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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汗自然要多餵水,孟垚睡著後裴書聿不想吵醒他,差不多一個小時就用嘴給他渡過去一些水。孟垚倒是配合,潛意識裡知道親他的人是裴書聿,嘴巴也張開著讓他進來。

  發燒了的人,口腔里比平常更燙。裴書聿給他餵水過去,好幾次差點被那條舌頭燙的不想收回來。

  直到凌晨五點多,孟垚徹底退燒。裴書聿也終於熬不住,抱著孟垚一頭栽進了床里。

  孟垚睜開眼,就發現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裴書聿。意識還沒回籠,腦袋依舊昏沉沉的,過了一會才能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看到自己和裴書聿都沒穿上衣,就趕緊翻坐到一邊,並試圖喊醒裴書聿。

  裴書聿才睡著沒多久就被打擾,眉頭皺得要死。艱難地掀開眼看了下孟垚,一手按著他的後脖把人拉下來,額頭對著額頭試了下溫度。沒燒,這才哼唧唧地抱怨起來。

  「昨晚照顧你到五點,下次再生病我就把你丟到公海去餵魚。」

  說完翻了個身繼續睡,孟垚內疚得不行,不敢吵他了,正準備下床給自己洗個澡,裴書聿就眯著眼睛看了過來。

  「幹嘛去?」

  「洗個澡,都是汗,太黏了。」

  裴書聿睡不著了,坐起來揉了揉眉心,「剛退燒就想洗澡,我看你是沒把我剛剛的話放心上。」

  「沒事的,我就擦一擦。」

  裴書聿不想讓他洗,但自己也被他搞到了一身汗,確實不舒服。早就忍不了了,趿拉著拖鞋也朝浴室走去。

  「一起吧。」裴書聿把他拉進去。

  兩人沒洗太久,都怕對方感冒。裴書聿小心給孟垚擦了後背,出來後學著孟垚的樣子給他吹乾了後背,又小心翼翼地上了遍藥。昨晚還滲血的幾條深一點的紅痕已經止住了。接下來只要保持乾燥,按時塗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上完藥,孟垚明顯能感覺到裴書聿的心情變得低下,連早餐都沒胃口吃,孟垚哄了半天才吃下去半碗粥。之後張伯過來送藥,孟垚的傷口沒能瞞住,沒一會兒藍茵就打電話來關心,聽聲音都像是要哭了。

  孟垚手足無措,還是裴書聿接過手機安慰了幾句,還說再哭就要嚇到孟垚,藍茵才稍微平復了下情緒。又說待會要過去看一下他們,裴書聿說剛退燒沒精力陪你聊天,藍茵這才不情不願地說好吧。

  但是午餐和晚餐都是從那邊送過來的,山珍海味,名貴藥材,像是要給孟垚大補一樣,兩人根本吃不完。孟垚不願意浪費,晚上吃到肚子痛,裴書聿又打電話過去讓藍茵不要送那麼多,氣得藍茵在電話里罵他,說什麼要不是你搞不定丈母娘,孟垚至於吃這苦?裴書聿沒話講,也氣得把電話給掛了。

  過兩天後孟垚恢復上班,裴書聿每天按時按點接送,藍茵讓張伯中午熬好大補湯送去。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不知道是不是補過頭了,孟垚大中午地在公司流了好多鼻血,嚇得藍茵立馬停止了這種行為。

  孟垚的傷口在逐漸癒合,這期間他一直有嘗試打電話回去給胡蘭,然而每次都結果都是一樣,掛斷,掛斷,再掛斷。

  孟垚一點辦法都沒有,大哥中途來電讓他先不要著急在爸媽那裡露面,索**情已經捅穿,兩位老人的情緒肯定還在上升,沒個三五來月甚至是半年一年都不可能接受這麼快。

  孟垚只能聽大哥的,除了按月定點打錢回去外,就沒有再往家裡打過電話。

  四月份開春,清明節。

  裴書聿要跟裴老爺子他們去祭祖,孟垚本想回家,可孟冬平依舊讓他待在北京,這次他會回去探一下胡蘭的口風,孟垚在場反而不好。

  於是裴書聿就樂得拉孟垚加入裴家祭祖的隊伍。

  裴家祭祖和他們老家完全不同,根本不需要翻山越嶺,裴家的祖先都安頓在一個郊區的陵園。說是祭祖,其實更像是踏青。孟垚被藍茵和裴奶奶一手拉一個走在隊伍後頭,一會說他瘦了要好好吃飯,一會又問他工作壓力大不大,要不要考慮去自家公司上班,又問他周末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去逛街啦……

  孟垚應接不暇,裴書聿偶爾回頭看他,都感覺他像是被那倆人挾持的人質,好可憐哦。

  但也沒有管他。

  祭祖結束後,大家一起回老宅吃了頓飯,裴書傑找到機會坐到孟垚旁邊,從吃飯開始到結束,小嘴就沒停過。不知道還是不是有問了別的問題,孟垚有次偷看了他一眼,被發現後他又迅速地轉過了頭,然後以耳垂為起點,整張臉肉臉可見地變紅。

