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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盼盼不假思索地說:「昨天晚上,不,應該算是今天了,早晨三點多,他有我這的鑰匙,直接開門進來,上了我的床,火急火燎地折騰兩次睡著了,走的時間我不確定,因為後來我也睡了,但能肯定是天亮。黑皮要是在這個時間段被人揍了,那就不是李大眼兒乾的。」

  佟小雨假裝驚訝,「他在你這兒?剛才他自己說的跟你說的可不太一樣。你要知道,警察主動來找你意味著沒把你列為懷疑對象,如果你不說實話,下次很可能就是把你請過去了。」

  又是一個小心思,常理來講,警察求證的都是不在場證明,這會兒佟小雨這麼一說,任何串供都會被打亂節奏。

  齊盼盼還是沒有任何慌張,只是有些不解,「他就是在我這呀……」說著,她忽然又笑,「我知道了,他這個人特怕媳婦,我估計是當時他媳婦在場,要是這樣,他寧可選擇被抓去蹲號子,也不願意承認跟我在一起,在他看來,他媳婦比閻王爺還可怕。」

  可以排除了,齊盼盼說的都是實情,張軍鵬死的時候李大眼兒就是在這棟小樓里。

  佟小雨又故意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說回去再審審李大眼兒,向齊盼盼的配合表示感謝。

  她和邸雲峰起身向外走,齊盼盼端起塞得滿滿的菸灰缸,似乎準備送客的時候順便把它倒掉。

  走到門口,齊盼盼似乎忽然想到什麼,問:「你們剛才還提到張軍鵬,他也被打了嗎?」

  佟小雨道:「黑皮和張軍鵬死了,同一個兇手乾的,估計是清河鎮本地人,你如果——」

  菸灰缸無聲落地,菸頭菸灰濺得到處都是,再看齊盼盼,臉色竟變得蒼白如紙。

  第10章 把柄

  愣了幾秒,齊盼盼馬上蹲在地上收拾,慌亂中手指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割出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佟小雨狐疑地看了邸雲峰一眼,後者也看出不正常,問:「關於張軍鵬你知道什麼嗎?」

  齊盼盼連連搖頭,「不知道,應該不是李大眼兒乾的,他不敢殺人。肯定不敢。」

  佟小雨把她扶起來,拉回客廳里,撕下一塊衛生紙細心地纏住她手上的傷口,「你在害怕?」

  齊盼盼轉過身去,回答道:「我跟黑皮和張軍鵬是初中同學,上學時關係挺好的,所以很吃驚,沒有害怕。沒有。我沒事,你們如果沒有其他想問的,就趕緊回去吧。」

  動作間,齊盼盼的髮夾掉了,長發散落下來,邸雲峰忽然感覺這個背影有點似曾相識,旋即想起他在清河鎮借讀時,有個個子很高的女孩是領操員,每次課間操都是她在水泥台上帶領大家做。「1996年你應該是在清河中學讀書吧?」

  齊盼盼的背影抖了一下,不太情願地轉頭看向邸雲峰,眼神由迷茫變成驚訝,「啊!你……是那個借讀生……總跟曉晴一起學習……你的姓挺少見的……姓……」

  邸雲峰道:「我叫邸雲峰。那時候你也上初三嗎?黑皮和張軍鵬都是咱們一屆的?」

  其實「曉晴」這兩個字觸動了邸雲峰敏感的神經,但這個場合顯然不太適合打聽額外的事。

  齊盼盼冷靜了一些,擠出一絲笑容,回答說:「是,他們倆跟我不是一個班級,但因為我們都是窮孩子,經常在一起玩。沒想到你回咱們這兒當警察來了。」

  佟小雨追問:「既然是同學,當時關係又好,想必現在也經常來往,你對他們的死了解什麼嗎?」

  齊盼盼說:「當時是挺好,但初中畢業後我們就都去了外地,很多年都沒有聯繫,關係自然生了,我回來時黑皮變成了大混子,張軍鵬成了青年企業家,都算年輕有為,我卻是個……所以偶爾在街面上遇見會說說話,來往並不多,沒想到他們竟然死了。」

  這種情況邸雲峰深刻地理解,當初他跟高曉晴分別甚至想過用自殺的方式威脅他爸,以為會一輩子刻在心裡,結果短短几年不見,就只變成一段往事了。愛情尚且如此,何況友情呢?

