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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一隻，然後把它裝進去。”
晉江嵐看著周圍蜂擁而至的或維持著生前模樣、或灰濛濛一團的鬼魂們，淡定的將一隻鬼眼珠子扔給了齊玉。
齊玉瞪大了眼睛：“什麼？！”
“你如果不想死的話。”晉江嵐表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你沒有時間了。”
【臥槽主播你是認真的嗎嗎嗎？！！】
【馬格雞！主播你你你你你……】
【齊玉妹子你不是真的要挖眼睛吧Σ（°△°|||）︴】
【……臥槽真挖了=口=！！！】
齊玉……真的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來。
直播室的網友們紛紛表示震驚。
“我好像能看到一些很神奇的東西。”齊玉將女鬼的眼珠子按了進去，“這些鬼魂周圍有一層霧蒙蒙的東西。”
更神奇的是，剛才還要弄死她的鬼魂們，現在卻像是沒看到她一樣，直接從她身邊飄了過去。
“你使用了女鬼的眼睛，它們暫時會將你當成同伴。鬼魂身周的霧氣是陰氣，你現在能看到很正常。不過這種狀態最多持續半個小時，半小時後，那隻女鬼眼睛便會失效，到時候你再換上另一隻眼珠子——只需要替換現在的鬼眼珠就行，不必另挖。”
“這是一個友情提示。”晉江嵐的聲音突然小了很多，“遇到這一類的鬼怪存活任務，一定要先尋找線索，如果可能的話，也要多觸發任務，或者用你身體的一部分和鬼怪交換任務物品，這是你生存下去的關鍵。做重要的是，要狠得下心。”
他之所以說了這些，大概是想到了當初的自己與……夏楚雲，難得的一次好心。
他的聲音很小，也只有身邊的齊玉能夠聽到，直播室里的網友們只能聽見模糊不清的聲音。
“祝你好運。”
他又將目光投向了一個方向，那裡的鬼魂們正在暴動。
李磊被發現了。
他之前很會躲，看樣子是玩捉迷藏的行家小能手，愣是在鬼魂環繞之中，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的好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
凌晨三點一過，所有原本被主神屏蔽的鬼魂們都冒了出來。
在三十年前，廢棄醫院是全國有名的大醫院，單只住院部就五棟樓，可想而知，裡面有多少病人、護工、家屬？這麼多人都在短短一夜中化作了厲鬼，可不就是鋪天蓋地的灰濛濛灰塵團麼？
齊玉簡直要嚇傻了！她現在的右眼是女鬼的眼珠子，除了灰濛濛的一片鬼魂本體以外，也能看到鬼魂周身的那一層陰氣，同樣是灰濛濛的，這讓那群鬼魂看上去占地面積更大了！
“看到了嗎？”晉江嵐讚嘆道，“這就是廢棄醫院真正的樣子。”
齊玉僵硬著脖子轉向他：“你怎麼……你也換了鬼魂的東西？”
“我？並沒有。”晉江嵐微笑，“我只是……有著特殊的技巧。”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李磊那邊：“高cháo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李磊被鬼魂們蜂擁而上撕扯成血肉碎片……
晉江嵐旁觀著，手機攝像頭如實的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我擦擦擦擦主播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尼瑪勞資不敢看了（#‵′）】
【啊啊啊啊啊我為什麼不關直播qaq】
【彈幕護體！！！】
直播室的粉絲在線數量一下子降低了一大半。
晉江嵐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能嚇到人也挺有趣，不枉他一晚上不睡覺來這座鬼醫院玩直播。
凌晨三點，絕大多數人沉睡的時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被驚人的尖叫聲吵醒呢？
有那麼多人陪著他一起欣賞血肉禮花，這可比之前在主神空間時，他一個人毀滅位面要來得更讓他高興。
當然，如果這麼多位面能夠換回來一個夏楚雲的話，他會更加高興的。
估計傳說中的百鬼夜行那數量也沒現在多，雖然廢棄醫院裡的這些鬼魂們質量不太夠，但對付普通人又或者有些道行的修煉人士也足夠了。生前人海戰術，死後鬼海戰術，都是一樣的。
“我們……該怎麼辦？”齊玉的聲音啞啞的，顯然是被嚇得嗓子發緊。
“隨便走走吧，我還要繼續直播。”晉江嵐這次倒是沒有再掩藏什麼，十分光明正大的將胸前的手機拿起來，“如此之多的鬼魂，我還從沒直播過，現在湊湊熱鬧也不錯。”
他拿著手機邊拍邊走，齊玉在原地站了片刻，咬咬下唇，也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齊玉揉了揉發酸的腿，將另一枚女鬼眼珠子給換上了。
還能再安全半個小時。
可之後該怎麼辦？半個小時之後是四點鐘，距離六點還有兩個小時……
“你一直跟著我，沒有和鬼魂換身體部件，我會負責你接下來的安全。”
晉江嵐說道，“時間越臨近六點，這些鬼魂的靈敏度就越高，如果我推測的不出錯，最後的半個小時中，就算你換了再多的鬼魂軀體也沒用，到了那個時候，就只有跑了。”
當然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幹掉boss。但是他並沒有做出提醒，甚至也不再提之前要三個活人趕去住院部三號樓手術室的提議。
