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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失敗了？”晉江嵐嗤笑。
他沒有注意楚休祁的微表情，主要原因在於……注意了也沒用。
主神這種層次的東西，流露在表面上的神色變化，都是它想讓你看到的，而它不想讓你看到的，無論怎麼注意都沒用。
“是失敗了。”
楚休祁說道，“似乎是他本身出了什麼問題，從第六世開始，每一世最後都會死狀悽慘，他會無意識的帶著這些許殘留的怨恨到下一世，然後通過不自覺的產生過激行為來發泄，導致結局更慘。如此惡性循環下去，等到他的第十世結束後，靈魂直接消散，即使是我也無法改變。”
“你現在可以說他想要做什麼了？”在晉江嵐心裡，所謂的“曾經的自己”，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跟現在的他毫無關係的那種，楚休祁如果能分得開最好，反之……他也不介意“幫”對方深刻的進行了解區分。
“我之前不明白他的做法，現在看了這麼多年，也能猜到一些。”楚休祁的表現很上道，“他大概是想通過十世輪迴吸收每個位面的殘存意識，從而……在最後可以將自己轉化成世界意識的胚胎。”
創造者的思維迴路太過清奇，現在看來，或許……晉江嵐的出現都在他的規劃之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創造者貌似是比他這個主神還要更加理性得如同一台純粹的機器。
對方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仍然是自己。
雖然……在十世輪迴之中，創造者似乎被人類的感情影響得很深，那些遺留在各個位面的記憶，就是最佳憑證。
楚休祁並不希望晉江嵐找到那些記憶，創造者已經與他沒有多大關係了，他所喜歡的、想要抱著不放手的僅僅只是晉江嵐。楚休祁不想再看到晉江嵐被那些記憶影響的樣子，那時候的晉江嵐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在他已經逐漸擺脫了創造者的禁制，可以插手摻和了，這才又將時間進行回溯。
——沒錯，這一次並不是第四次輪迴，而是第五次。
晉江嵐的意識里有著前三次的記憶，對於第四次，卻完全沒有印象。
“……我帶著你找到了剩下的記憶碎片，你全部吸收之後，突然又要和我同歸於盡。”楚休祁覺得自己談個戀愛怎麼就那麼難？動不動就要同歸於盡的戀人簡直讓他快哭死了好嗎！還能不能純純的戀愛-結婚-蜜月了嚶QAQ
自認為還是個小清新的主神默默的哭唧唧。
“哦。”晉江嵐這麼回答了他。
楚休祁：“……”哭得更厲害了好嗎！
“你哭得再厲害也沒用，我根本不記得那些。”晉江嵐如是說，“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將那些記憶碎片取來，我還有用。”
楚休祁：“……”哭唧唧也引不起他家阿嵐絲毫的憐憫心了嗎TAT
……他其實還想小媳婦狀的爬上阿嵐的床來著＿（：з」∠）＿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貌似強勢些更能得福利？
楚休祁在思維里自行蕩漾了一會兒，才終於將關注點轉到了正事上——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因為創造者的禁制而沒辦法說出第四次輪迴的事情，可剛剛他帶著晉江嵐踏進主神空間中心後，那種讓他憋得難受的禁制突然就解除了大半！
雖然暫時推算不出原因，但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幸好他思維轉速極快，所謂的一會兒根本連一微秒都沒用上，這才沒有被晉江嵐看出什麼來。
楚休祁面色一正，然而在那張面癱臉上完全顯示不出來。
第99章 做主播的第九十九天
大致上了解了前情提要，晉江嵐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對於他來說，過去的那些與他完全沒有關係，現在之所以想要知道，也不過是做到心裡有底而已。
晉江嵐的認知很清晰，主神的創造者與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既然是兩個人，那他就不會被對方影響到，從而變成另一個人。
至於楚休祁所說的第四個輪迴中他失控到同歸於盡這件事……晉主播表示，這一次提前做好準備，就絕對可以掌控住記憶碎片釋放內部存儲信息的節奏，避免失控事件再次發生。
“我不會去融合記憶。”晉江嵐這麼說，“只是那些記憶碎片的內容我需要知道。”
就像播放影音文件觀看那種，並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楚休祁鬆了口氣。
之前他想盡辦法阻止晉江嵐融合記憶，都沒有一次成功的，沒先到在他坦白之後，晉江嵐竟然主動打消了親自融合記憶碎片的主意！
不得不說，人類心理的複雜多變性還真的挺值得去研究的。
雖然……他研究了這麼久也還是沒弄明白。
楚休祁心裡的小人兒瘋狂運算，經過無數次推倒重算，才最終制定出相對比較合乎邏輯、成功率最大的方案。
然後他就以此為基礎，隨時進行著微調，來繼續攻略晉江嵐。
楚休祁覺得，在某種方面，他其實也挺機智的。
不提這些，總體上來說，晉江嵐的反應倒也算是主神得到的比較大的收穫了。
晉江嵐已經融合掉的記憶碎片有三個，剩下的七個分別在相應的不同位面中。
