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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道:“陛下要的,張寧一定會為陛下得到。”

  蘇若沈突然覺得,張寧這句話,比那些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之類的話讓自己感到貼心得多。

  第六十章 心動初現

  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榮王大婚之外,朝廷上下也沒有了什麼大事,一直很平穩。八月十五,蘇若沈親自主婚,目送著自己的弟弟成家立業,一時間心裡感慨萬千。

  安寧公主被過繼給了謝道清撫養,這是全太后的意思。蘇若沈想了想,覺得也對,女孩子還是跟著母親比較好,況且自己這裡突發事件較多,寶寶很容易被吵到。這半個多月里,蘇若沈和老婆女兒常常在一起,倒也有幾分回到了後世,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意思。

  郭靖黃蓉自然是去赴八月十五之約,連帶著女兒控黃藥師、洪七公和周伯通,統統去了嘉興。

  蘇若沈頓覺耳根清淨不少,心中舒坦自不必提。

  張寧坐了武林盟主之後,雖然一下子忙碌了起來,但是每日仍堅持進宮見蘇若沈,說說話什麼的,不至於讓人寂寞。

  這一日,張寧剛進入勤政殿,就看到趙與芮坐在椅子上喝茶,蘇若沈根本連影子都不在這。

  張寧心中一緊,行禮道:“張寧見過榮王。”

  趙與芮漫不經心道:“張寧,你未經傳召,擅自闖入天子寢宮,該當何罪?”

  張寧道:“榮王殿下三日前剛被罰在府中閉門思過一月,怎麼又進宮裡了?難道陛下的聖旨在王爺眼中只是一張廢紙麼?”

  趙與芮放下茶杯,暗諷道:“本王乃是天子親弟,可與某些人不一樣。”

  張寧微笑道:“為了一個小倌,差點沒鬧翻天的不一樣?”

  趙與芮目光一寒,冷笑道:“這是我皇家家事,豈容你摻言!”

  張寧一挑嘴角,並不答話。果然,內殿傳來一聲輕斥:“芮弟,我是怎麼教你的?才來臨安幾年,就全忘了?”蘇若沈正從內殿出來,以張寧的耳力自然聽得到腳步聲,因此才對趙與芮的挑釁置若罔聞。

  一聽到蘇若沈的聲音,趙與芮立刻站起來,湊了上去:“大哥,我是怕他對你不利。”

  蘇若沈很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芮弟,我知道你對張寧有成見,但你也要動動腦子,張寧如果要對大哥不利,大哥還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恐怕半年前我就死在中都了!”

  趙與芮撅了撅嘴,顯然是對蘇若沈的話很不喜歡:“大哥,我也會保護你,用不著他!”

  蘇若沈皺眉道:“回去陪你的王妃吧,大哥這裡有張寧在就挺好。我之所以要你閉門思過,就是向讓你和弟妹多些時間在一起,相互了解之下,說不定便日久生情了,這對你們夫妻和將來的孩子們來說都是好事。”

  一聽蘇若沈這話,趙與芮面色變了又變,然後一扭頭,就是不搭話。

  蘇若沈頓時哭笑不得。自家弟弟會對自己撒嬌,這代表著弟弟與自己親近,每個哥哥都會覺得心中甜蜜。況且趙與芮前些日子還為了一個小倌跟他鬧彆扭,現在看來,卻是弟弟的心結解開了,感情也恢復如初,甚至趙與芮更加粘著她了。蘇若沈對此很是感慨,自己沒有想到,自家弟弟竟然這麼快就想通了,在他的預計里,至少會有半年多時間的磨礪才能讓趙與芮真正成熟起來。

  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是趙與芮不經風雨,怎麼可能真正地獨當一面呢?縱使趙與芮有點兒小聰明,那也是不夠用的,早晚會被別人玩死。

  蘇若沈一嘆氣,心道這事果然急不得。剛要再迂迴些,外面方艾就抱著一小摞奏摺進來了:“官家,這些是葉大人讓奴婢帶來的。”

  先是一愣,蘇若沈奇道:“葉適?”葉適不上朝不管這些事已經很長時間了,這會兒怎麼在家養病還能弄出這麼多奏摺來?

  方艾點頭道:“葉大人說,這些都需要官家親自過目的。”

  趙與芮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再讓自家大哥提起王妃的事情,他找了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皇兄,臣弟告退。”

  蘇若沈柔聲道:“芮弟,你先回去陪陪王妃。”然後又對張寧道:“張寧,你替我送送榮王。”

  張寧領命而去。

  出了勤政殿的大門,趙與芮諷刺道:“張寧,你們江湖人不都是些自命不凡之輩麼?不是不屑於和朝廷沾上邊兒麼?依本王看,你們是閒和你們接觸的官員品級太小!”

  不過是個怕兄長被搶了的孩子罷了!張寧也不在意。如果要和這小孩兒鬥氣,他還有時間做別的事情麼?

  見張寧不答話,趙與芮嘲笑道:“喲,這會兒裝什麼清高?你張寧張大盟主不就是個例子麼?武林盟主攀上天子的高枝,其他的江湖人是否要一一對應啊?”

  張寧突然轉過頭來,給趙與芮嚇了一跳。但見張寧笑容溫和,以為他會發難的趙與芮也就放下了心,剛想接著嘲諷,就聽得張寧開了口,語調是很恭敬,但那內容卻差點讓榮王殿下火冒三丈:“榮王爺,別怨我沒有提醒你,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我不會和你計較;但若是在外面說了,有些江湖人啊,可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國戚,你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去參加第二日的早朝,還是個未知之數!”

