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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年的時候,舉行示威的學生就與國民警衛隊發生了衝突,造成了九人死亡。

  流血犧牲已經在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古琿運河租界入口的那裡,那裡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炸藥桶,現在民眾們在那裡聚集的口號是將要對於古琿運河租界進行「爭取主權的進軍」。

  這是古琿和金泰之間第一次爆發如此規模又如此尖銳的主權鬥爭。

  「現在那邊目前還沒有開始沖卡,周邊的軍警試圖疏導,但是沒有什麼作用。」時子寧在時子安的耳機里說道。

  時子安垂下眼睛,今天這場沖卡,其實如果莫特利總統能夠不出面的話,還是不出面為好,如果在流血事件發生之前,莫特利總統一旦露面,說不定會直接激發民眾的情緒,導致他們不管不顧直接沖卡。

  而一旦發生流血事件之後,莫特利總統出面安撫則是有必要的,所以這位總統大人現在必須要到那邊,視情況出場。

  時子安腦中思考著這些問題,眼神就放在莫特利總統的臉上。

  莫特利總統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對著這個大男孩微微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說道:「不用緊張,我已經派人去和運河租界內的金泰軍方進行溝通了,如果軍方他們願意釋放出軟化態度的信號的話,這些民眾應該也就不會堅持沖卡,可以被疏散走了。」

  時子安聽了這話,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金泰的軍隊會不會把古琿這邊的意見放在眼裡……

  他自己就是六國聯合的高級軍官,都不用說金泰了,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哪怕是換成了六國聯合的人處在這些金泰駐軍的位置上,恐怕也不會服軟。

  因為當初這個運河的租界區域簽訂條約的時候,確實是明明白白的規定了,運河租界的區域不允許古琿人未經允許強行進入,也就是說,金泰駐軍不僅是強勢方,而且是占據著道理的。

  雖然這個強盜條約裡面,每年金泰從古琿運河獲得的利益,其中分給古琿的分紅甚至還不到百分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他們而言,自己這邊僅僅是射殺了一個違反了條約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古琿人民聚集要衝卡就發聲認錯。

  要知道這些駐軍也代表著金泰的臉面,金泰那邊不下命令,他們怎麼可能對著古琿的這些民眾服軟。

  事情並不樂觀。

  時子安微微皺起眉。

  莫特利總統的車隊很快就隱蔽的到達了這邊,現場的人已經聚集的非常多,很多人情緒激動,這邊整片地方都顯得十分喧譁。

  時子安先下了車看了看,情況其實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一點,或許是因為這邊很多軍警車輛在拿著大喇叭喊莫特利總統已經派人與金泰駐軍進行交涉,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有關係。

  於是這些民眾就暫時停留在這裡,等著金泰駐軍給他們一個答覆。

  莫特利總統的威望確實高得難以想像。

  時子安觀察了一圈外界,包括那名攝影師也走了出來,拿著相機到處觀察,想看有沒有好的攝影素材。

  時子安看了一圈,覺得於詩蘭公主回頭去救助傷員的地方擺拍兩張就可以了,就又回到了車裡。

  然而沒過多久,莫特利總統的眉頭就狠狠地皺了起來。

  時子安看到他這個表情,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低聲問道:「是交涉過程不順利嗎?」

  「金泰方面……拒絕發聲,並說如果古琿民眾敢沖卡的話,就地格殺。」莫特利總統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隱含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屈辱。

  小國在大國面前沒有絲毫尊嚴可言,這就是金泰給他們的回應。

  莫特利總統再有能力,在這種情況下也束手無策。

  但是外面的民眾們,都還相信著他,等著金泰駐軍給出一個交代。

  莫特利總統坐在那裡,頭上的白髮似乎更多了一些。

  而且此時按理說,赫爾連將軍應該已經調集軍隊來這邊驅散人群了,現在卻遲遲見不到人影。

  時子安的表情嚴肅了一些,他坐直了身體,看向了於詩蘭公主。

  於詩蘭公主也意識到了現在事情的棘手,她有些焦慮,她不希望看著現在這些還活生生站在這裡的人們,等下在金泰駐軍的槍口下死去,但是她作為六國聯合的公主,是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插手這件事情的。