“所以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為了應付接下來的瘋狂逃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四點剛到的那一刻，晉江嵐又扔給了齊玉一顆小圓球，正好是眼珠子大小。
“這是那隻要鑽進你肚子裡的小鬼做成的，換到你的眼眶裡，運氣好的話，可以支撐到五點半。”
一下子就是女鬼眼珠子三倍的有效時間。
“謝謝。”齊玉默默的接過了那顆珠子換上。換過了兩次，她的動作還算熟練，雖然很疼，但是跟自己的命比起來，這點疼痛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這一次她卻只剩下一隻眼睛看東西了。
那顆珠子雖然可以遮蔽活人氣息，但是它畢竟不是眼珠子，沒法擁有眼珠子的功能。
“現在是凌晨四點十分，鬼魂什麼的大家應該看膩了。”晉江嵐對著手機說道，“距離六點鐘還有一小時五十分，該做些什麼呢？不如主播給大家唱首歌吧！”
【咦主播竟然會唱歌嗎？】
【前排出售耳塞，高能預警！！】
【快快快主播普雷斯夠昂！】
晉江嵐輕輕一笑，便唱出了聲。
他唱出來的並不是現實世界的歌曲，歌詞聽不清楚，似乎是在用著一種奇怪的韻律哼唱，十分美妙動聽，但是在此時此景之下，卻讓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我錯了主播求別唱了qaq】
【主播雖然你唱的很好聽，但是總讓我有一種背後陰森森的感覺，求別唱！】
【啊啊啊主播你都把阿飄嚇跑了嚶嚶嚶】
晉江嵐表示，彈幕什麼的他沒看到，繼續唱。
直到他哼唱得過了癮，才大發慈悲的停了下來。
直播室的在線人數又一度跌落，過了一會兒才升回來。
“那是……什麼歌？”齊玉可不比觀看直播的粉絲們，她沒辦法關直播，只能從頭到尾的聽完晉江嵐的歌，尤其是她還被鬼魂包圍著，聽起歌來就更加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晉江嵐歪頭看了她一會兒，才低聲道：“鎮魂曲，它是鎮魂曲。”
不是“它叫鎮魂曲”，而是“它是鎮魂曲”。
說起來，這支沒有歌詞的鎮魂曲，還是夏楚雲先歌不成歌、調不成調的哼唱出來的。當時的晉江嵐聽後，取笑了他一番，然後幫他改成了連貫的調子。
這首鎮魂曲對鬼魂的殺傷力很大。
晉江嵐輕輕一跺腳，那些被鎮魂曲所籠罩的鬼魂們，瞬間——灰、飛、煙、滅！
齊玉愣住了。
直播室里一條彈幕也沒有。
大家都被鎮住了。
晉江嵐看著漸漸亮了起來的天空，輕聲道：“恭喜你，活了下來。”
齊玉看向他。
“已經六點了。”
試煉任務也該結束了。
已經……六點了？齊玉有些迷茫，明明剛剛才四點多，怎麼晉江嵐唱了一首歌，就六點了？
鎮魂曲不止對鬼魂有用，也同樣可以作用於活人。只不過前者會化成灰，後者卻只是晃了神，一下子呆愣幾個小時而已。
就在此時，他們周圍突然又冒出來一大批鬼魂，那數量比起之前，似乎還要多。
齊玉瞬間清醒：“這是……”怎麼回事？！
晉江嵐望著這一群灰濛濛和黑漆漆混合在一起的灰塵團們，不由得感嘆，“真是……盛大的歡送儀式。”
“六點之後，是所有鬼魂重生並解除一切限制？”晉江嵐看明白了，在試煉任務中，鬼魂受到任何傷害、甚至是被搓成灰都是可以在任務結束的那一刻完全復原的。
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那他就在試煉任務結束後，再辛勞一下，將它們全部收拾乾淨吧！
“你該離開了。”
在主神規則降臨前的一剎那，晉江嵐直接將齊玉扔出了鬼魂的包圍圈，完全沒去關注齊玉的心理陰影面積。
於是齊玉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救了她許多次、讓她盲目相信崇拜的主播就這麼被蜂擁而至的鬼魂淹沒……
然而她卻無能為力。
然後……她就消失在了現實世界中。
齊玉被扔出了鬼魂們的包圍圈後，晉江嵐又等了幾秒鐘，確定對方被主神帶走之後，他才隨手將周圍灰濛濛的阿飄們給擦成了空氣。
這次直播可真是累死人。
不過齊玉的表現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他要齊玉挖眼睛的時候，也不過是在看熱鬧。想要得到他這個滅世大魔王的幫助，不付出點兒什麼怎麼行？他也不要多，就讓他看看戲吧！
結果顯而易見，齊玉夠狠。
或許，齊玉會在主神空間裡活上一段時間？
晉江嵐無所謂的想著。
【咦怎麼這麼快就六點了？】
【大概是堅持不住睡著了吧？】
【233333主播唱歌有催眠作用，一定是搖籃曲！】
【對了，你們說最後主播被阿飄們霧蒙蒙的擋住，齊玉妹子會不會以為主播是被吃了？】
【……臥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挺像那麼回事！】
【從此之後，齊玉妹子心中多了一顆硃砂痣（點蠟】
【恭喜主播撩妹技能滿點～撒花！*★，°*：。☆\\（￣▽￣）/＄：*。°★*。】
看到這些彈幕，晉江嵐的眉毛挑了挑。
他這一招可是跟當年的夏楚雲學的。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這一次化成灰的是鬼魂，而那一次……卻讓他再也無法見到夏楚雲。
……等等，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撩妹神技什麼的……
第22章 做主播的第二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