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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素的味道。」白若松硬著頭皮補充道,「是Omega的。」

  雲瓊這才想起了什麼,刷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招呼一旁的小機器人過來:「送到我宿舍的洗衣房。」

  小機器人眼睛上的燈條閃了閃,接過雲瓊手上的西裝外套,慢悠悠滑走了。

  「現在呢?」他又問。

  小機器人已經走遠了,白若松小心翼翼地接近一步,聳起鼻子聞了聞:「只剩酒味了。」

  雲瓊是肉眼可見的緊繃:「抱歉,我聞不到信息素。」

  Beta確實對信息素不敏銳,何況是這樣淡的一點。

  可他似乎是真心覺得很抱歉,整個人都很僵硬,下頜與脖頸的連接處繃出了幾條青筋。

  脫去外套之後,雲瓊內里穿的是一件面料看起來有些硬的白色襯衫,兩側手臂上還套著藍棕色的袖箍。

  仿皮質的袖箍上頭是精緻的黃銅色金屬扣,泛著一裊冷光,勾勒出驚人的肌肉隆起的臂圍。

  襯衫很薄,挨近肌肉的地方甚至會透出一點淡淡的蜜色。

  白若松目光掃過雲瓊的前胸和手臂,又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目光,僵硬地摸了摸自己後脖頸:「人多的場合難免沾染。」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是十分私密的東西,釋放的時候不是在求偶就是在挑釁。

  一個Omega怎麼想也不可能挑釁雲瓊,信息素的作用不言而喻。

  雙方都明白這不是「難免」,但是此刻這理由又是一個難得的台階。

  二人沉默著來到白若松的學生宿舍底下。

  古生物系人少,宿舍和指揮系的人並在一起。

  指揮系都是貴族子弟,即便不上雲瓊的課,不少人也都見過雲瓊,白若松怕惹出麻煩,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不肯再讓他送上前。

  「就到這裡吧,雲教官早點回去休息。」白若松腳尖碾了碾地面,猶豫了一會,又說,「晚上見。」

  這句話一出,雲瓊微微舒了一口氣。

  他的動作很小,可這麼大一隻,那種從緊繃炸毛到放鬆的變化實在是太明顯了,白若鬆緊緊咬住自己口中的軟肉,才沒有笑出聲來。

  「晚上見。」他開口,聲音帶著一點熬夜後的沙啞。

  白若松睜著兩隻銅鈴大的眼睛,回到宿舍,站在洗漱台的鏡子前面,看著自己眼下兩道醜陋的青黑,終於笑出了聲。

  她趴在洗漱台上笑了一會,把手伸到後脖頸,刺啦一下撕下了和自己皮膚完全相同顏色的抑制貼。

  濃郁的杜松子金酒的氣味瀰漫開來,很快充斥滿了整個房間。

  白若松瓷白的雙頰上很快瀰漫起兩坨紅暈,她喘息著,犬齒尖微微頂出一點,痒痒的,想要撕咬什麼東西。

  「真是的,這麼緊張解釋做什麼?」她喃喃自語著,伸出拇指,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犬齒尖,「在這種特殊時期,不是讓我誤會嗎?」

  第318章 番外·女A男B

  易感期的Alpha精力分外充沛,白若松只睡了兩個小時也精神奕奕地起床上早課了。

  因為她剛來教室的時候,為了逃避眾人的關注而撒了個小謊,再加上後期總是跟著教授鑽實驗室,和其他同學其實十分疏遠,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可今天她一出現,連總是假裝沒看見她的同學們都忍不住,上課的時候還會時不時望一眼她眼底下明顯的青黑色和瞪大的眼睛裡頭的紅血絲。

  維克托.利特爾教授為此十分愧疚,主動提出讓白若松今天下午沒課就回去休息,不用再去實驗室了。

  「那不行。」白若松一口回絕,「我覺得我快有發現了!」

  維克托.利特爾教授沒辦法,他很關心自己學生的健康,從來不勉強學生,但架不住學生非要勉強自己。

  下午上完課,白若松就一頭扎進了實驗室,把所有過夜的樣本取了出來跑圖,順便洗乾淨手,給恆溫罩裡頭的小綠苗更換新的釋放恆星能量的儲存塊。

  古生物系本來就門庭冷落,再加上維克托.利特爾教授已經七個年頭沒有拿出什麼成果了,即便是首都軍校也對他越來越敷衍,提供的能量塊根本不夠用,維克托.利特爾教授不得不掏出自己少得可憐的工資,去黑市上購置能量塊。