  佟小雨又堅持問一遍齊盼盼對黑皮和張軍鵬知不知情,齊盼盼堅持說不知情,加之齊盼盼的神情基本恢復正常,邸雲峰和佟小雨要了她的聯繫方式就走了。

  出門後,佟小雨神秘兮兮地看著邸雲峰,問:「沒想到你在清河鎮還有這麼一段往事,跟那個曉晴談過戀愛吧?」

  邸雲峰緊張地左右看看,皺眉道:「你怎麼像個大媽?一起學習就是談戀愛嗎?」

  佟小雨大模大樣地背起手,「我都看見了,齊盼盼只是說了她的名字,你的眼神馬上就斂到記憶里去了。哈哈哈。」

  邸雲峰越來越服這個丫頭的心裡觀察力了,為了擺脫尷尬,他說佟小雨是個說謊的高手,騙起嫌疑人來臉不紅心不跳。

  佟小雨道:「有時候說謊能儘快聽到實話,我不覺得有問題,就像一把刀,要是用來切菜就能滿足很多人的胃口,要是用來殺人那就是兇器,刀沒有錯,錯在人。」

  不知不覺,已是下午三點,到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今天熱得極為反常,鎮子裡一點風絲都沒有,像個大蒸籠,哪怕只是邁一步都會出一身汗。

  邸雲峰在街邊一家狗肉館請佟小雨吃了一份飯,結帳時李榮富打來電話,讓他們馬上回鎮派出所通報情況。

  參會的除了專案組四人外還有所長老羅和縣局巡邏大隊的副隊長。佟小雨率先匯報對李大眼兒和齊盼盼的調查結果,表示可以完全排除李大眼兒的作案嫌疑,李榮富分析一下,決定放人。

  之後攀天星通報了接觸鄭天利的情況,剛一見面鄭天利以為警方是去調查火災案的,很熱情也很客氣,不斷發牢騷,說自己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直言不諱地說一定是張軍鵬指使黑皮放的火,理由就是春節前夕他舉報了清河肉禽廠,害他們停業整頓。

  鄭天利強調,「但是我舉報完全是出於行業發展的考慮,張軍鵬賣的很多是病死雞,所以價格才比我們便宜,這樣的廠子要是不收拾收拾,將來真要有人吃出問題,對整個行業影響都不好。」

  攀天星在電視新聞上看見過鄭天利這個人,以前很精神,沉穩老練,現在頭髮全白了,眼睛紅腫,語氣里全是怨恨,恨不能把牙齒咬碎證明自己說的都是事情,但他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他不是兇手,另外,李榮富也跟市局取得了聯繫,市局反應新進發現一些線索,已經把火災立案偵查,這一點鄭天利知情,這種情況下,鄭天利更沒有道理買兇殺人,他的嫌疑可以排除。

  不過鄭天利反應一個情況,比較反常。

  清河肉禽廠被關停之後不久,那個黑皮曾主動到天利肉禽廠找過他,說自己可以說服張軍鵬讓出鐵山市的市場,並且保證清河肉禽廠再也不碰天利肉禽廠的利益,前提是黑皮要在這部分市場中拿提成。

  鄭天利是生意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如果能兵不血刃讓張軍鵬退出鐵山市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就跟黑皮詳談了一下,結果黑皮獅子大開口,按照黑皮說的,相當於黑皮用鄭天利的產品和市場空手套白狼,鄭天利基本白干,所以就拒絕了。

  談話過程中,鄭天利曾質疑黑皮的身份,黑皮說自己只是清河肉禽廠的普通員工,但張軍鵬事事都聽他的,讓鄭天利放心,給人的感覺好像他拿著張軍鵬什麼把柄。

  黑皮走的時候很不開心,說:「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很少主動去跟別人做買賣,但是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聯繫我,是朋友還是敵人全在你。」

  邸雲峰立刻想起李大眼兒說的張軍鵬曾僱傭他去打斷黑皮雙腿的事情,再加上現在鄭天利講的事,黑皮和張軍鵬之間似乎真的是面和心不和。

  可是這樣更奇怪,他們既然彼此貌合神離,一個掌握著另一個的把柄,另一個要打斷前一個的腿,怎麼會被同一個人以同樣的方法殺死呢?

  攀天星提出設想:張軍鵬雇兇殺人,殺手殺死黑皮後,在跟張軍鵬索要佣金時發生衝突,最後殺死張軍鵬,這種情況在一些買兇殺人的案例中有發生過。

  李榮富覺得不可能,首先,如果張軍鵬想買兇殺人,就不會再催促李大眼兒去打斷黑皮的腿,多此一舉。另外,在事發之前張軍鵬跟黑皮聯繫過,引起了黑皮的警覺,買兇殺人怎麼可能提前讓目標察覺到危險呢?殺手作案時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場附近?

  佟小雨提問會不會跟黑皮掌握的張軍鵬的把柄有關?這兩個人的關係實在難以捉摸,所以也不能按照常規心理去判斷,但所謂把柄太籠統,還需要更多信息才能明確。

  邸雲峰覺得他們說的都不盡合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丟失的手指和手機上。

  攀天星說那極有可能是兇手為了迷惑警方搞的障眼法,種種跡象顯示,這次的兇手是個職業殺手。

  大多數時候一群人各抒己見都是好事,但刑偵工作除外,因為大家想的不一樣意味著方向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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