  「我想……」於詩蘭公主看著時子安,有些焦急地問道,「我能做到什麼嗎?我可以發揮什麼作用嗎?」

  「您想插手這件事嗎?」時子安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於詩蘭公主點點頭。

  「如果讓你,親自進去古琿運河租界,去跟金泰駐軍對話,你敢嗎?」時子安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於詩蘭公主的眼神很明顯震驚了一瞬,但是她飛快地思考了一下,抬起頭跟時子安對視著,說道:「我敢。」

  時子安沒想到她居然可以下出這樣的決心,也稍稍驚訝了一下。

  「你確定嗎,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那就只有我們幾個可以進去。」時子安又確定了一遍。

  「我敢去。」於詩蘭公主認真地道。

  因為金泰駐軍敢殺暴力沖卡的古琿民眾,但絕不敢殺手無寸鐵的六國聯合公主。

  莫特利總統驚訝地抬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兩個加起來還沒自己年紀大的孩子,臉上的表情還殘留著一點迷茫:「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再去金泰那邊爭取一下,」於詩蘭公主認真地說道,「請您務必穩住這邊的民眾,我們會儘量帶回好消息。」

  公主下了車,站在車門處,對著莫特利總統微微低頭示意了一下。

  莫特利總統震驚極了,他知道於詩蘭公主的名聲,也知道她有一套相當完備的團隊為她打造人設,但這完全已經不是打造人設的範疇了。

  他此刻有一百個理由去阻止這位剛剛成年的小公主帶著這幾個人去面對金泰軍方,但是他不可能阻止,因為他是古琿人民的總統。

  「謝謝……謝謝您……」莫特利總統雙手合十,用一種低沉的、近乎哽咽的聲音說著,「謝謝您……公主殿下。」

  顧問團隊此刻不在,而於詩蘭公主顯然也沒打算與她們溝通,她這個決定下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但是她沒法坐在車裡就這樣看著這些人抱著一腔熱血死在這裡。

  人群在這邊聚集,莫特利總統的秘書親自引著他們從另一邊走到租界入口的最前方。

  於詩蘭公主越走其實越心慌,她其實很害怕,但是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做,而且現在已經在莫特利總統面前夸下了這樣的海口,哪有回頭的道理。

  時子安走在她的身邊,保鏢把這兩人護在中間,主要是保護公主。

  而於詩蘭公主注意到了時子安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勳章別在了胸口,然後解開黑色軍裝的外套,把它脫了下來。

  於詩蘭公主感覺肩膀微微一沉,那件黑色的外套就被時子安披在了她的身上,金色的六芒星勳章在外套的胸口搖晃著,象徵著六國聯合軍隊二等功。

  她驚訝地看向時子安,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現在上身只有一件白色的襯衫,但他現在捲起了襯衫的袖子,銀色的金屬外骨骼附著在他的手臂上,泛著冷光。

  這件被軍服和黑手套一直隱藏的兵器現在重見天日。

  時子安注意到她的目光,臉上露出了微笑:「走啊,公主殿下。」

  第90章 最有價值

  時子安和於詩蘭公主進入到了租界內部,時子安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抬起頭看向這片目前被金泰駐軍占領的租界,這裡的面積算不上小,因為古琿民眾鬧出來的動靜,現在在租界入口這邊,也有一些金泰的軍隊。

  「於詩蘭公主殿下。」一個陌生的男聲在他們面前響起,時子安把眺望著遠處的視線收回來,看到是一名帶著數人的高級軍官,時子安的目光掃過他的軍銜,是大校。

  大校是僅次於少將的職銜,也就是說自己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是個僅次於將軍的人物。

  金泰這邊倒是很重視自己和於詩蘭公主。

  時子安站在前方,看著這個男人。

  男人的目光掃過於詩蘭公主身上披著的黑色軍服和制服胸口那個金色的二等功勳章,最後落在了穿著白色襯衫,手臂上附著著金屬外骨骼的時子安身上。

  不用開口,他也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什麼人。

  不同于于詩蘭公主作為王室符號的象徵意義,這個十二歲的男孩對於六國聯合的重要性幾乎可以說有些極端。

  未來帝國之星的隊長,年僅十二歲就立功數次的人物,之前針對王冠逸的刺殺,也是被這個小孩給攪黃的。

  他真是恨不得直接掏出槍來一槍崩了時子安,只要今天他死在這裡,以後金泰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但是時子安可以以任何形式死在任何地方,唯獨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死在他們金泰的駐軍這裡,尤其是這幾個人還專門帶了個攝像師到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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