  黑市上的能量塊並不純淨,為了儘可能減少對植物的影響,兩種能量塊是混合使用的。

  當然,白若松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影響,因為白謹用的也是黑市的能量塊,一溫室的植物照樣生機勃勃。

  她把空的能量塊拉出來,挑了黑市的能量塊塞進去,固定好位置,正在調整數據,一旁的維克托.利特爾教授的光腦突然響了。

  維克托.利特爾教授連聲抱歉,小心翼翼地去角落接通。

  他已經儘量壓低了聲音,可白若松是Alpha,耳朵靈敏,還是聽到了類似於「打架」「不可能」「我現在走不開」這樣的字眼。

  等白若松調整完數據,維克托.利特爾才掛掉了通話。

  他扭扭捏捏,小步回到實驗室的位置上,即便是過長的捲曲劉海遮蓋住了他的半張臉,白若松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教授去就是了。」白若鬆開口寬慰他,「這裡有我不會出問題的,步驟我都很熟。」

  維克托.利特爾這下也顧不上留意「一個新生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實驗室的每個步驟」這樣的問題了,謝過白若松就往外走,腳後跟都甩得飛起,還在消殺的隔斷門口拌了一下。

  到了傍晚,維克托.利特爾教授也沒重新出現。

  白如松嘗試在光腦上詢問,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回應。

  她沒辦法,只能把實驗室的樣品處理完,數據調整好,匆匆忙忙趕著去見雲瓊,結果在本該站著雲瓊的訓練場上看見了另一個女人。

  這女人白若松有印象,某次在單兵作戰系教官的宿舍樓下遇見,她十分恭敬地喊雲瓊為「指揮官」。

  雲瓊從前是邊境艦隊的指揮官,指揮艦「黃昏號」的名號響徹整個首都星系,如今傷退卸任後,也只有從前一起戰鬥過的軍人會這麼叫他了。

  「指揮官有事回首都政星了,他沒和你說嗎?」女人撓了撓臉,有些尷尬道,「你們不會連光腦通訊號都沒有交換過吧?」

  白若松險些被她問破防。

  沒錯,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追求攻勢猛烈到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相對應的,雲瓊也做出了近乎於默認的姿態。

  儘管二人同進同出,謠言都早就傳出二里地了,可其實他們連一個光腦通訊號都沒有互換過!

  「他什麼意思,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

  穿著防護服的白謹一邊往溫室外頭走,一邊摘下頭上的防護,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手指頭抹了抹生理性的淚水,嘲笑白若松道:「什麼意思,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認,你被海了。」

  白若松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臉憋得通紅:「你胡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言長柏在溫室外等待白謹,見了人出來,遞上胳膊上掛著的乾淨外套,道:「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白謹笑了起來。

  言長柏看向全息投影中的白若松,聲音比平時輕柔一些:「不要仗著特殊時期精力旺盛就不顧身體,早些休息。」

  白若松偃旗息鼓,像一隻收斂炸開的毛髮的小動物,扁著嘴,乖乖道:「我知道了。」

  翌日,白若松在空餘時間進入實驗室,赫然發現本來蔫吧的小綠苗恢復了一點點生機,捲曲枯黃的葉子都有些舒展了。

  她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維克托.利特爾教授,他在半小時後才第一次給白若松回了消息,講述了情況。

  原來維克托.利特爾唯一的孩子,是位女性Alpha,在學校揍人後,被請了家長。

  他匆匆趕去,訓斥了幾句,那孩子當場發作,尋了短見,在醫院治療倉待到現在,才剛醒。

  白若松有些唏噓。

  她知道站在維克托.利特爾的角度,只是輕飄飄一路「訓斥了幾句」,對於那個孩子來說卻是許許多多看不見的大山。

  她本來打了許多字,想了想,又全部刪除了,最後只發送了一句「好好陪孩子,實驗室有我,不會出事的。」

  維克托.利特爾回了一句感謝之後,再沒了消息。

  再一日,小綠苗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了葉子,變成翠生生的。

  白若松十分激動,在實驗室重新提取了新的樣本,在跑圖的間隙還掐斷實驗室的監控,撥通了白謹的光腦。

  白謹這次沒有秒接,光腦響了一分多鐘,那頭才終於投出了一個人影,卻是言長柏。

  言長柏一身素白,在上半身肩膀上搭了一件波西米亞風的披肩,牢牢裹住了肩頸,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

  言長柏其實和白若松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圓潤得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

  這雙眼睛長在言長柏的臉上,顯出幾分飄忽若塵的清冷,長在白若松的臉上卻無辜又傻氣,讓她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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