楚休祁計算了一下，如果一個位面一個位面的取回它們，大約需要七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他家阿嵐想要再做些其他事情，所需的時間即便是會延長，也不過多了幾個小時而已，第二天早上絕對能能趕到小鎮旅館，說不定他還能早點兒回到旅館床上，抱著阿嵐睡一覺嘿嘿←w←
這當然是在順利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至於不順利的情況……主神表示，有他在身邊看著，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零概率事件，根本不需要考慮。
晉江嵐瞥了對方一眼，目露懷疑之色。雖然他暫時猜不到楚休祁在想些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回想起以前楚某人撒謊不打糙稿的前科，晉主播深深的以為，這傢伙很有可能在暗搓搓的醞釀著某些不能為人知的小動作，看來他需要謹慎以對才是。
楚休祁歪歪頭，做出一副他很認真的給晉江嵐提供便利的樣子，半點兒不純潔的心思都沒有，就差指燈發誓了。
……雖然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根本就找不到“燈”這種東西。
但是可以用主神來代替。
比如楚休祁懶得想造型、隨隨便便搓出來的那種雞蛋圓，就很像燈泡嘛！
楚某人有點兒失望。
他家阿嵐竟然沒有布置空（新）間（房）。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空間是他專屬的獨立空間，阿嵐想什麼時候進來就什麼時候進來，也不必急於一時。況且他們倆的時間還有很多，有時候磨磨唧唧也算是一種……情趣？
想到這裡，楚休祁又光明正大的握住了晉江嵐的手，還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樣不會出現意外走丟。”
晉江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知信了沒有。
楚某人目光坦蕩的回視。
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一個二次元世界。
真實位面中，二次元的一切都已經三次元化了，不然一群紙片人在紙片世界裡蹦躂，他們是有多心大才會注意不到來自三次元的輪迴者們截然不同的畫風？絕壁是一言不合就開戰的節奏！輪迴者就只剩下了兩個選項——征服或者死亡，還做什麼其他任務？
這是一個現代位面。
這個世界的主角，自帶死神光環。
並不是說這個主角擁有非人類的超能力，也不是說主角腦袋上頂著一個亮閃閃瞎人眼的圓環狀物體，而是這個主角自帶事故死人體質，只是死的不是他和他身邊的親朋好友，基本上死掉的都是些和主角不太熟或者完全陌生的男男女女。
通常情況下，這一類被死亡的人統稱為……炮灰。
總結來說，這個世界的設定就是主角走到哪，炮灰死到哪。
當然了，這些炮灰們不是白死的，他們的死亡是為劇情服務的，即使只剩下了一具屍體，他們也是那一段劇情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
因為主角是偵探啊，要用它們來進行推理，找出真兇。
偵探劇的情節都是要求死人的，雖然死的數量不少，又基本都死在主角周圍，但並沒有超自然研究組織或者人體科學愛好者捕捉主角去切片研究，最多一個反派黑衣組織為了滅口給主角灌了不知效果的藥劑而不是直接弄死，讓主角成功返老還童成小學生還有心力和黑衣組織作對。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世界真的是十分和平又美好。
說到這裡，主角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他就是江湖人稱萬年死神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同學。
當年的晉江嵐並沒有來過這個位面，究其原因，主要在於他實力提升得太快，普通低級位面經歷過一次就基本不必再去經歷。
雖說這個世界的主角是擁有似乎不怎麼科學的始終照耀著別人的死神光環，也達成了許許多多人類返老還童的最終夢想，但它最危險的物品也不過是現代武器之類的東西，與靈異神怪恐怖位面、動不動就死一星球的熱血世界、毀天滅地仙神位面等一系列高位世界根本沒有可比性。
楚休祁拉著晉江嵐，一步踏出，便已到了目標位面。
這個位面的時間處在下午，陽光充足。
晉江嵐的神識瞬間張開，將整個位面給掃描了一遍。
“碎片放在哪裡了？”他看向楚休祁，“這座遊樂場？”
他們兩人正身處在一座大型遊樂場裡，如此突兀的出現，卻沒有任何人感到不對勁，似乎他們一直站在那裡一樣。
“在主角身上。”楚休祁回答道，“主角就在這座遊樂場裡。”
主角……身上？
晉江嵐眉毛一挑：“主角光環？”
“算是幾絲法則組成的無形光環的一種。”楚休祁說道，“就是所謂的死神光環。”
難怪有主角在的地方就會死那麼多人。
不過……取走死神光環？那之後主角周圍死的人就會少很多了？
晉江嵐摸了摸下巴，他覺得這樣也好，兇殺案那麼多，整個社會也不穩定啊！
所以他這是在為構建和諧社會做貢獻嘛！
但話又說回來，他曾經的記憶是誰放在裡面的？如此……奇葩。
對於這個問題，楚休祁摸了摸鼻子，略帶點兒不好意思：“當時我雖然不能插手你要做的事情，但是卻可以在事後動一動。”
當時的主神被下了禁制，多多少少也不怎麼高興，雖然……他那時候並沒有高興和不高興的情緒區分。
總之，主神在事後重組位面的時候，直接將這枚記憶碎片給扔進了位面法則堆里，時間一長，法則就脫離出了一小部分，被記憶碎片給融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