  裴書聿擱著孟垚敲了裴書傑一腦門,讓他再打擾孟垚吃飯待會就把他投湖。

  裴書傑朝他張嘴咧咧咧,絲毫不怕他。

  飯後稍作休息,趁著天氣不錯,裴書聿帶著孟垚去了自家的馬場。

  裴書聿以前愛騎馬,不過細數已經有兩三年沒碰過了,他總是一時興起學很多東西,又對此感到極快的厭倦。為什麼今天選擇帶孟垚過來,是因為幾天前孟垚在看電視時隨口說了句:「騎馬看起來好帥啊」,裴書聿以為他在說那個騎馬演員,還特地掃了眼電視,短短時間內找出男演員的各個缺點進行批判。比如不夠高,肩膀太窄,古裝穿在身上像小雞,又說人家眼睛不好看,鼻子是做的,總之講的一無是處。孟垚本來就不是在講男演員,他只是覺得騎馬看起來還挺自在,也懶得因為這種小事和裴書聿鬥嘴,就嗯嗯兩聲敷衍他了事。

  這會到了馬場,裴書聿先在自己的馬上適應了兩圈,找到手感後才讓孟垚也上來。他的馬是白色的,孟垚伸手摸了摸,馬兒居然挺溫順,主動低下頭來讓他撫摸,孟垚傻兮兮地和裴書聿分享,裴書聿不著調地說,馬兒可認主,它這樣,是因為它在你身上聞到我的味道。

  孟垚反應過來後臉紅了紅,昨晚他才縱容著裴書聿胡鬧了兩三個鍾,要不是祭祖不需要他走太多路,這會怕是沒有精力再來騎馬的了。

  孟垚其實想自己單獨騎一匹,不過裴書聿一個眼神過來他就閉了嘴,還說他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孟垚不和他計較,剛踩上馬鐙被裴書聿一把撈上去了,裴書聿還笑他都沒有馬高。孟垚扭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裴書聿淡然自若地望回去,然後才低頭跟他咬耳朵:「和我配不就行了,說你沒馬高生氣什麼,又不是和馬過。」

  之後不待孟垚再說,裴書聿夾起馬腹就跑了起來。

  四月的微風吹拂著兩人,放眼望去是一片生機的碧綠。

  由於慣性,孟垚後仰在裴書聿的懷裡。一開始孟垚的確有些緊張,但裴書聿無意嚇他,馬跑得很穩,孟垚就漸漸享受起來,裴書聿還讓他抓著韁繩,試著自己掌控一下底下的馬。

  這種感覺新奇又刺激,短暫地讓孟垚忘記了某些煩惱。裴書聿和他一起握著韁繩,兩人的手緊緊交疊在一起,聽見耳邊孟垚傳來的歡呼聲,裴書聿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呆子,就這麼一直和我跑下去,好不好?」

  裴書聿忽然附到孟垚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孟垚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也笑著回他:「好啊!」

  裴書聿無聲地笑了笑,得到回答後驟然夾緊馬腹,馬兒接收到主人的信息,猛地加快速度朝前奔去。孟垚驚嚇般「啊」了一聲,旋即是更加肆意地歡笑。

  「我覺得我要飛起來了!」孟垚又在說一些傻話。

  可這次裴書聿居然應和了他:「嗯,你要飛起來了!」

  裴書聿想,孟垚,我要你永遠這麼天真自在。只為我煩惱,只為我心憂,既然有人不懂你的好,那就讓我來替你解決這一切。

  第86章 撕破臉

  裴書聿藉口出差,獨自前往西南。

  輕車熟路來到孟垚的家,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不再帶著成堆成堆昂貴的禮物,空手就敲響了他家的院門。

  孟垚的父母有活要干,但裴書聿知道他們中午一定會有人回來吃飯。他特地在機場算好了時間,現在剛好十二點半,日上中天,裴書聿已經被這邊的毒太陽曬到雙頰發紅。

  之前回來都是嚴冬,這會換了個季節來,冷倒是不冷了,又變成熱死。裴書聿煩躁得不行,敲門也沒多耐心,「叩叩叩」裡帶著明顯的急躁。好在他猜測的沒錯,敲門後沒多久,裴書聿就聽到裡邊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一道婦人的聲音:「誰啊!」

  「哐啷——」

  門鎖被拉開,胡蘭的臉出現在面前。

  裴書聿今天戴了口罩和帽子,不過胡蘭還是很敏銳地一眼就認出來他。顯然沒有想到敲門人是裴書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礙於他的身份,又沒有當場就甩門離去。

  「你來幹什麼。」

  胡蘭就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裴書聿進去的意思,態度對比上一次已然是天差地別。

  裴書聿也不在意,原本今天就是要來談事的,又不是求和。

  「我想阿姨已經知道我和孟垚的關係了,對嗎?」招呼都不打了,裴書聿直奔主題,「您先不要著急想著趕我走,我從北京過來,也只是為了當面和您說幾句話,以表我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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