  “你!哼!”趙與芮冷哼道:“雖然是你告訴了我扶搖的身份以及他他為什麼接近我,但是張寧,你休想讓本王有什麼感激心!我告訴你,你最好對大哥是一心一意,若是膽敢存有二心,本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寧心中一驚,正想問他自己什麼時候告訴過他,趙與芮接下來的這句話又讓他哭笑不得。於是張寧開口道:“榮王殿下,張寧永遠不會存有二心,此生此世待陛下一心一意。”

  二心是沒有,一心一意是肯定的,只不過是趙與芮說的那種忠心,還是……別的什麼,就看榮王爺自己的理解了。

  趙與芮品著這話,覺得不是個味兒,但隨即又暗暗搖頭,覺得自己想歪了。看張寧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不好男色,怎麼可能對大哥……更何況,如果這小子真有那個心,自家大哥不早就……咳咳。

  “記住你今日的話!”趙與芮冷哼一聲,撂下去一句場面話,然後甩袖子走人。

  張寧淡笑道:“永不敢忘。”

  趙與芮出了宮門,坐上了回榮王府的轎子,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轎子馬車之類的代步工具,一般情況下都是騎馬而行。雖說臨安城裡不准騎馬,但那時對普通人而言的,對他榮王爺來說,不騎馬才是稀奇事。只不過現在他被自家大哥下了一道聖旨,勒令在自家王府里閉門思過。雖然對於他出來溜達這件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他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騎馬不是?那不就等於昭告天下榮王趙與芮抗旨不尊?皇帝是辦他好,還是不辦他好?辦吧,那時自己的弟弟;不辦吧,這對於天子威嚴實在是個大污點,這個污點還是他榮王一個巴掌打上去的。所以趙與芮還是乖乖的藏在轎子裡吧。

  張寧回到勤政殿,蘇若沈正緊抓著一本奏摺不放,看手上那力度似乎是想把它捏碎了。見張寧進來,他手上的力道鬆了松,神色間是這些日子以來不曾浮現的沉重。

  “陛下?”

  蘇若沈將奏摺遞給張寧,示意他看看。張寧接過,快速瞥了一遍,抬頭看向蘇若沈:“陛下,可是要張寧去查?”

  奏摺本是半月前送上臨安的,但是卻被拖延至今,還是葉適無意間發現的,這才到了蘇若沈手裡。奏摺上大體意思是,江陵治水專款被貪墨了,具體是誰還不清楚,要朝廷自己派人來查吧,他們是無能無力了之類云云。所謂專款,是在各處沿河道的府衙處發放的應急款項,以免朝廷來反應不及造成遭難。

  蘇若沈搖搖頭,苦笑道:“我未想到他們竟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明白,所以這些個官員貪些小錢、收些小禮的,我雖然知道,但只要他們不犯國法、不糙菅人命魚肉百姓,我也從未真的將他們怎樣。可是這治水的銀兩,他們怎麼敢貪墨!”說到最後,他已然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難不成是看我軟弱好欺!他們還真以為我這些日子以來所謂的修身養性就不能砍了他們?”

  張寧道:“何須陛下出面?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眾多,諸位大人不慎招惹上,也只能說是他們自身行為不典,又怪得了何人?”

  蘇若沈眼睛一亮,心情也終於好了一點,笑道:“如此,便要辛苦你了。”

  張寧微笑道:“這是張寧分內之事。”

  方艾被遣去召內閣成員進宮,包括在自家府里修養了好一陣子的葉適。此時已經將近未時,內閣早已散了回家,若是等人齊了,還需要再過些時間。趁此機會,蘇若沈與張寧將後面的規劃跟張寧說了,二人就細節問題研究了起來。

  商量了一半,二人都覺得口乾舌燥,蘇若沈便讓宮女進來送涼茶。

  張寧接過茶,對著那宮女含笑點頭。他現在的心情很好,笑容也愈發甜蜜,直把那宮女笑得漲紅了臉。

  蘇若沈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越看那宮女就越不順眼,呵斥道:“出去!”

  無辜的宮女嚇得面無血色,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張寧輕皺眉頭,對宮女道:“你先出去吧,陛下心情不好。”

  這是怎麼回事?蘇若沈心裡也陰晴不定。看張寧對著宮女笑得那個甜蜜勁兒,自己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兒。說是對張寧勾引宮女有氣,他還覺得那宮女礙眼;若是說他對那宮女來氣……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張寧看著蘇若沈面上情緒變換,心下猜測中,不禁有了幾分瞭然。思索之後,他又用溫柔得能膩死人的目光看著蘇若沈,笑容比剛才還要甜蜜幾分。

  無意間對上了張寧的目光,蘇若沈心中一震,似是有了什麼變化,多了幾分甜絲絲的感覺,只可惜他還未琢磨出格所以然來,就被方艾給驚醒了過來:“官家,幾位大人已經到了,正等候傳召。”

  蘇若沈打了一個激靈,不自在地扭開頭,輕咳了兩聲,才道:“都進來吧。”

  關城門之前,張寧便回到了蘇寧山莊,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趕在離開前處理好。一走進自己的屋子,張寧就見到房間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心裡立刻警惕起來。信上沒有署名,也沒有寫是給誰的,但是張寧很清楚,這筆跡是屬於誰的。將信取出展開,大致一看,張寧心下又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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