可使不得,先前咱們都還不知道哪個才是千金,如今卻是完全能確定了。”

  長谷一面與長粟追趕過去,一面解釋道:“那焦氏與雲嬌都在說謊,二姑娘才是咱們公主的嫡親女兒……”

  這廂牧虞卻已經來到了府里設下的禁閉室。

  只是這裡的水牢往常通常不會用來對付府里的下人,只會對付一些闖進來的暗探與殺手。

  關押著一個小姑娘卻是一件極殘忍的事情。

  門口看守的僕人見了她行禮,牧虞叫他們出去,他們便離開。

  牧虞抽出了刀將那鎖頭劈裂,一腳踹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便瞧見了將自己團在石頭上的雲黛。

  周圍都是泛著惡臭的水,唯有雲黛坐得那塊石頭淺些,只有少許的水高出一截,卻也叫她身上都濕透了。

  小姑娘面色蒼白地像白紙一般,手腕上還掛著沉重的鐵鏈,瞧見了她,也似恍了神。

  “你果真不怕黑……”牧虞望著她說道。

  雲黛縮著膝,聲音似喑在了喉嚨間,聲音很小很小:“黑漆漆的地方有我母親在,我自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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